吗?」不孤有些着急,他跟青丘的狐狸相处的时间很短暂,而且关系也一般,可他还是为故事里的狐狸担忧。 长隐倒是很干脆地回答:「找到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在他失踪一百三十一年后。」 「啊……」不孤的神情稍显意外,但还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太好啦,对不对,曦曦?」 他低头对我笑,眼睛里是纯粹的高兴。 我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勉强地扯出了一个微笑。 小龙歪在椅子上,随口问道:「咋个等了那么久,他干啥子去了?」 长隐的语气仍然十分轻柔:「他死了,而在他失踪的这一百多年里,有许多九尾都相继失踪了。」 我早有预料也不至于太过惊讶,而不孤和小龙却都愣住了。 小龙瞪大了眼睛:「啥子啊?死了?」 长隐转而看向不孤:「小狐狸,对你来说,身上哪个地方最重要?」 「尾……尾巴。」不孤回答得很小心。 「是啊,尾巴,象征着神力进阶,蕴藏着全身的力量,再重要不过了。」长隐点着头,末了却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只失踪的九尾,被发现时……三尾尽断,死状极惨。」 我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不孤颤抖了一下,于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我向长隐确认:「他们——这些失踪的九尾,力量被掠夺了,对吗?」 长隐应道:「嗯。」 小龙抱住了自己的尾巴,面有戚戚:「啥子妖怪这么恐怖,这种恶毒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对此,长隐却并不作答,只是一笔带过:「尚不可知,但此法已被发现,谁都能做出这种事,只要他能捉住一只九尾狐。不过九尾已绝世许久,此法也渐渐被遗忘了。」 他又看向不孤,盲眼如敷霜,眼瞳无光无神:「至于你,大概是先祖是九尾,血脉在你身上觉醒了,随着尾巴的增加,你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接近神。」 他言尽于此,但我们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不孤确实有可能成神,可在此之前,他仍是一只非常弱小的狐狸,他的尾巴,随时都有可能被夺去。 九尾这个身份,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攥紧了他的手,想起那操控阴鬼的人逃走前,说的那些话。 九尾,主人,活不了多久。 不孤是不是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怪不得长隐说我们已经死到临头…… 「如果我们躲起来呢?」我忽然开口,语气强硬,「如果我们躲起来,只要不被人知道行踪,不孤就不会有事。」 「呵。」长隐又笑了一声,「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们都躲起来,他躲过杀身之祸,你重新变回石头。」 「变回石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死,只是变回石头而已?」 「死?你怎么会死?」长隐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又对我摇头,「小石头,你本不该这么早醒来,现在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若不快快躲起来,将来是要大祸临头的。」 长隐的话半遮半掩,但背后的意思我已听出来了。 我的沉睡是有人计划好的,那人使我变成石头,用某种手段封住了我的记忆,我应该在某时某刻醒来,但不是现在。 也许,是因为不孤,他使我提前清醒。而现在,我正重新回到石头的状态,直到某一天,再次变回不孤捡到我的样子——一块人形的石头。 「那……是谁?」我渐渐感到头痛欲裂,似乎触动了体内的某处机关,却仍强撑着追问,「到底是谁要害我?」 长隐却沉默了半晌,以一种奇怪的语气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按住额头,本想开口,却愈加不能支撑,如同浑身燃火,无形中感觉皮开肉绽般剧痛。 「曦曦?」不孤赶紧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探看,「你怎么了?」 长隐淡声道:「你何苦执着于此,你本就只是顽石一块,这世事与你何干。即使此刻沉睡,沧海桑田,终有一日会再睁眼醒来,万物仍存,日月未变。」 长隐一直是游刃有余甚至充满善意的,可现在他变得十分严厉,一字一句像长鞭,劈在我的心头。 这当头,我竟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痛,是头还是腹部,或是心? 「你乃不生不灭之物,生死无异。」 「红尘如沙,顷刻而已,你立于其中,闭眼即可得飞升,为何一定要以肉身受此间劫难?」 我耳中如雷鸣,震慑心魂,我忍着剧痛抬头,长隐不知何时已行至面前,而我正蜷缩在地。 不孤和小龙,甚至是李大夫都不见了。 长隐的眼睛如启明星,眸光冷冽,直照我心头,一点不像个盲人。 我咬着嘴唇,苦苦隐忍不知多久,忽见莲花飞散,佛光如注,倾泻在我眼前,随之出现了一条修长的人影,这人身着靛蓝轻衫,正朝我伸手。 我无法回应,只能尽力抬头仰望,见到一张清冷秀丽的脸庞,可他的神情那样柔和,几乎温存地注目,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