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快递家族(全8册)

第九十四章《神秘的快递家族5 背叛光明的任
  1、“你還能再活至少半天。”時候到了。
“聖繭”裡不見天日,時間的流逝也是不知不覺的。夏一跳只能根據血衛的送餐頻率判斷,又過去了兩天。這是昏昏沉沉的兩天,他進食、睡覺、恢復體力,偶爾與那位有燒疤的獵人聊天。只是上次的談話後,多數時間他都很沉默,似乎在醞釀什麽,夏一跳也不好隨便打擾。
然後,時候就到了。
兩名血衛打開了隔壁的牢房,燒疤男被拖了出來,他笑著:“終於輪到我了嗎?”
“能夠成為陛下的養分,你應該感到自豪。”血衛不客氣地推搡著他。
“……”夏一跳抓住牢籠的鐵枝,緊張地看著燒疤男,他的背影充滿“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夏一跳忽然發現,他們甚至沒有互通姓名。
不知燒疤男打算怎麽做,但,他如果可以成功,“聖繭”必定大亂,要逃出去的話,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我必須幫他!夏一跳衝牢外喊:“喂——喂——”
一名不耐煩的血衛走進來呵斥:“鬼叫什麽?活得不耐煩了?”
“什麽時候輪到我?”
“你還等不及了?”血衛怪笑,“陛下有傷在身,不能過度進食,吃飽了還得花時間療傷呢。別急,你還能再活至少半天。”
“這樣啊。”夏一跳說,“我還想早點把這個獻給他。”他說著,舉起交疊的雙手,悄悄後退了一步。
“什麽東西?”那名血衛本能地向牢籠走近一步。
夏一跳電光石火地躥前,右腳如炮彈般穿過牢籠縫隙,踹在血衛面門上,轟得他整個飛出,撞進岩壁。這一腳毫不留情,那血衛的臉幾乎凹了,昏迷不醒。
但夏一跳隨即發現他犯了個錯誤:他擊倒了血衛,卻還是出不去啊。這牢籠利用了岩洞的天然構造,籠門是鐵枝與石柱的組合,非常堅硬,無法踢碎。
鑰匙還在那家夥身上。夏一跳看見那個倒霉的血衛腰間亮光一閃。他凝視那鑰匙。伸手是夠不著的,可如果能使用那種力量——沒有直接碰到大姐,也能讓她漂浮起來的力量……
來吧,到我手裡來吧!世間萬物都不是孤立的,而是被無形的線聯系在一起的!
夏一跳努力發功,鑰匙卻不給面子。怎麽又是這樣?可惡,快點啊!燒疤男不知怎樣了,萬一有別的血衛過來
……夏一跳出汗了,操控一把鑰匙飄起,竟然比打一架還費勁!越焦慮越不見起色……
“你死定了……”
那血衛醒了!他緩緩仰起變形的臉,撞歪的鼻子倍顯猙獰,夏一跳大驚!超能力忽然奏效,鑰匙向前飛出,居然拽得那血衛頭下腳上地翻了個跟鬥,夏一跳一把接住鑰匙,順便補充一腳,再次把那血衛踢進牆裡。
夏一跳試了試鑰匙,把手腳的鐐銬與牢門都打開了。他跑出牢房,想了想,跟那血衛交換了衣服,再給他戴上鐐銬,關進門裡當替死鬼。
只看外形,夏一跳儼然也是一名血衛了!他又把頭髮撥得更亂了些。至於“隔空移物”怎麽又靈了,現在沒空想了。
牢房之外,去路狹長,火把夾道,夏一跳踩著搖晃的影子奔出,憑借印象找著路。
拐角處有說話聲,是血衛。來不及躲了,夏一跳索性低著頭,迎著他們走上去。
“剛才送去給陛下的人怎麽樣了?”他先發製人地問。
“還能怎麽樣?正被陛下享用著吧!”一個血衛隨口回答。
“……陛下的餐廳在?”
“餐廳?”兩名血衛狐疑地看夏一跳,“你在說什麽?你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我……”
夏一跳正準備打倒他們,甬道的一頭忽然噪雜不斷,血衛立即丟下夏一跳循聲奔去,夏一跳長出一口氣,忙也跟上。
他們仿佛在迷宮裡穿梭,甬道越來越寬敞,夏一跳也越來越緊張……他有預感,要接近“聖繭”的核心了!
甬道斷掉了。跑在夏一跳前面的血衛蝠翼一張,飛了出去,夏一跳在邊緣刹車,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絕景。
2、“人類——不會輸!”
夏一跳看到了一個足有十層樓高的空間。
上下皆不見底,闊敞深邃,鬼斧神工。腹壁上開著不少洞口,他所位於的,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在這樣的一個空間中央,懸著一口巨大的石棺,四角分別延伸出一條粗壯石鏈,鎖住山腹的四個方位,情形壯觀而詭異。而下方的深淵,有血紅色的蒸汽彌漫而上,進入棺材之內,看起來活像一頭生物,正在蠶食霧狀的血液!
夏一跳看傻了。直到一陣怒罵與怪笑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只見那懸棺的上空浮著兩個影子,其一赫然是燒疤男!他緊抱住一名長著蝙翼的血衛,將一柄銀匕首插進他的胸膛。那血衛憤怒地掙扎著,帶著燒疤男漫空翻滾,驚險萬狀。有血衛飛上去幫忙,也有血衛作壁上觀。
“第一次有人能把武器帶進來,下次捕獲祭品一定要好好搜身!”
“誰知道那刀是藏在哪裡的——搞不好是肚子裡!簡直不要命了!”
“呵呵,可是諒他也沒想到‘聖繭’是這樣的地方吧!他做到這個地步,也還是休想碰到陛下!”
正說著,那名被糾纏的血衛解體了,燒疤男松開他,向著懸棺墜去,半途又被其他血衛截停,獠牙杳來,他左支右絀,匕首掉落,險象環生!
“住手!”夏一跳高聲一喝,飛出洞口。
“還有一個獵人?!”驚聲四起,血衛的頭目一眼看穿夏一跳的動作:“這個更厲害,攔住他!”
夏一跳來不及為燒疤男解危,大量爪與牙就從不同方位招呼過來,逼得他只能半空變道。
燒疤男終於被兩名血衛咬住了,窮途末路之際看見夏一跳,回光返照般捏緊了拳頭,“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怪物!”他聲嘶力竭地喝罵,“別小看我們!人類——不會輸!”
他將手伸進懷裡,用最後的力氣朝夏一跳丟了個東西,夏一跳準確接住,掙脫包圍,降落在懸棺一角的石鏈上。
丟出遺物的燒疤男再無留戀,奮力將一個血衛的腦袋夾在腋下,雙腿絞住另一個的脖子,狂笑不止,燒疤仿佛在臉上舞蹈,兩名血衛被勒得難受,飛行軌跡大亂,不留神三人一起撞上了岩壁,連體般墜下了深淵!
“不——”夏一跳淒厲地叫道。
燒疤男消失了,紅霧似乎又鮮濃了幾分。
夏一跳伏在微微搖晃的石鏈上,眼圈發熱,顫抖不止。
他犧牲了……直到最後都那麽無畏的戰士……連名字都叫不出的英雄……
“算他走運,祭品一旦跌入‘蝕骨潭’就會被蒸發,成為陛下的養分,連痛苦都不會持續太久……”血衛頭目扇動著蝠翼,“你很快也會和他一樣。”
“閉嘴!!!”夏一跳大吼,強烈的惡心與憤怒催動著他,這群惡魔,這群惡魔!他悍然衝出,一膝撞碎了血衛頭目的面門,趁他向後傾倒之際,又補上凌厲的一腳,踢得他整個腦袋沒入一面岩壁,身體搖搖晃晃地掛在外面。
“宰了他!”群魔激憤,蝠影翻飛。夏一跳當機立斷,虛空一踏飛到了懸棺上,雙手按住棺蓋來了個倒立,最先逼近的血衛被他雙腳鉗住,一個交錯,血衛如陀螺般旋轉飛快,撞倒一片,夏一跳迅速將身子正回來,頭也不回就朝背後踹出炮彈般的一腳,把一個血衛踹得牙崩嘴裂。
腎上腺激素急速分泌,夏一跳戰得酣暢淋漓。但敵人畢竟是太多了,一個不慎,他的腳踝被抓住了,啊,竟有血衛繞到懸棺之下偷襲!夏一跳想踢開他,又有血衛趁機撲上他的背,尖牙刺下之際被夏一跳扳住腦袋,向前一個掄砸!但腳下不穩令他也一起摔倒了。霎時間,好幾名血衛蜂擁而上,踩背的踩背按手的按手,一隻爪子甚至抓著夏一跳的頭髮,把他往棺蓋上連連狠砸,另一條腿則傳來了咬痛!
糟了……寡不敵眾的夏一跳到底被撂倒了,血衛們忌諱他的力量,製住他的第一時間就要吸血!夏一跳心慌到極限,狂叫一聲,朝著懸棺之外倒去,帶著一身害蟲墜下深淵,血衛們沒想到他會玩同歸於盡,嚇得紛紛逃跑,卻被夏一跳連抓帶夾地纏住了好幾個,下墜,下墜!
濃烈的鏽腥味直鑽鼻孔,隱約可見一個深潭,不知是注入了什麽藥物還是這世界的自然奇跡,竟不斷吞吐著觸肌生痛的寒意,紅霧蒸騰。
燒疤男以及其他無辜的“祭品”,就是被這麽吞噬的嗎?
這是,怎樣令人作嘔的一種邪惡!
夏一跳全力掙扎,將掛在身上的血衛盡數甩脫,雙腳瘋狂踏空,飛回高處,而那些血衛來不及逃離,慘叫著被“蝕骨潭”吞沒……
空中的血衛萬萬沒想到,隕落的祭品竟還能絕地反彈。夏一跳又回到了懸棺上,他雙手按著棺蓋,後怕不已,但目光仍舊透出鬥志,眾血衛一時卻步。
然後,他感覺腳下一動。
3、“活不久了。”
動了。
那口固若金湯、嚴絲合縫的懸棺,動了!夏一跳一個搖晃,連忙站穩,隨即發現他不該站穩。
他該快逃!
夏一跳踏棺飛起,但就在同一時間,一隻利爪崩穿棺蓋,準確抓住了夏一跳的右小腿,那隻手皮包骨頭,爬滿青筋,夏一跳感覺腿要斷了!他發力踢蹬,手的主人順勢掀翻了棺蓋,現身出來了!
暴露在夏一跳與眾血衛眼前的,是一個赤裸的吸血鬼,他的肉體蓋滿了醜陋的淤紫,浮凸著血管與傷疤,他沒有頭髮,耳朵尖起,背上的蝠翼大得仿佛能遮天蔽日。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陛下!”“陛下!”“陛下!”“陛下提前復活了!”“陛下!”……血衛集體陷入狂熱與惶恐並重的狀態,怪叫激蕩不絕。
夏一跳退到棺材一角,右腳尚在疼痛,卻被近距離接觸血王的恐怖完全蓋過。這就是血王……這就是所有吸血鬼的頭頭……
“……吵死了……”血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山呼萬歲的血衛們,忽然揮出一爪,一道血線破空掃出,直接劈開了三名血衛。
“你們這幫廢物,竟讓區區祭品打擾本王安眠,現在還有臉叫。”血王的聲音猶如渾濁的泥漿,所有血衛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血王又看夏一跳,蠕蟲般怪異的舌頭慢慢舔著嘴唇,“不錯的氣味……你的血與眾不同……”
夏一跳的眼睛無法從血王身上移開,他的傷果然還沒好,用半身不遂來形容也不為過,但細看又會發現,那一身血肉正緩緩蠕動,仿佛與傷痛競速,棺材裡殘余的紅霧仍不斷被他的毛孔吸收。
夏一跳控制不住全身發毛,這樣的感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其他血衛已紛紛收攏蝠翼,在洞壁各處停歇,部分甚至采取倒掛姿態,十足酷似蝙蝠。他們都清楚,血王要親自動手了。
更清楚,那小子死定了。
夏一跳勉強擺出防禦的架勢。血王用沒有眉毛的眼睛凝視他,兩顆粘連著血絲的眼珠在慘白眉骨下發出幽光。
靜默。幾秒鍾被拉得如此漫長。
然後,夏一跳的雙腳一下懸空了,血王電光石火地到了他的面前,輕描淡寫地掐著他的咽喉將他提起,“……”夏一跳試圖掰開血王的手,然而那指甲猩紅的魔爪堅如鐵箍,他明白無誤地感受到自己的喉骨正被捏碎……剛才還穿梭敵陣、險中求勝的夏一跳,現在竟然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隻感到壓倒性的絕望,他要死了!
原來真正的“差距”,不是指力量的懸殊,而是這種天壤之別般的氣場之差嗎……
血王陰惻一笑,忽然將夏一跳拉近自己,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夏一跳的血汩汩而出,他渾身開始哆嗦,甚至伴隨一陣失禁的衝動,死亡的陰影洶湧地覆蓋了他的每一個細胞!
“呃……”
血王的胳膊忽然一軟,無力地將夏一跳從口邊拿開,眼珠充血鼓起,極度難以置信!
他的額頭銀光一閃。
那是一枚被雕磨得異常尖銳的銀刺,牙齒大小,卻純度極高!正是燒疤男在臨終前擲給夏一跳的、用層層砂紙包裹的遺物!垂危關頭,夏一跳近乎本能地掏出它,向血王頭上一按。
“咚!”夏一跳被摔進棺材裡,頭靠歪斜的棺蓋,恍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血王,成功了嗎?他看到他在顫抖。
“啊啊啊啊啊啊——”
血王驚天動地地咆哮了起來!銀刺並未如想象般秒殺了他,而是被一點一點消化成了銀塵!血王的力量,竟強到足以反噬銀子?!但他已經被徹底激怒了!他的厲吼搖撼著整個山洞!
夏一跳耳膜生痛,整個腦子像被冰水猛潑,他清醒了,但大量失血令他難以保持平衡,他想逃,卻接連滑倒在棺材裡。
盛怒的血王再次向夏一跳伸出魔爪,再被抓住,必死無疑!夏一跳條件反射地抓住棺蓋,猛然一舉,“哢!”他竟以棺蓋為盾硬抗了血王這一爪,如果之前的血王還只是想要他的血,那現在就只是單純想要他的命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催動著夏一跳的求生意志,重逾千斤的棺蓋也輕如泡沫板!
“別過來!”夏一跳揮起棺蓋斬向血王,後者振臂硬擋,夏一跳左劈右砍,毫無章法,“啊啊啊——”他甚至握住棺蓋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身,卻因為頭腦昏沉而無法精確把控,鏘的一聲鈍響,拉住懸棺一角的石鏈被斬斷了,整副棺材向著那一角一沉,血王的翅膀本能地張開、飛離棺材。夏一跳同時松開棺蓋,讓它如鐵餅般在洞內盤旋,那些作壁上觀的血衛慘遭波及,粗鈍的棺蓋劃得他們折翼斷牙、皮開肉綻!“哢!”最後棺蓋刺進了一處石壁。
“……好小子。”血王也不得不發出欽歎,“待本王賜你一個相襯的死法!”言罷,他抓起斷垂在山壁上的那截石鏈,發力一掙,將它完全扯了下來,而後血王舞起石鏈,抽向夏一跳!
“轟!”這威力絕倫的一擊生生砍裂了懸棺,逼得夏一跳不得不再次騰空,血王的胳臂膨起肌肉,向上再揮,石鏈如一條貪婪的巨蛇般不依不饒地遊向夏一跳,要將他攔腰擊碎!
——“哐!!!”
那本是避無可避的一擊,可是當夏一跳回過神來,他與石鏈之間,多了一堵牆。不,不是牆,是剛才插到石壁上的、厚重的棺材蓋!就在石鏈即將擊中夏一跳的刹那,棺蓋奇異地彈出洞壁,以高速飛旋之夏一跳身前,堪堪擋下血王雷霆萬鈞的一擊!
棺蓋潰碎,石鏈崩斷!
夏一跳茫然地看著石屑紛飛,幾乎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而他的力量也在這時耗到了極限,甚至無法保持滯空,他像一片落葉那樣砸下。
懸棺已經裂剩一半,身上的石鏈僅剩對角的兩條,那令它變得側面朝上。搖搖欲墜,夏一跳仰面摔在上面,頭與腳耷拉在兩邊,僅靠身體中間的一段讓自己掛住,五髒六腑似乎都錯位了。
血王飄落在一段石鏈上,像是走吊橋一樣慢慢走近夏一跳。勝負已分,他是毋庸置疑的贏家,但是這一仗並不輕松。此刻戰火稍偃,他那尚未痊愈的身體便開始流露出疲態,醜陋的體膚泛起了褶皺,像是缺氧的人渴求著呼吸。
夏一跳連睜眼的氣力都要流失殆盡了,他目光渙散地看著血王步入視野,攻擊、抵抗、逃跑……或是再使出那總在危急關頭扭轉乾坤的力量?不,他什麽都做不到了,完蛋了,完蛋了……
“……誒?”
血王低頭,看到心口伸出一截銀刃,銀刃迅速攪拌著他的身體,所過之處,灰飛煙滅。
血王張大了嘴巴,饒是君臨所有吸血鬼的帝王,這時也只有疑惑和震撼!怎麽會這樣?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發生逆轉?誰?是誰?!
洞穴內殘余的血衛想來護駕,隨即慘叫連連。一名同樣作血衛打扮的人正如風刮過,他枯瘦的雙手分持一把銀劍,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嗚……”血王的嘴角淌下盛怒的鮮血,竟一爪握住銀刃,將它折斷了從胸口抽出,回身抓住刺客,“你究竟是……”
正屠戮著其他血衛的另一刺客見狀,忙將一把劍遠遠擲來,一號刺客接過,再次貫穿了血王!這一劍更快更凶,破胸之際,甚至濺起一片被銀燒熱的血潑。
而更多屬於厄夜君王的骨血,回天乏術地碎朽、湮滅。
二號刺客拍打著蝠翼落下,他已掃盡了所有血衛,偌大的“聖繭”之中,再也沒有其他吸血鬼——除了他們。
對夏一跳而言,這突變似乎隻發生在眨眼之間。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有斷骨扎進了內髒,令他動一動也痛不欲生。
誰都好,救救我,救救我……
模糊的意識,有一瞬間變得清晰,讓他看清了兩名刺客。
長著蝠翼的老人,以及……犧牲的獵人?他的臉上不再有駭人的燒疤,縈繞眉眼的是陰森的殺氣,他有點像誰……像誰?不知道了……
“真頑強,還活著。”那吸血鬼俯瞰著夏一跳,不帶感情地說。
“力量透支,又傷重至此,活不久了。是否要將他……”
“走吧。留他一個全屍,就當是為我們做事的報酬。”
“遵命,少主……”
  夏一跳一動也動不了,無法憤怒,無法悲傷,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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