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陳妍發瘋
  自從上次去陳妍家碰了釘子後，顧湘又陸陸續續給她發了好幾次短信，幾乎都是石沉大海毫無音信。有一次她跑去陳妍原先的部門去玩兒，一個跟陳妍關系不錯的老大姐拉著顧湘就進了裡屋，她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問：“顧湘，去看過陳妍嗎？”
  顧湘搖頭，又點頭，說：“去過，沒見到，她回娘家了！她老公說家裡出了點事，我還在想呢，是不是孩子病了還是陳妍病了，她連電hua都不接。您知道怎麽回事嗎？”
  老大姐歎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準知道呢，這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也是上次回老家的時候聽說的，我跟陳妍是一個地方的。”
  “哦是，我聽她提起過。到底什麽事啊大姐？”
  “你倆最要好了，我就隻跟你一個人說，她娘家是再三囑咐過的，跟誰都別說！”她又猶豫了一會兒，說：“陳妍的兒子沒了！”
  “啊？”顧湘一聲驚叫，連忙用手捂住嘴，“真的？”
  大姐點點頭，“哎，陳妍和她婆婆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她婆婆平時有些窮講究，還好吃懶做的，不想看孩子，陳妍隻好自己看著。可一家老小只靠她老公一個人掙錢根本不夠花，再說她們剛買了房子，欠了一屁股債。陳妍就經常提出來想出去工作，讓她婆婆看孩子。她婆婆說自己身體不好看不了，兩個人總是為這件事起爭執。那一次婆媳倆為了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又吵起來了，陳妍一氣之下就跑了出去。當時孩子正在睡覺，她心想婆婆在家總不至於不管孩子吧？就一個人在超市逛了兩個多小時，快到晚飯的時候接到她老公打來的電hua，說孩子出事了！”
  “怎麽了？”顧湘問。
  “她婆婆找了一幫人去家裡打麻將，孩子一個人在拚圖上玩兒，自己爬到廚房裡去了。廚房的地上放著一鍋剛從煤氣灶上端下來的小米稀飯，沒蓋鍋蓋，是她婆婆熬的，想著先打開涼涼，等會兒好給孩子喝。孩子爬到跟前一下打翻了，稀飯全澆到孩子身上了！”
  “那樣孩子就沒了？”
  大姐拍了她一下，“剛熬好的稀飯啊，孩子的皮肉多嫩，還不到一歲呀！當時嗆得都哭不出來了，渾身都是紫紅的。等他奶奶跑過去，孩子已經沒氣了！”說到這兒，大姐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她婆婆當天晚上自己偷偷吃了一瓶安眠藥，第二天上午才發現的，沒搶救過來！好好的一家人，就這麽散了！”
  顧湘不知道是怎麽回的家，這件事給她的觸動太大了。聽過太多因為大人鬧矛盾而讓孩子遭罪的事情，可遠沒有陳妍這件事讓她震驚和難受。本來說好了這周要回家，可她臨時改了主意，一路打聽著來到了陳妍的娘家。
  她老公已經回J城上班了，陳妍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見生人上了門顯得很為難。顧湘說了自己的身份，說跟陳妍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她的父母這才讓她進了院兒。陳妍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在屋門口的小板凳上坐著，面前放著一個嬰兒車。
  “整天就是這樣，也不太理人！”她媽媽說。
  “不說話嗎？”顧湘問她。
  “說！”老太太歎氣，“就說那一句！”
  顧湘蹲在陳妍面前，“陳妍，我來了！”
  她眼珠子朝著眼前的人轉了轉，忽然捉住了顧湘的手，“我不該出去的，我不該出去的寶寶，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帶她去醫院看過嗎？”顧湘問老太太。
  “看過，醫生說就是受刺激了，還得靠家人勸解和她自己想開，也有人讓我們送精神病院！”老太太抹了抹眼淚，“好好的一個人咱能把她送精神病院嗎？那是什麽地方，比監獄好不了哪兒去！”
  “我看她心裡明白的很，就是不敢面對現實。阿姨，我帶她出去逛逛可以嗎？”
  “別，別出去！這街坊鄰居的讓人笑話，都以為她有神經病呢！”
  “阿姨！”顧湘站起來，“您怎麽能這麽想呢？是面子重要還是您閨女重要，她本來心裡就憋著個疙瘩解不開，您再整天把她關在家裡，她不更難受嗎？”
  老太太站在那兒不說話，老爺子也蹲在院子裡一個勁兒抽煙。
  “叔叔阿姨，我跟她是好朋友，以前她有什麽不開心的事總喜歡跟我說。她現在這樣就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如果長時間抑鬱下去，那就真成神經病了！”
  老兩口還是不說話，顧湘拉著陳妍的手問：“陳妍，跟我出去走走好嗎？你不是說你們家地裡有好多薺菜，我最喜歡吃薺菜餡兒水餃了，你陪我去挖！”
  “我不該一個人出去的，我不該一個人出去的……”
  “陳妍聽話，站起來我們出去逛逛！”她試著去拉她，竟然一下子就把她拉了起來，顧湘發現她的身子輕的像紙片一樣，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經過老兩口身邊，顧湘說：“你們放心，我不帶她去遠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