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你知道？”
熊慧蓉流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她竟然和你说了，你还知道什么？”
隋意：“她说自己是庆省医大毕业的，我说我很崇拜庆省医大的杨树人。她说杨树人没有什么可崇拜的。”
“我和她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她这点说的倒是没错，杨树人的确不值得崇拜。”
隋意留意到熊慧蓉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小林和杨树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以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隋意问，他之前就发现小林对于杨树人的感情很复杂。
“你要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在告诉你。”
“这……”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熊慧蓉掏出手机对着桌上的菜拍了张照片。
隋意欲言又止，怀疑自己也被拍到了，不过应该只有一点儿，别人即使看到应该也不知道是自己。
不过，他还是准备摊牌：“我妈妈不知道我和小林好了，来这里之前她也没和我说还有别人。”
熊慧蓉捡了一块油封鸭慢慢嚼了，“我也是，其实我也有男朋友了，但没到告诉家长的关系，没想到我爸这么着急。其实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小林会找一个富二代。”
“我也不算是富二代。至少要，要——”隋意‘要’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因为他也不太清楚富二代是什么样的，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
隋意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牵制了，不能任由对方掌握主动权，不然对方会进一步攻城略地，这个经验也是和小林日常斗争中总结出来的。
“二代什么的我觉得被妖魔化了，我不觉得自己是谁谁的儿子就能怎么样，毕竟我一定会是一个人的儿子。”
熊慧蓉被隋意一本正经的这句话逗笑了，“对，人类是有性繁殖。”
“我的意思是一个人接受自己与生俱来的好处并不是一件应该觉得愧疚的事情，因为所有的父母都想为自己的孩子创造轻松快乐的生活，只是有些父母没有做到而已。”
熊慧蓉一愣，毕业后她一直被杨树人的光环罩着。她在有优越感的同时也感到心虚。没想到今天有一个人会和他说，借用父辈的资源不必羞愧。
“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似乎不太好？”隋意问。
“父母的事情，子女没有立场说，我爸爸有他自己的选择和无奈吧。”
听起来好像是杨树人抛弃妻子。隋意不好多问。
熊慧蓉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的高考分数明明可以去更好学校的，但最后我还是报了他所在的学校。”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是我没有埋怨他，因为我也是在学校宣传板上看到他的照片后，才回想起他的模样。我没有告诉他我是谁，因为我期待有一天他能认出我来。”熊慧蓉的眼圈有些红了。
“他的课很少，每次都人满为患，不过只要提前四十分钟到就能抢到第一排。每次听课时我都用书本占三个座位，和我的室友一起听他讲课。我也很希望有一天向我的室友介绍说：‘那是我爸爸。’每次在路上听见别人说起他，我都感到很荣耀。”熊慧蓉有些哽咽了。
隋意轻声地问：“后来你们是怎么相认的？”
熊慧蓉看着窗外，“快要毕业的时候，庆省医大附属医院的领导和教授每人可以推荐一人进入医院。说是推荐，其实就是给院属提供的绿色通道，杨树人推荐的是小林。”
“那时候，杨教授不知道你是她女儿吧？”
“他当然不知道！那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在门口听见了小林的声音。我便想在门口等一会儿。
我听到杨树人对小林说‘我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看见你我就想起来她。’多么可笑，他真正的女儿此时就站在门外啊。
可小林说她想要考研，房景龙师大。杨树人劝她就算是房景龙师大的研究生，像她那样没有背景的学生也很难进庆省医大附属医院，不过小林坚持。
第二天，我找到杨树人告诉他我是谁以及，我想要保研房景龙师大。而小林留在了庆省医大附属医院。从这一点，你就能知道她是怎样的人，虽然不满，但仍然不会放弃到手的好处。”
对话进行不下去了，隋意将甜点“慕斯溏心冷萃鸡蛋”推给熊慧蓉。“尝尝这个。”
蛋壳是巧克力做的，蛋白是慕斯，蛋黄是果酱。味道也很不错，不太甜也不腻，一切刚刚好。
“还不错吧？”
熊慧蓉笑着看隋意，“你懂甜品？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
“我上周和我表妹来吃的，她非常喜欢。为了了解女孩喜欢吃什么，最近我一直拉着她去试吃各种酒店和餐馆，她现在都敢不接我电话了，说我害她胖了十几斤。”
“你为什么要了解女孩吃什么？”
隋意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了解一个吃货的心理。”
熊慧蓉用叉子将蛋壳巧克力一点点碾碎，然后说：“你要了解的话，可以现在直接问她。”
“什么？”隋意不解，他顺着熊慧蓉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小林气哼哼的脸。
“我——”隋意打算解释些什么，不过小林已经走向了邻座。她带了假发，长发飘飘的，让他心中一动。
看到熊慧蓉的朋友圈中的照片，小林非常生气，现在看到菜单就更来气了，两个人竟然来这家人均上千的餐厅吃饭。
小林将菜单翻得哗哗响，服务员走过来站到她的旁边。
熊慧蓉举起右手：“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抱歉地看着小林说：“您稍等。”
这边隋意连忙阻拦熊慧蓉，“我来付吧。”
小林听了，冲着他俩说道：“别争了，既然你们都想买单，熊慧蓉买你们那桌，你来付我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