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 白果说道,“小主,苏公公过来说,永寿宫已经收拾好了,叫咱们搬过去。 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这就动身吧。” “小主,这永寿宫可是离皇上最近的宫殿呢。 皇上特意给您选了这里,就是想和您,日日相见。” 白果一提到皇帝对陵容的宠爱,就止不住兴奋。 陵容心里暗哂: 离皇上确实是近,换个意思就是,离谁都近。 谁来皇上的养心殿,不会经过永寿宫呢? “走吧,动身。” 陵容早就让吩咐众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迁到永寿宫并不麻烦。 众人浩浩荡荡,分批次把东西运到宫里,等主殿都归置的差不多了,她才最后过去。 宫殿富丽堂皇,宽敞明亮。 鸟枪换炮,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啊。 果然还得住大房子。 白果引着陵容四处看了一圈。 按照需求,把寝室、小佛堂、正殿、休息暖房、用餐处一一划分好。 正殿东西耳房也利用起来,用作库房和衣帽间。 尤其是衣帽间,她特意做了要求,要内务府按照她的设计做了木质衣架。 除了厚的披风,大耄等沉手的衣服,把一应衣服全都挂起来了。 这样也方便寻找和做搭配。 迁到新宫,她个给所有人都发了二两银子的红包,众人喜气洋洋。 随意用了顿膳食,陵容悠闲地靠在榻上看游记。 “宝鹃最近还安分么?” “小主放心,永寿宫地方大,您又把配殿的耳房都赏奴婢们住。 我和白薇商量四个大宫女轮着住。 这样就可以轮流看着宝鹃了,她并未察觉。” 说曹操曹操就到,宝鹃这时快步进来。 “小主,您要的布匹绣线奴婢都领回来了。 只是不知小主要绣什么,竟然要这么多黄绸和金线。” “多嘴,小主的事情你也要管?”白果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出言打断。 宝鹃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陵容,余光察觉白果在盯着她,又低下了头。 “无妨,白果你那么凶做什么。” 又转头对宝鹃说,“我许久不绣东西了,生疏的很,先随意练练,之后给皇上绣个寝衣。就是不知道绣个什么样图样的好呢?” "小主,依奴婢看,不如绣个龙凤呈祥,寓意也好,皇上一定喜欢。" 宝鹃赶紧说。 “嗯,龙凤呈祥是好,但是龙代表皇上,凤代表皇后。 我给皇上绣这个图案,会不会太过僭越。不如只绣金龙的好。” 白果呛声,“宝鹃,你到底会不会出主意。 咱们小主要是受皇后娘娘申饬,对你可没好处。 你搞清楚,你可是咱们永寿宫的宫女。” 宝娟面带隐忍,“小主息怒,都是奴婢嘴笨不会说话。” “笨嘴笨舌的,你先退下吧。” “是,白果姐姐。”宝鹃哭丧个脸退了下去。 心里阵阵不忿:自己是正是因为能言善道才被皇后娘娘看中来到柔贵人身边的。 却没想到出师不利,几次三番被阻止。 白果霸道善妒,不许小主身边有别人,没看白薇那么伶俐也是靠边儿站么。 心里越想越愁苦。这可怎么办啊,再没有消息递出去,剪秋姑姑那边可没法子交代。 “小主,我看还是找个理由把宝鹃撵出去吧。” “太快了,容易打草惊蛇。先不必管她。对了,联络上父亲了么?” “小主,正要和您说,老爷说了,要您放心。 小主您封了贵人以后,家里的门槛都被踩破了。 听说除了去探望老爷的,就是给安宝诗小姐说亲的。 老爷夫人正愁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真真风水轮流转啊,想她以前见天儿的拿嫡女的臭架子。 如今还不是要沾您的光。” “难得,我以为父亲想要耐心等两年,好把嫡妹也送进宫呢。” “您以为老爷不想么,但是老爷知道,安宝诗小姐,可不是为人妃嫔的料。 她身无长处还娇蛮无理的,进来也是一丈红的命。” 看白果骄傲的像个小孔雀似的,惹得陵容莞尔一笑。 “我姨娘好么,送给她的衣服首饰,可还喜欢?” “小主放心,那些东西都是御赐,可给姨娘长脸了。 听说夫人收东西时候,见给姨娘的比给她的多,那脸都挂不住了。 还有奴婢表兄本来被店里的老人压制。 听说您进封贵人的消息后,不需要老爷吩咐他们态度也大变样了。” 听着白果絮絮叨叨的,好像前程繁花似锦,但陵容心里想的就多了: 安比槐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爹啊。 别的爹都是尽量不拖后腿,提供助力。 他呢?说飘就飘了…… 他是被蒋文庆连累的,蒋文庆后来很快就被皇帝处死。 他自辩无门,只能靠女儿在宫中苦求,也正是因为他的事,陵容才对沈眉庄生了怨。 得自己立住才行。 在这后宫之中,唯有自己站稳,才能得道多助。 万一父亲出事,皇上不一定会来问我的,只有让他顾及我,才能为父亲拖延时间。 再等他自己上奏申辩,也让沈自山照应几分。 此事,方可解。 “走吧白果,去找沈贵人,一起给莞常在,‘雪中送炭’”。 陵容来到碎玉轩看没什么奴才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她状似无意的问:“咦,碎玉轩里的康公公呢? 今儿怎么不见来献殷勤了,平时我一过来,他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很是伶俐呢。” “妹妹有所不知,就是因为康公公过于伶俐了,心也大着。 看我这碎玉轩人气凋零,带着他徒弟小印子,投靠丽嫔去了。” 甄嬛眉目低垂,回答道。 眉庄颇看不起这样的侍从:“这奴才啊,若是过分伶俐,就会养的心大。 好在碎玉轩还有小允子这等忠仆。” 陵容附和:“宫里跟红顶白的,已蔚然成风。 莞姐姐这里冷清,我和眉姐姐只好常来看看,给你增些人气儿。” 甄嬛听了心里熨帖,调皮一下笑:“那就多谢两位姐妹啦。” 崔槿汐看着陵容离去的背影说道,“可是多亏了柔小主的银碳了。 这天月发冷了,内务府又势利眼,碳量供给的少,没有她和沈小主常来,怕是更不堪了。” 小允子附和,“谁说不是呢,这可正是雪中送炭了。 也是咱们小主有福气,方能结交这些好人。” 崔槿汐回到屋里见甄嬛还是一副对现实不上心的模样。 “小主,柔贵人和沈贵人现在炙手可热,您还是要避宠不出么? 您也看到了,柔贵人看着更像是在笼络沈贵人似的,次次同沈贵人一起来。” 浣碧在一旁,“她可真是会捧高踩低,皇上对沈小主期待更高,她怕日后沈小主晋升妃位把她压住吧。” “住嘴,说的越发不像了。” 柔贵人未必是那样的人,我看她明明花团锦簇,却并不张扬。 浣碧不服气,“那可不一定,她是受宠不假,可是同为贵人,皇上可没有要她学公务呢。小主,您也太好性儿了, 她还不张扬,你看她天天描眉画眼儿的,头上戴那么大宝石簪子显摆给谁看啊!” “浣碧!她是主,你是仆,怎的这般没规矩”,甄嬛发怒道。 浣碧委屈极了,“小主就知道说我”,说完就瘪着个嘴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