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献于君

美少年病娇VS睿智薄情大佬受是个惨遭封杀的三流艺人,以臭脸闻名。攻是港城黑白通吃的商界巨擘,出身世家。某天,攻赴酒会,意外解救被登徒子纠缠的受,对受感兴趣,威逼利诱受跟了自己。相处中却发现,受身世复杂,留在自己身边另有所求。两人就在“我不信你”“我也...

第(52)章
    柔软的地毯垫在背后,他仍是觉得痛。这些时日他迅速瘦下来,蝴蝶骨磕在地面,只觉有一种直觉刮过骨骼的擦痛。他任段应麟居高临下,慢条斯理地打量,想要闭上眼睛,却被捏住下巴命令:“看看我,淇奥。”

    少年张开眼,平静的眼波似乎稍微刺痛了他。

    “在想什么?”段应麟尽量温存地问道。

    “我在想……”韩淇奥低声道,“我似乎从来没在你卧房过夜过。”停了一停,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原来你记着这个呢?”

    段应麟忍不住低笑。他从不让这孩子轻易进自己的卧房,已成了一条家规,没料到离开这些年,这孩子还耿耿于怀。

    “你想去?”他伸手拂过韩淇奥腰间一道痒痒肉,像逗儿时的孩童一样,感知到少年腰间肌肉的收缩,才松开桎梏,拉他起身。

    “依你。”推少年上楼之际,他的手握在少年腰侧,韩淇奥却混若无事,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如果段应麟智商在线,看到韩淇奥空茫无物的这一眼,就不该再继续下去。

    可此时他满心所想,都是多年夙愿即将达成,便连韩淇奥眼神中的残忍和绝望都视而不见。

    段应麟的卧室很大,装置十分简约现代。

    韩淇奥在一侧的架子上,看到了父亲和段应麟的合影,微微一愣。

    段应麟已自身后缓慢贴近,手自腰间穿到身前,扯开衬衫的扣子,紧接着就要探入身下。手上的相框被猛地扣在架子上,照片里韩君莫的笑容也眨眼消失。

    少年回过身,被拉倒在床上,段应麟随后单膝跪上床侧,扣住了少年的脚腕。

    “段叔叔为什么喜欢我?”

    段应麟马上要将少年剥离出重重衣物,闻言皱了皱眉,下一刻韩淇奥坐起身来,抬手扣住段应麟后颈。

    “仔细看看。”韩淇奥冷冷问道:“像吗?”

    段应麟登时周身打了个冷战,僵住不动。

    “我一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你,即便她会向你求助,即便父亲生前,你们会像挚友那样来往聚会。”韩淇奥低笑了一声,“可我还是想不明白。”

    停了停,他冷静地质问:“你在我身上找的人,找到了吗?”

    段应麟捂住他的嘴,将他猛地按回床上,倾身笼罩在韩淇奥上方,屏息不动。

    “趁我还有理智的时候,闭上你的嘴,淇奥。”

    少年闭上眼,接着,有一只手温柔地抚摸过段应麟身侧,像是某种安抚,又像是温存。段应麟下意识放手,让韩淇奥得以呼吸,紧接着,他却发现那只手越来越下,一直摸到了他跪在少年两侧的小腿。

    段应麟皱起眉。

    韩淇奥轻笑了一声。

    “这里放匕首,是你教过我的。”

    等段应麟意识到什么,已经晚了。

    裤腿撩起,少年利落地摸出极短的一把匕首,段应麟猛地握住他小臂,还是没拦住他闪电般划过自己面颊的刀势----血花溅起,他握着韩淇奥小臂,眼睁睁看着少年颊侧至下巴,霎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韩淇奥!”

    他横掌劈向少年手腕,匕首当啷一声飞出去,砸落在地,段应麟发狂般伸手要捂住那汩汩流血的侧脸,伸出手去,却连碰也不敢碰,跌跌撞撞下床,拿起电话。

    “来人!叫医生来!”

    回过身来,段应麟狼狈不堪跪在地上,双手握拳,望着少年。

    韩淇奥已慢条斯理起身,穿戴衣服。

    段应麟双目一时发红。“韩淇奥。”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在报复我。”

    “你让我……”少年穿戴完毕,回身看着他,“觉得恶心。”

    他说着,走到架子旁,拿下那张韩君莫和段应麟的合影,猛地抬手朝墙面连砸两下。相框碎裂,他拿出照片,从中撕开,只留下韩君莫。

    “我曾经视你如父。”

    韩淇奥小心翼翼将照片放进衣兜,捋平了衬衫前襟的皱褶,与段应麟对视。段应麟脸上分不清是悲是喜,他已经陷入几近崩溃的边缘。

    “你想再看他死一次吗?”

    医生和手下已经赶来,却在看到韩淇奥脸的一刹那,倒抽了一口冷气,刚要迈进房门,少年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紧接着,韩淇奥将匕首抵在自己颈间的动脉。他精准地找到了致命的那一点,这也是段应麟教过他的。

    “你想的话,我就表演给你看。”韩淇奥轻描淡写看着他,“算是还你这些天的人情,也为我无法履行承诺道歉。”

    有那么一瞬间,段应麟想起淇奥十六岁时,为了逃离段家,威胁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然。

    这么久过去,他似乎被眼前纤瘦、平静,任人拿捏的一个假象蒙蔽了,忘记韩淇奥原是那样一个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少年一路退到最后,心里却始终有根线。

    这条线他逾越不了,也没有人能够逾越。

    “不要。”段应麟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不敢去看他,却又不能不看,生怕他下一刻会血溅当场。

    “你估准了我不能。”段应麟濒临崩溃地缓缓站起身,朝他靠近了一步。

    “把匕首放下。”段应麟极力克制着喉头的颤抖,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来,“乖。”

    韩淇奥挑了挑眉,左颊的一道伤口仍在流血,殷红的颜色染红整个嘴角,落进颈窝,他似乎困惑此刻段应麟的反应,不解地问道:“你很难过吗?”

    “是。”段应麟低声回答。

    “为了父亲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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