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难得的,盛队也尝到了被噎的滋味。 ----沈沛一低头,吻住了他。 短短的一瞬间,盛景也说不清自己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先是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空白,然后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一同汇聚成了大大的“卧槽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不过他向来强势惯了,在大脑还沉浸在被掰弯的恐惧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他没受伤的左手悄然压住了沈沛的后颈,逼迫对方不得不加深了这个吻。 ----这还是个雏,盛景满意地想。他突然间来了股莫名其妙的底气,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夺过了主动权。 他似乎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个名叫“节- cao -”的玩意儿碎掉的声音,洒了一地,粘都粘不回来。 沈沛天生肺活量低,很快就喘不过气了,不得不推开他,后退一步:“你还有伤,别太……” “别太怎么?”盛景一副“都是你的错”的小媳妇表情,“明明是你挑起来的。” 沈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自家上司,可以啊你小子,”盛景抹了抹嘴,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很有趣是不是?” “我没……” “还是说……你以为,”盛景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笑意渐深,“你能压得住我?” 沈沛脸上一片空白。 “……哥?”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江暄抱着保温瓶站在门外,惊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落潮(终)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盛景,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个……哥,”江暄放下保温瓶,忐忑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等下,”盛景叫住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个时间距离他受伤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江暄怎么来这么快? “我……我刚刚在楼下碰见了澄涵,她说你在这里……” 盛景狐疑地问:“那你来医院……你是不是哭了?” 没看出来人家心情不好么,难怪单身了这么多年……沈沛面无表情地想,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家伙。 “我……”江暄话里隐隐带着哭腔,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詹决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icu……那辆大货车本来……明明撞的是我……” …… “嗨我跟你说,不就是瞎了眼喜欢上个gay佬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年少轻狂看走眼过……”icu门外,苏澄涵安慰地拍拍江暄的背,“再说老大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又凶又抠门,除了长得帅一点以外简直一无是处,连医药费都是我帮忙交的……” 江暄沉默着摇摇头。 “别一棵树上吊死啊,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孙副----诶孙副不行----你看那个一直想追你的詹决,他不就……” “诶诶诶你别哭啊,”苏澄涵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我们不提他不提他……” “不是……是詹决,”江暄低声说,视线半刻不离icu门上的红灯,“他在里面。” 苏澄涵愣在原地。 那辆货车出现得十分突然,突然到詹决根本来不及反应,货车就冲着suv后座撞了过来。 危急时刻,詹决这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硬生生打了个急转,玩了一出原地漂移。江暄安然无恙,他自己却直接进了icu。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就是玩玩而已……”江暄垂着头,“我不知道他……” “……没事的。”苏澄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了抱她,“他是仁和最大的股东,医生们说什么也得全力治好他……会没事的。” …… 盛景冷着脸放下手机。 “交警部门说肇事司机叫何庆,是个专门拉货的,出事时他刚好喝了二两酒,典型的醉驾,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幸亏詹决那suv结实。” 沈沛摩挲着下巴。说:“时间掐的太巧了。” “是太巧了,”盛景若有所思,“我们前脚才把目标锁定到詹旭身上,怎么后脚詹决就出事?” 犯罪组织的最大嫌疑人詹旭已经死了,而最了解他的人现在躺在icu里,生死不明。 “可是就算他们知道詹旭的行程,又怎么确定撞的一定是詹决?----江暄可是说,何庆的货车是朝着她去的……他们总不至于连詹决的反应都猜到了吧?还是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沈沛说,“车祸的那个时间江局调用了大量警力来疏散交通,但凡那个何庆稍微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他一进入市中心就会被查出酒驾。他应该绕道走,而不是闷头闷脑地扎进去。” 盛景皱起眉头,遥遥地看向江暄的方向。 “其实还有一种解释,”他说,“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小暄。” 沈沛微微一愣。 盛景提了一句就转了话题,没有多做解释:“他要是想要阻拦我们调查詹旭的话,那我只能说,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