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腥味呛入鼻腔。第一次,沈知言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想挣扎,却浑身瘫软。一个暗哑的声音出现。“别喊。”被那些人伏击之后,傅怀瑾故意切断电源,躲到这个隐形门背后的杂物间。沈知言的出现,打破了困境也加剧了凶险。“别喊,是我。”慢慢回神的沈知言喉咙打结,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你在流血。”“死不了。”说着,傅怀瑾靠墙的身体像蛇,滑倒在地上。看样子,就算死不了,也仅剩半条命。沈知言脱下身上的针织衫捂住他涌血的伤口。“要上医院,你会死的。”“嘘……别吵。”同时,外面响起了孟白的声音,动静不小,看来带人了。傅怀瑾终于抬了抬头。“出去,把孟白喊进来,什么都不要说。”半个小时后,傅怀瑾躺在那张可以看到浪漫星空的床上,伤口做了包扎处理,满地的血衣触目惊心。“今晚的事,仅限于我们四个人,不能有第五人知道。”声音气若游丝。孟白和李秘书缄默。正在整理药箱的沈知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欲言又止。傅怀瑾看着她:只剩下一条素色吊带长裙,纤细的肩膀和手臂有大片雪白肌肤裸露,笔尖微微发红,眼眶湿润,脸色是落泪之后的酡红。那样子,像一颗秋风中待摘的水蜜桃。抬头瞥一眼杵在窗边的两人。“你们可以走了。”孟白当然有眼力劲,拉上李秘书。“楼下客房,有事喊我们。”他们一走,沈知言终于抬眸。“你应该去医院。还有,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不报警?”对于这场杀戮,所有人讳莫如深,沈知言茫然,不安更甚。傅怀瑾勾了勾唇,略显苍白的脸波澜不起。“问题太多,回答不过来。”说完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闭上眼。看样子根本不想过多谈论。沈知言看着床上的男人,双眉紧锁。一阵思虑过后,决定不再追问。深深呼了一口气,调低了灯光,和衣躺下。一闭眼,脑海里掠过一抹鲜红。只有男人平稳的气息带来一丝慰籍。不自觉往中间挪了挪。又挪了挪。终于,人也困极了,只想睡觉。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一睁眼,沈知言猝不及防看到一张雕刻般的脸,正眉目深沉地看着她。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近到鼻息缠绕。想拿手推,又怕伤到他腹部的伤口,左右为难,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莹光。不敢动,两个人以一种包裹和被包裹的方式对视着。暧昧发酵。傅怀瑾眼神里的克制慢慢变得迷离,脑海里全是傅雅乔描述的画面,身体也有了反应,小腹微微鼓起的那一瞬,膨胀的力量把下腹部的伤口撕开。“呲……”他咬着牙,脸色略带狰狞。沈知言惊得立起身体。“弄到伤口了?”眼睛掠过那挺起的位置,话语嘎然而止,脸也噌一下红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不下去,擅长遣词造句的沈作家失语了。傅怀瑾伸手把灯调亮,一脸平静。“什么时候?”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男人想睡女人,只看感觉,不分时候。沈知言气炸,身体挪开。傅怀瑾又道:“渗血了,换个纱布。”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家常。沈知言看一眼,赶紧拿过来药箱,俯身低头,小心翼翼给他包扎。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灯光旖旎,而受伤的地方就在下腹部。从傅怀瑾的角度看下去,那个小小的脑袋瓜子垂落的位置,带着某种极致暧昧。挪开视线。但是,她对着伤口吹了吹。就那么一下,暖暖的瘙痒,把男人的身体拉到滚烫。傅怀瑾舔了舔唇,伸手抓起床头的烟,点燃,狠命吸缓缓地放。全神贯注的沈知言被突然到来的烟雾呛了一口。抬头,双眼圆瞪,撅着红唇。“跟你说了别在屋里吸烟,扔了。”挑衅是对男人征服欲的号召。嘭一下。傅怀瑾心底的防线终于土崩瓦解。欲,像覆舟的浪,把所有理智淹没。扔了烟头。手伸过去,插入她的头发,扣住,拉近。唇盖了上去。动作行云流水,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等待。沈知言大脑懵了。胸肌膨胀的张力,透过薄薄的衣物挤压她的柔软。伸手用力抵住,侧开脸。“不要。”声音不自觉颤抖,“你在流血。”傅怀瑾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睛,呼吸沉重粗哑。“其实想要。担心我?”沈知言恼羞成怒,用力推了推。“不要脸。”身体却被强有力的双腿禁锢。吻也掠夺般落下,从唇到颈一直往下。大手探进去,丈量那尺寸,掌似乎还是小了,但柔软的触觉,让人如坠云端。这一刻,傅怀瑾像禁欲失效的兽,疯狂又贪婪,手也加大了力度。沈知言却像一只被掠杀的鹿,呜咽低吟,身体扭曲着挣扎。脚踢到了床边的药箱,跌落,带来“嘭”的一声巨响。同时,血腥味再次袭来。沈知言几近求饶。“放开我。你是不是疯了?你会死的。你再不放开,我就用力了……”语无伦次的话还没结束,房门被骤然推开。孟白和李秘书冲进来。看一眼,同时捂住眼睛,转身。“卧槽……”孟白低低骂了一句。李秘书急忙解释:“对不起傅总,我们听到有异响,所以赶紧上来看看。”囧得分寸大乱的沈知言推开身上的人,裹着被单滚下床。她趟过的地方,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疯子。”说完抱着被单,披头散发,撞开门口那两个人的身体,冲下楼。傅怀瑾喘着气,定了定神,朝着李秘书。“去看看,把她安顿好。”孟白直摇头。走过去拿起药箱给他清理伤口。“你可真是会挑时候。平时那么能忍,现在流着血却忍不了了?”傅怀瑾略显烦躁地瞥他一眼,伸手又点燃一支烟,默不作声。虽然他表面冷静,内心却是极度恐慌的。鲜血汩汩流淌的黑暗中,父母惨死的画面一遍遍掠过,空气里全是绝望的气息。以为自己可能会死的那一刻,沈知言出现了。那种感觉,像极了十岁那年,有个幼稚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喊:“哥哥,哥哥,你怎么啦?”沈知言喊:“傅怀瑾,你应一下。”睡不着静静盯着她的时候,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当初救他的人是沈知言就好了。孟白帮他换好纱布才开口。“让物业查了监控,下午有几个农名工从后门翻墙进入别墅区。要不要报警继续追查,你来决定。”傅怀瑾语气幽幽。“不能报警,也不用查。是傅圣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