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大壓力,這酒樓你好好經營,一個月一千慣的收入應該沒問題。” “其他的再想辦法吧。” 當然這一千慣是杜禹保守估計。 長安城還是很多有錢人的。 世家大族,貴族功勳,無論天災還是人禍對他們影響並不大。 這個世界,真正苦的,只有普通百姓。 這些年去的地方多了,杜禹也見識了各個地區不同程度的貧窮。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風吹日曬,居無定所這都是常態。 為了救治安寧,他給百姓們義診也接觸了許多的百姓。 說白了,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 除此之外就是饑餓。 本以為來到長安會好點,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長安城的百姓也不過只是比其他地區的百姓多了一份安穩而已。 至少,不到萬不得已,戰亂不會波及長安。 以前,杜禹的心思都在為安寧治病上,但是現在,他卻突然想為百姓做點什麽。 回去的路上,杜禹牽著安寧的手,兩人漫步在長安城的大街上。 街上有一些小販,也有不少酒肆飯莊。 來來往往的人並不是很多。 能夠走在這街頭的,要麽為生計而奔波的,要麽就是出來享樂的。 乞丐隨處可見。 杜禹一邊走,一邊遇到生病的乞丐就上前給他們診治,並且讓蜜雪在實驗室配好藥,當場送給他們,並叮囑他們服用的方式和禁忌。 雖然明知道沒什麽,杜禹還是想盡力去做。 “那不是杜神醫嗎?他竟然在為乞丐看病,可真是個好人啊。” “就是啊,杜神醫都願意給乞丐看,應該也願意給我們看的,要不咱們也去試試吧?” “好啊,我們也去試試。” 有人帶頭,百姓們紛紛圍了過去,把杜禹包圍起來。 “杜神醫,您給俺也看看吧,俺有血,你隨便抽。” “好!” 杜禹給一個小乞丐包扎好了傷口,笑著應下,然後開始給率先說話的瞎眼大叔做檢查。 “大叔,你這眼睛是白內障,做手術是可以恢復的。” “那杜神醫你給俺治,要多少血俺都願意。” 那大叔聽說他的眼睛能治好,頓時激動地跪在了地上。 “大叔你先起來,我家娘子的病已經治好了,以後都不需要抽血了,只不過你的眼睛需要動手術,在這裡我不方便給你治療,回頭你去我家吧。” 知道那大叔誤會了他的意思,杜禹連忙將人拉起來,解釋。 “好好,那我回頭上杜神醫家去治,杜神醫你可真是個好人啊。” “只是不要血,你是不是得要好多錢啊?” 他沒錢,看不起病,否則眼睛也不會到瞎了才讓杜禹看。 “不要錢,等您病好了,幫我乾活就行。” 杜禹原本想說免費給治的,轉念一想這樣也不是辦法。 鬥米養恩,石米養仇! 如果只是一味的付出,免費給他們看,時間長了,他們就會覺得理所應當。 甚至如果他有事,沒給他們看病,不僅不會被理解,反而還會被罵。 況且他心裡已經萌生了一些別的打算,自然也需要人幫忙。 倒不如趁機招攬一些人。 “好,乾活好,再苦再累俺都能乾。” 那大叔激動得差點哭了。 杜禹連忙安慰了一番,接著給別人診治。 在他的引導下,百姓們自發的排起了隊伍。 安寧則是在一旁幫忙,看著杜禹因為忙碌心情變好了很多,擔憂的心才放下。 …… 皇宮。 恰逢三日一次的大朝會。 大殿上。 文武百官各自坐在兩側,李世民坐在上首,莊嚴肅穆。 跟大臣們討論了一番邊境的事宜,又處理了一些各地的災害,管理上面的問題。 “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 揉揉眉心。 李世民問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戴胄,你有何事?” 民部尚書戴胄起身,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卷成小卷的紙雙手舉過頭頂說道: “陛下,這是最近兩日,長安城內突然出現的東西,請陛下過目。” 王傳快速跑過去將戴胄呈上來的東西拿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接過,打開看了一眼,只見紙張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驚”字。 然後就是一些菜式和一個叫和順樓的酒樓的地址,以及推出的一些優惠。 當然,李世民並不知道和順樓是皇家的產業。 看到圖上的小籠包以及油條和豆漿,李世民一下子就想到了杜禹。 這些東西他現在也天天吃。 廚子做的,但不管怎麽做,李世民總覺得比杜禹家的差一些。 味道很不對勁兒。 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找不到根源。 “戴胄,你讓朕看這個是何意?” 看到這些東西,再看到酒樓,李世民下意識的認為這酒樓是杜禹開的。 此時滿是審視的看著戴胄。 他女婿的東西,他可不允許別人打主意。 “陛下請看那畫上的稻米,可與我們平日所見的有何不同?” 戴胄引導著李世民問道。 至於小籠包他看不出來是什麽製作的,但那碗米飯,他無比肯定,是他們所見過的稻米。 此時李世民才注意到,不由得細看了幾眼,“晶瑩剔透,純白無瑕。” “陛下那你看這個!” 戴胄從袖子裡抓出一把碎米呈了上去。 李世民蹙眉,“你這都碎了。” “好了,到底要說什麽,直接說吧。”真是的,一點都不耿直,那麽多彎彎繞繞。 “陛下,根據臣的觀察,東城這邊最近建了一座工坊,專門用來生產這種稻米,若是這工坊能夠歸民部所有,必然能緩解目前缺錢的問題。” 其他人一聽,眼睛紛紛亮了起來。 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世民,“陛下,臣覺得此事可行。”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李世民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此事朕會考慮,至於是否歸民部所有還有待商榷。” “陛下,除此之外,您在看看這紙張是否與我大唐現在所有的紙張都不一樣?” 聞言,李世民看了一眼手中的紙,的確不同。 這種紙,他之前就見過。 杜禹將他畫像貼得滿城都是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紙張。 也就是說這種紙張出自於杜禹哪裡。 難不成他還除了會醫術之外,還會造紙不成? 嗯,釀的酒也不錯。 蒸餾啥的李世民不懂,但並不妨礙他理解那種酒就是杜禹造出來的。 在聯想到小籠包子以及紙上畫的那碗米,還有那日吃的菜,李世民發現杜禹哪裡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尤其是現在,想到杜禹家的酒菜,李世民竟然饞了。 “戴胄,房玄齡,長孫無忌留下,其他人退朝。” “陛下,這是……” 戴胄,房玄齡等人本以為李世民留他們下來是為了商量那工坊和紙張的事情。 卻沒想到李世民直接換了一身衣服帶他們出了宮。 “自然是去看看你說的那家工坊和酒樓。” 既然問題都在杜禹身上,那他直接找杜禹問個清楚就是。 戴胄聞言,面色一喜,“陛下微臣知道和順樓的位置,這就帶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