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的意思是將蘭池一事嫁禍給任囂將軍?” “沒錯。” 秦高說道,實際上,自從李斯透露胡亥將派任囂殲滅震天幫,這個計劃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雛形,反正自己因酒肆反擊一事與胡亥不對付,不如借此機會消磨胡亥的勢力,還能順水推舟,賣給扶蘇一個人情。 在扶蘇府邸的一訪,讓秦高更加確定讓扶蘇欠個人情絕對是穩賺不虧的買賣,不說別的,光府邸中的一夥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秦高超愛待在這裡。 正所謂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也許在其他人眼裡,這些人掌握的不過是些奇技淫巧,然而秦高深知,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或許能夠深刻的改變整個大秦的未來。 “善,孤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那條件是什麽呢?皇弟不可能白白幫忙。” 聽到秦高的計劃後,扶蘇也是暗道,自己這個皇弟果然不像表面那麽簡單。 “我希望借皇兄一隊人馬,親自逮捕賊人。” 秦高圖窮匕見,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秦高在武將集團從未有所經營,到目前為止他只收服了章邯父子,而章邯也沒有動用部隊的權利。 若要貫徹計劃,只能采用空手套白狼,借扶蘇的部隊為自己所用,在蘭池一事畫上完美句號,將整個鹹陽城都覬覦的“凶手”一舉拿下,這便是秦高日後遊走朝廷的資本所在,所以這一步勢在必行。 “善,孤同意。” 扶蘇當即答應下來,畢竟蘭池一事總要有個交代,在他眼裡,由秦高來做了結,遠比其他人要強。 “除此之外,我還想向皇兄要些人。” …… 回到無崖山。 無論任囂多憤怒,多無奈,無論他有多高超的軍事技巧,這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一紙空談。 任囂的部隊深入在山谷內部,唯一的出口被秦高等人卡住。 秦高甚至未下令近身肉搏,而是佔住關卡向谷內不斷放箭。 任囂等人便成為活生生的靶子,無法逃避來自天上烏泱泱的箭雨。 不過多時,從任囂的帳中伸出一隻白旗,秦高隨即下令停止放箭。 一個白臉小將捧著一個方盒試探著從帳內走出。 秦高招招手,示意他來到近前。 “裡面是什麽?” 秦高淡淡道。 “任囂將軍的頭顱。” 小將渾身不斷顫抖,嘴唇上下各有兩條血紅色的牙印。 秦高抽出佩劍,輕輕挑起方盒上的蓋子。 果然,一顆圓滾滾的腦子躺在方盒裡,脖頸尚且噴著熱氣,鮮血不斷噴湧著,任囂的眼睛圓圓的睜著,似乎在訴說身死前的無奈。 “你是什麽人?” 秦高問道。 “他是我的父親。” 小將的肩膀一塌,看向盒子的眼神中充滿了哀痛之情。 “你不恨我嗎?” “父親常說兵者生死無常。”小將看向天空,好似陷入了回憶,“怨恨是沒有意義的,父親也殺了不少嶺南人。” “你叫什麽名字?” “任勞。” “要不要在本公子手下做事,剛好本公子也想收服嶺南。” “好。” “章宇。” “在!” 章宇從秦高身後出來拱手立著。 “你以後就跟著他,有任務我會讓他來安排。” “回城了。” 秦高等人將山谷清理乾淨後,應任勞的請求,章宇等人將任囂的屍身埋在無崖山上,首級則要帶回鹹陽讓嬴政過目。 …… 次日。 “魏大人,你聽說了嗎,任囂將軍竟然勾結山匪謀害聖上,你說他這腦子裡面盡想些什麽?” “杜大人有所不知,任囂將軍常年征戰嶺南,結果被嶺南賊首迷了心竅,竟然想靠區區山匪擾我大秦,真是癡心妄想!” “兩位大人,據衛尉的人說啊,秦高公子在蘭池發現任囂與震天幫暗中勾結,意欲謀反”,隨後帶兵直接將這兩夥人馬誅滅。” “我大秦有此秦高公子真乃幸事!” “誰說不是啊!” “誒,你看那位是不是秦高公子?” “就是他,傳言秦高公子面若冠玉,不會錯的!” 此類對話在入朝的途中不斷上演,僅一天的時間,秦高就由不被人看好的皇子變為大秦的大英雄。 如果秦朝也有微博的話,秦高的名字一定列在熱搜榜的首位。 秦高走在路上,今天是嬴政遇刺後恢復早朝的第一天,同時也是他參加早朝的第一天。 雖然早就預料過今天的遭遇,但現實還是超過了秦高的預期。 “這也太離譜了!” 一路上不斷有不認識的人向秦高遞送帛書,裡面盡是介紹書信主人的內容,意圖都是願為秦高效力。 “錦上添花而已,對皇弟而言再正常不過,” 扶蘇在旁邊道。 盡管如此,秦高扔帛書的速度還趕不上他們遞交的速度。 熱鬧中,一人將目光死死的盯在秦高身上。 …… 此時嬴政還尚未建造勞民傷財的阿房宮。 然而秦高等人進入的大殿同樣華麗驚人,漆黑的地板閃耀著幽藍色的光,三人難以包圍的紫紅色立柱悍然立著,大殿頂部一片幽深,金燦燦的龍紋寶座處在大殿中央,這就是天下間權利頂峰的化身。 話說秦高還未見過嬴政,自己生理上的父親。 據驪姬說嬴政倒是經常前往她的行宮,兩人做些有關生命大和諧的運動。 不過秦高少有主動看望驪姬,嬴政也從未看望過秦高。 秦高難得的有些好奇,嬴政究竟長什麽樣? 是如史書中記載的,八尺猛漢,威猛異常。 還是像野史雜文中說的那樣,他也只是個猥瑣小老頭。 突然間,所有大臣有序的分列站開,編鍾聲適時鳴起。 四個宮女執著華蓋,圍著一個男子穿過眾人來到殿內。 這位千古一帝,終於把自己展露在歷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