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 “該稱皇子殿下。” “就憑你這個廢物也敢自稱皇子,真是笑話!” 秦高不惱,接著問道:“胡亥派你來做什麽?” “你如何得知我是胡亥公子的人?”鈺兒驚疑萬分。 秦高自然不會把系統的事告訴她,結合前幾日驪姬告訴自己中車府令府衙有紅衣女子出入,稍一聯想,就知道胡亥與趙高多半達成了某種計劃。 “我的話不會重複第二次,不然你知道下場。”秦高淡淡的說道。 鈺兒頓時陷入了沉默。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 剛好試試自在心經能達到什麽程度。 “章宇,幫我守門,無論是誰都不可進來。” “是,公子。” 自在心經是以自己的意識進入他人的靈魂深處來奪取信息,這個過程中,施術雙方都處於極為脆弱的狀態,因而不宜遭受打擾。 盡管秦高有信心憑自己的實力能把風險降到最低,但精神上的東西誰也說不準,在模擬人生裡就有門派長老對五大派弟子進行讀心,結果遇到飛劍的干擾,兩人都受到反噬,成為植物人。 秦高雙手合在胸前,開始有規律的環球而動,速度並不快,只見鈺兒的目光呆滯,徹底被雙手吸引。 “好了,向我展開吧!” 畫面一轉,秦高的視角頓時矮了一頭,這是鈺兒的視角。 只見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一名俊美的年輕男子立在其間,旁邊還有一名男子,身形佝僂,皮膚比女人還白淨。 “趙大人,接下來怎麽辦?”俊美男子道。 “據我聽聞,陛下並不打算延緩黔首自食田。”另一男子的聲音竟比女人還婉轉。 “看來父皇還是不肯讓步!” “可現在的情形可由不得陛下,依我看,這蘭池的局面還不夠亂。” “趙大人說的對,黔首自食田的試行在即,蘭池作為第一站,只有讓它渾濁起來……” “蘭池渾起來,我們才有機會!”白淨男子接話道。 “鈺兒。”俊美男子轉身喚道,“你去……” 視角向前移,俊美男子的臉龐越來越近。 秦高的頭越來越痛,不得已之下,隻好收回了功法,閉目休息。 看來這自在心法消耗巨大,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用為妙。 不過這次探索也是收獲頗豐。 原來蘭池便是黔首自食田的試行之地。 嬴政為什麽來蘭池私巡,又為什麽出現在田壟附近的馳道。 如此一來,一切全都聯系起來了。 “你醒了。” 鈺兒悠悠轉醒,眼神又恢復戒備。 “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你應該很清楚。”秦高輕笑道。 他在鈺兒面前蹲下,“不過我可以再對你說一遍。” “你受胡亥之命來蘭池,意圖謀害皇子混淆視聽,從而,阻止黔首自食田!” “什麽……”鈺兒嘴角微動,喃喃道。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你究竟是人是妖?”鈺兒喊道。 秦高沉默無言,他已經有答案了,看來自在心經的效果無需質疑。 想不到胡亥為了阻止黔首自食田,不惜謀害聚集在蘭池的皇子,徹底使蘭池成為不祥之地。 都為兄弟手足,何須做到如此境地,況且能與胡亥競爭皇位的皇子無非就是扶蘇和秦高幾人,又有何必要毒害其他皇子? 如此一來,秦高對胡亥的心性有了更深的認識。 惡毒之人,絕不能留他! 刺殺嬴政是否也是胡亥所為呢?有嫌疑,而且很大,但鈺兒的記憶中並沒有相關記錄,所以尚不能定論。 任重道遠啊!秦高發出一聲輕歎。 綁在長椅上的鈺兒已經徹底麻木了,此時她對三皇子是怪物的身份深信不疑。 “你,你別過來,怪物!” 那種將心靈的一切暴露在另一個人的面前的感覺,會讓人有種發自骨髓的涼意。 秦高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從鈺兒的記憶中,他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像鈺兒這樣的宮女,胡亥還圈養了很多。 容貌綺麗,武功驚人。 平日除了執行任務,還負責解決胡亥和一眾門客的生理需求。 而胡亥會經常對這些宮女洗腦,等我當上了皇上,你們便是我的妃子。 宮女大多深信不疑,於是心甘情願的為胡亥做著見不得光的事。 世間竟有如此簡單的洗腦術? 秦高決定讓這人清醒一下。 “憑你也想皇妃?不好意思,胡亥沒那本事。” 這句話就像重錘一般將鈺兒的心理防線砸成稀巴爛。 “不,不,你說謊!” 鈺兒痛苦的叫嚷道。 “陷入戀愛的女人果然會變傻!”秦高感歎道,這是他穿越前的一句流行語。 掙扎之間,鈺兒突然臉色通紅,她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著。 “砰”的一聲。 繩子應聲而斷,而那隻右手卻沒有歇息,而是狠狠的朝自己的天靈蓋揮去。 “公子不好,她要自殺!” 章宇驚叫道。 “唉,何必呢。” 秦高幾個閃身,瞬間來到鈺兒跟前,在手掌離天靈蓋還有一指的距離時,順勢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插進去。 高速揮動的手掌瞬間像時空靜止一般停滯下來。 “本皇子允許你死了嗎?”秦高淡淡的說道,“時候不到。” “章宇,綁牢她,明天把她砍成人棍。” “公子,什麽是人棍?” “明天你就知道了。” …… 夜深人靜,一個女子的身影在房簷上狼狽而行。 寒風從大敞的窗戶內灌入,兩扇窗葉吱呀作響。 鈺兒已經不見了。 “公子,你也醒了。”章宇順帶合上了窗戶。 “蠢女人連逃跑都那麽大的陣仗,想不醒也難。” “公子,您為什麽放走她?”章宇疑惑的問道,“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秦高輕笑一聲,眼裡是說不出的狡黠。 “蘭池的水,還要再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