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宇上著課往窗外一看,看見外面出太陽了,心思便也跟著移動的太陽光一起飄了過去。 “晝兒,”王知宇兩隻手攢成一個圈放在眼前充當望遠鏡,一個勁兒往外瞄,“等會兒我們去打球啊。” 池晝也往窗外看了一眼,確實是個適合運動的好天氣。 於是答應下來:“行。” 陸深輕輕咳了一聲。 池晝這才想起來,下周考四級,他好像應該跟陸深一起學習。 但他又想跟王知宇去打球,於是再次搬出了那套理論:“我們應該勞逸結合。” 見陸深沒反應,他又接著說:“反正下周才考……” 還是沒反應。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池晝毅然決然地決定拖陸深下水:“不然你也去?” 陸深若有所思地蹙起眉頭。 池晝一看有戲,又接著慫恿道:“你也去嘛。” “去啦。”池晝又換了個語氣詞。 王知宇人還坐在池晝旁邊,雖然一直知道池晝和陸深在玩奇妙的裝gay遊戲,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地觀賞過他們裝gay。 現在是感受到了。 ——這遊戲是真奇妙,晝兒那麽大個鋼鐵直男竟然都懂得撒嬌了。 王知宇還不知道,撒嬌語氣對現在的池晝來說只是最稀松平常的一項。 坐在陸深旁邊的郝文樂也聽得震撼不已,看不出來池晝這麽個直男竟然還會這一招,最要命的是他們陸哥看起來還真吃這一套! 陸深沉吟幾秒,終於應了聲“好”。 郝文樂一聽陸深要去,實在是擔心他陸哥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吃虧,當即也申請加入:“那我也去。” 王知宇只是單純地看天氣好隨口提議,沒想到最後演變成了他們兩個宿舍一起打籃球。 下課後,他們兩撥人浩浩蕩蕩地往籃球場走。 雖說是同一個目的地,但他們中間猶如隔著一條銀河,走在路上跟互相不認識似的。這條銀河中間只有一道鵲橋,由走在中間的池晝和陸深搭建而成。 要不是有這道鵲橋在,誰也看不出這兩撥人有半毛錢關系。 這絕對是破天荒地頭一回,上一次他們兩個宿舍互相有所交集,還是宿管強行給他們報名的宿舍心連心活動。 他們今天一起去打籃球這事要是給宿管看見,說不定還會以為她安排的心連心活動多有用。 今天籃球場的人沒有周末多,王知宇很快就幸運地找到一個空著的半場,將書包扔到旁邊長椅上,將這個球場佔領下來。 王知宇一屁股坐下來,對池晝喊了聲:“晝兒,你去隔壁借個球啊。” 他們都是從宿舍出來上課的,誰也沒帶球。籃球場離宿舍有段距離,上完課回宿舍拿了再過來,又要一段時間了。 往往這種時候他們都會派池晝去賣個笑,隔壁場的不認識也沒關系,池晝總能借到球。 說來也奇怪,王知宇也試過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別人誰都不好使,只有池晝可以做到屢次成功。 隔壁場是不知道哪個學院的籃球隊,這會兒倒也沒在訓練,就幾個人隨便打打。他們每個人都帶了籃球,空余的幾個就散落在旁邊的空地上。 池晝走過去,禮貌地叫住其中一個同學,問道:“你們這個多的籃球能借我們嗎?我們就在隔壁場。” 池晝找人借籃球其實也沒什麽秘訣,就是走過去問一嘴,願意借就借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他運氣好,每次都能遇見願意的。 “哦,可以啊,你自己隨便挑個,”這位同學很爽快地答應了,“走的時候記得還回來就行。” 池晝沒仔細挑,彎腰在地上隨便撿了一顆抱在懷裡就打算回去交差。 他正打算走,場上有個人朝他跑了過來。 “學長,好巧,你也在這啊。” “咦,你們認識嗎?”借球的那同學問道。 原聽瀾想了想,解釋道:“我們上同一節選修課。” “原來是認識的學長。” “你怎麽也在這,”池晝想起來這個場好像是哪個學院的籃球隊,但他好像從來沒聽說過原聽瀾是籃球隊的一份子,“你是籃球隊的?” “不是,球隊現在也沒在訓練。”那同學見他們熟稔,以為他們關系還不錯,就說,“小原最近不是失戀嗎,我們在陪他打球呢。” “這樣。” 說來奇怪,池晝好像一直沒聽說原聽瀾有對象,但是那天猝不及防就聽到原聽瀾說他失戀了,實在是失戀得有點突然。 他不知道原聽瀾的前男友姓甚名誰,想要安慰都有點無從下手。 況且他也從來沒有嘗過失戀的滋味,實在是沒有辦法跟原聽瀾共情。 池晝不太知道怎麽安慰失戀的人,隻好拿出他慣用的那句:“別難過。” 然後又艱難地加多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原聽瀾苦澀地笑了笑,“好,謝謝學長。” “你在隔壁場打球嗎?”原聽瀾岔開話題,一邊說著一邊往隔壁場上看,“你跟誰——” 話到這裡,他就看見了陸深的身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