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暖暖被富豪生母“巧取豪夺”,一夜间从贫女变身名媛,为了回到养父家,来到帝都的她想尽办法地赚钱。 为了赚钱,她开始和周边的富二代做起了“爱情摆渡”的生意,与此同时,她和新家人相爱相杀,与各路敌人斗智斗勇。 就在她即将与新家庭的人和平共处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忽然因患白血病再次扰乱了她的人生。 生父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四次换名,并陷入三个家庭的“女儿”争夺战与自我怀疑中。亲情、友情、爱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再重的背负,也比不过迷失自我的痛。 一个人要经过什么样的波折,才会丢失自己;又需要多大的温暖和爱,才能走出迷茫和无助,全然接纳自己? 是的,这是一个自我治愈、温暖你我的故事。

096口琴
简直比背元素周期表还要艰涩!暖暖发现自诩智力超群的林岸也有力有不逮的地方。这可比自视非凡的平常可爱多了。在暖暖暗暗发笑的时候林岸终于回归到思路上。
“就是那句话啊——我们学校每次都会把月考的优秀作文打印成集,然后发到我们手中,让我们在里面选好词好句哪怕是整段话和整篇文章,鼓励我们在高考的时候为己所用——这样就不算抄袭了,学校美其名曰资源共享,因为是同学独创,网上搜不到。然后有一次月考之后照例发了优秀作文,没想到前三篇都是以这句话开头的。”
“啊?我真的好奇,高考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毕竟你们是资——源——共——享。”暖暖嘲笑道,她最看不起抄袭——倒不是说什么尊重原创,只是因为她觉得抄袭没骨气。
“妹妹你听我说完,题记内容一样,但是离奇的是,出自不同,第一个是林徽因说,第二个是张爱玲言,到第三个,就成白落梅曰。”
简直是笑掉大牙了,还白落梅曰,就算是李易安,谈“曰”都太古了!“哥哥看来你们的共享资源不怎么样啊!那你知道作者究竟是谁吗?”
“林徽因吧,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没说错吧?”
“假装你没说错吧!”
暖暖给林岸普及知识:这句话是写林徽因的,但是出自白落梅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为什么和张爱玲扯上关系呢?因为白落梅也给张爱玲做过传——《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原来是这样。”林岸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这么多天的修炼收效甚微,竟然连最简单的一个文学常识都不懂。
快到目的地了,暖暖才明白林岸的用心良苦。“哥哥,谢谢你,对不起。”
“我愿意。“林岸只说了前三个字:我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哪怕自己会面目前非;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哪些事情是之前的我深恶痛绝的,譬如看书,譬如讲冷笑话,譬如,没话找话说。
进了病房,就陆续有几个医生进来为暖暖诊断。她觉得着实小题大做,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而且哪些医生都问暖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惴惴不安。内科医生怎么比神经科的医生还要专注人的情绪问题?是多管闲事还是博采众长?看来现在的医生都是全能型人才。暖暖以为不过如此,根本没有想到夏红请来的医生就是神经科的。
“夏总,你的怀疑没错,轻度抑郁症。”这就是诊断结果。夏红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两位医生相同的结论对她而言不啻是晴空霹雳。
“不是说那和基因有关吗?”夏红还是不愿意接受。
“病理病因是复杂的,但是正如夏总所说,据目前的科研和临床证明,本病与患者个体内的遗传系统异常有关,不过那是潜在的,关键在于诱发因素的出现——各种重大生活事件突然发生,或长期持续存在会引起强烈或者持久的不愉快的情感体验、悲观消极的思维习惯,这些,都能诱发抑郁。”
“不是,舒医生,我想知道的是危害是什么,重要的是怎样治疗?不,是根治。”这才是夏红关心的问题。她在喃喃自语:“暖暖那么乐观开朗的人,怎么可能会?”
虽然夏红之前已经咨询过了,不过舒医生还是不厌其烦有条不紊将危害与治疗讲述了一遍,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夏红不愿意让暖暖知道自身的情况,那这对治疗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林岸,你看呢?”夏红不是征求林岸的意见,只是希望林岸能站在他的立场说出自己的观点。
“妈妈,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妹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接受不了。她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就是有病。我们可以在暗中对妹妹进行治疗。”
暗中治疗?真是荒谬,病人不知情怎么会配合?舒医生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谈琴,可是这是病人家属的决定,他作为一个医生只能尊重。
“要不夏总考虑考虑再做定夺?”舒医生还是想再坚持一下,可是夏红根本不理会他的旁敲侧击。
“就这样决定了,舒医生还请您多费心。”
不知情的暖暖离开了医院便赶忙跑到学校找穆尔,可是穆尔却迟迟没有接电话。
“怎么回事?”暖暖看着手机发呆。
林岸跟在暖暖后面,让暖暖很尴尬。可是怎么劝他都不走:“我想会会他。”
“时机还没有成熟呢。“暖暖掏出包里的纸,”给你,差点忘了,这就是我的恋爱发展史。”
“你非要这么残忍吗?”
“不是我非要,是你们让我不得不这样。你知道吗哥哥,你们对我的喜欢与付出的唯一结果就是让我愧疚。适可而止吧,好吗?这些话我都说腻了,你也一定听腻了。”
“不,只要你愿意和我说话,我就不会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出现了。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不是你说的嘛,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死缠烂打。”
“我就是胡说八道的。”暖暖不知道林岸怎么这么倔。
“可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上,信以为真,照做不误。”
“算了,你看吧,看完之后说不定就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林岸匆匆看了两眼——其实只是看了标题他就没有再看一个字,看完之后,就直接将那张纸撕碎,扔在了垃圾桶中。
“你怎么撕了,还要给别人看呢!”暖暖才不想再写一遍呢。
“我连看都没看——妹妹,你现在都学会胡编乱造了,一年三个月?怎么可能!”
“我胡编乱造?”暖暖就知道林岸不愿面对事实,可是那就是真实的情况?她有必要说谎吗?
暖暖一次真正注意穆尔实在去年军训的时候。穆尔是经管院的,而经管院和其他两个院共同组成男生的第一个连,而暖暖所在的七连,是女生的最后一个连,与男生连毗连。
别人多看穆尔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帅——反正在男生质量低迷的北京林业大学算是个中期翘楚了。不过暖暖之所以对他颇有几分关注才不是随波逐流,而是因为他和林岸有点像——倒不是说相貌,而是风格。旁的不说,发型几乎和林岸一模一样,加上个子也不低,从背面看简直以假乱真。关键暖暖每次打水的时候都会看见他——那时的他已经换下了迷彩服,换上自己的衣裳。穿上自己衣服的穆尔和林岸就更加相似了。他的衣服仿佛就是照着林岸的购物清单买的。
但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穿衣打扮风格和林岸相似。
大二开学的时候,暖暖去机房选课,穆尔刚巧坐在她的对面。因为日久未在学校机房登陆,暖暖早将初始密码忘记了。但是看到抓耳挠骚的她,穆尔主动伸出援手:“同学,你是忘记密码了吗?”
“是。”
“初始密码是E——”穆尔没有说完暖暖就想起来了:E1D2C3B4A5!
“我知道了,谢谢。”
这就是微不足道的小缘分,暖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关键是自从那以后她就经常会遇到穆尔,但是穆尔仿佛不记得她,每次就是简单地擦肩而过。学校那么小,和同一个陌生人多次打照面那还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有一天暖暖去操场才明白,原来穆尔就是那个人!穆尔就是吹口琴的男生;那个吹口琴的男生叫穆尔。
那是去年的秋天。暖暖和三林去过喇嘛沟之后就更加不常回家。她跑完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看台已经关门。但是暖暖的包和衣服还放在里面的健身器材上。暖暖是故意的——都是北林的老生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关灯闭馆的时间。
其实有个秘密只有暖暖一个人知道:就是虽然大门关闭了,可是看台馆后会留着一个小门,那个门永远都不会锁。暖暖从这个门进去之后,就能直入空无一人的馆内,里面漆黑一片,无声无息,就像被清空的地洞。但是暖暖不怕,她反而喜欢这黑暗营造出的寂静——说来也是奇怪,她从小怕黑,但是自从去年五一节回来,暖暖对黑就再也没有恐惧的心理了。
她反而还会沉迷于黑。一个人躲在黑暗的世界中,可以自言自语,可以泪流满面,可以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誓言。
所谓的誓言不过是:你们不要我了,那我再也不回去了。
暖暖走向那个小门,必须途径高尔夫草坪外的单双杠。那里时不时有个人在吹口琴。他坐在最里面的最高的双杠上,一个人旁若无人对着夜色吹着不尽相同但是都有着忧伤凄凉调子的曲子。
暖暖在大一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存在,但是那个时候她怕黑,几乎不往那个方向去,只是远远地倾听着。不过她有时候会拉上平安和阿辽陪她一起假装路过。但是暖暖从来不好奇他是谁,又长什么样子。可暖暖升入大二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十月份之后,他才又出现。
那天他吹的曲子是《送别》。没有歌词,只有凄婉哀伤的调子,歌词却如同纷杨的落叶回荡在暖暖的心中: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本来只是觉得好听,可是听着听着,暖暖心中的悲伤就跟从着曲子渗透而出。她又想到家门口那棵亭亭如盖的苹果树。
秋风吹老丹枫树——想必,她们家的苹果树也正遭受着秋风扫落叶的凌迟。树上的果实应该形单影只地悬挂在枝头,没有人仰望,没有人采摘,没有人品尝,也没有为之欣喜若狂。
你们就这样抛弃了它!
你们就这样抛弃了我!
暖暖悄悄坐下,默默地对着月色流泪。她没有发生声响,但是吹口琴的人却知道有一个人在悲恸。
“你是谁?”他问。
“我?我就是我。”暖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更加不想别人知道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是自诩坚不可摧的暖暖。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已经跳下了单杠。
“名字很重要吗?”暖暖一想到自己徘徊在两个名字的藤蔓下,更加心酸。
“不重要吗?”他走了过来。
暖暖将头扭过去,不想让这个陌生人看见自己。
可是他还是没有识趣地走开,而是就地坐下。他说:“今年一月份的时候,站在那里的是你吗?”
“一月份?”暖暖还是不愿意扭过头来。
“对,当时是寒假,我以为北风呼啸的操场空无一人,没想到当我收起口琴的时候,发现灯光下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你记忆力很好。”
“那天我吹的是《白月光》,然后回首一看,竟然发现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白色的灯光下。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不知道。”暖暖抹掉了眼角的眼泪,打算要走。因为她感觉氛围有点不对,虽然背后这个人是善意的,可是她不想招惹是非。
“喂,冷暖同学?”他轻轻拉住暖暖胳膊。
暖暖回过头来,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军训时站在他旁边的男生。
“你认识我?”
“对,我希望你也认识我。我叫穆尔。”
“你为什么认识我?”
“因为我想认识你。”
“多谢,再见。”暖暖不知道 为什么心里有种紧张的感觉。
“喂,暖暖——”穆尔追了上去,“暖暖,我没有恶意,如果今天的唐突一言一行让你觉得冒犯了,请原谅我。这个口琴送给你。再多是一句你可能忘却的话——我叫穆尔。”
暖暖握着那只口琴,走出了操场,路过珍珠梅,从泛黄的鹅掌楸底下走过,看着银杏大道上方的银杏叶,就像看到了无数颗叮叮作响的绿色的铃铛。
她没有动那只口琴,走到宿舍底下才发现上面的字不是“穆尔”,而是“暖暖”。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暖暖又想起了那个男生的问题,哦,那个叫穆尔的男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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