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暖暖被富豪生母“巧取豪夺”,一夜间从贫女变身名媛,为了回到养父家,来到帝都的她想尽办法地赚钱。 为了赚钱,她开始和周边的富二代做起了“爱情摆渡”的生意,与此同时,她和新家人相爱相杀,与各路敌人斗智斗勇。 就在她即将与新家庭的人和平共处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忽然因患白血病再次扰乱了她的人生。 生父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四次换名,并陷入三个家庭的“女儿”争夺战与自我怀疑中。亲情、友情、爱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再重的背负,也比不过迷失自我的痛。 一个人要经过什么样的波折,才会丢失自己;又需要多大的温暖和爱,才能走出迷茫和无助,全然接纳自己? 是的,这是一个自我治愈、温暖你我的故事。

052白色羽衣
身披白色羽衣的她在蓝紫色的夜灯幻动的背景上恰似独秀一枝的雪色睡莲飘然而立。
——林曰走路不看路在写备忘录。
暖暖笑沉迷手机的林曰遗世独立于另一个世界。她的身体和声音都有点哆嗦,因为她迟迟没有将礼服褪去,羽绒服只能麻袋状披在身上,不能完全御风保暖。而林曰太过聚精会神没有听到暖暖的话也未察觉到身后偷窥的贼——林畔的弹跳力发挥了功力,成功瞄到林曰用手挡住的东西。他恶作剧般高声读出了这句话。
白色羽衣?蓝紫色的夜灯?
“人在曹营心在汉是吧!”暖暖瞅瞅自己白裙的布料,又瞄瞄路上橘黄色的路灯,轻轻地擂了林曰一拳:“大艺术家,就不能给我写句诗!难得我今天有少女心。“
“欠扁了臭小子!戏弄你二哥。”林曰将犯上作乱的林畔反剪双手,然后又对暖暖陪笑:“那就把这句送给脉脉吧。”
“要来的饭不好吃。再说我就开玩笑的啦,怎么能夺人所爱呢!“暖暖拒绝。
林畔自告奋勇说他要赠诗。大家洗耳恭听。
“身披水晶蕾丝的她在橘黄色的夜灯幻动的背景上恰似独秀一枝的雪色睡莲飘然而立。”林畔抢过林曰的手机,剪裁修改后脱稿背诵而出。
大家捧腹大笑。盗版!
“别人嚼过的饭更难下咽。林畔,你刚刚倚马千言的姿态活灵活现啊!还以为你要放大招呢。”
“切!”林畔知道暖暖又在拐着弯骂自己呢:活灵活现那是说死东西的。但是林畔好奇的是“白色羽衣,蓝紫色夜灯”究竟是说谁。
“废话,肯定你嫂子啊。”林曰说。
奥,原来是“嫦娥”啊。
“二哥,你和嫦娥有了进一步发展了?”
“当然。”林曰将相机掏出,小心温柔地摩挲着,其实他心里想说:你个蠢林畔,你不知道在相机面前,光影是变换自如的,紫蓝色难道就真的是紫蓝色吗!
“又来了!”暖暖大笑,她爆料林曰和自己看书的时候会突然偷乐,然后吧嗒吧嗒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东西,最后捂着相机用那种夫复何求死而无憾的表情颠倒来回看着那几张不为人知的照片。其实暖暖自己也是时不时打开备忘录扣手机,但是她有点唐代诗鬼李贺的性质——记录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感触和灵感,为她的写作积累素材。
暖暖声明:“我绝对没有偷看。”
“脉脉自然和某些毛贼不同!”林曰又用手掐林畔的脖子。
姐弟二人嚷着要见嫂子。只有林岸世事洞明保持沉默:哪天没见呢?
林曰受到夹击,赶快转移话题:“脉脉你今天开心吗?”
暖暖点点头,她想说是,但是又怕他们问为什么,她才不让他们知道这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身上这件“云海雪原”的功劳。当然第一次跳交际舞也让她觉得很奇妙。
“对了,停车坐爱枫林晚还有玉人何处教吹箫是什么鬼?”暖暖从那些人口中察觉到这可不仅仅是两句名诗这么简单,肯定有故事。
“没——有!就表面的意思。”林曰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诗谁不会背,关键是把古诗和性事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林曰——曾经的primo有这样的能耐了,这两句奇谈可是奠定了他花界一哥的地位。
“骗人,不说就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当然不能说了。做爱,吹箫,说出来林曰就是自取灭亡永远翻不了身了!——他曾今玩世不恭,恶搞那些唯美的古诗压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认为就是一句高大上的黄段子罢了。现在他改邪归正了,反而觉得反感与懊悔:为什么当初那么口不择言,龌龊。
暖暖还在冷颤。可是她坚持要在寂静的夜色里散散步,关键还不把衣服穿好。仨兄弟不能再纵容她了,下最后通牒:上车回家——否则明天她又要吃药了。
“啊,其实我不太冷的真的。别嘛,走最后十分钟再上车?”暖暖央求道。
“明明是个病秧子,还死撑!”林畔把自己的羽绒服给暖暖披上,“就借你五分钟,别讨价还价,五分钟就上车。”
“蠢瓜,你被吹两分钟就感冒了信不信?”暖暖的手劲根本无法与林畔抗衡,只好乖乖地披上衣服往回走。
“以前办晚会,我看着那些表演完毕的女生总在心里笑话她们太懒——为什么就不能先在更衣室换好衣服,而要拖着那么长那么宽厚的裙子慢吞吞顶着冷风回去。现在终于明白了。”林畔说。
“我也明白了。”林曰接着说,脸上的笑容比林畔的更加诡异。
“我大概也明白了。”连林岸都笑了!
小九九被发现,暖暖脸都羞红了。“你们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林畔你一秒钟在我眼前消失,林曰两秒,哥哥三秒,三个人循序渐进鱼贯而入地以优雅迅猛的姿态——消失。”她伸出裹着秋裤的长腿扫林畔的小腿肚,“就不能满足一下糙汉子千载难逢的少女心?啊?”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爱因斯坦是这样生动形象地描述相对论的,大致内容是说你等火车时度过的两小时比两天还长,你和漂亮姑娘坐在一起聊天的两小时却像两秒钟一样——暖暖现在身处的就是后者的时间。
眼尖的林畔看到有人吃麦芽糖,他问暖暖要不要。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大晚上的,这种地方还有卖麦芽糖?哈哈生活中到处都是惊喜。”
竟然还是纯手工制作的。暖暖的嘴甜,加上买的多,老伯还多送了他们半两。
暖暖看不远处吃麦芽糖的姑娘长得可俊俏了,派林岸出场搭讪,声称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其实她就是想戏弄林岸。
“和长得漂亮的姑娘搭讪会被当成色狼的,不是色狼就是傻逼,人家给你个白眼都是客气的,要是脾气像你这样,估计会送巴掌。”林畔让暖暖别闹了,赶快回去——因为暖暖早就把羽绒服套在他身上了,她又开始哆嗦了。
“蠢死了。我给你示范一下。”暖暖拉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堪比年轻吴彦祖的男生也在吃麦芽糖,就穿着一件风衣,还敞怀。色相绝不比眼前的仨兄弟逊色。“把糖收好,离我远一点,就装我们互不相识。“暖暖撒手,加快脚步,赶在林岸他们前面走到”吴彦祖“的旁边。
“同学,你好,嗯——“暖暖不露斧凿的谄媚,把”吴彦祖“的玉树临风夸到了宋玉潘安的高度,然后又打听别人的年级和学校,总之就在男生沾沾自喜的时刻,她羞涩地挤出笑容:“那个,然后,顺便问一下,你的麦芽糖是在哪买的?”
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暖暖的套路。三兄弟终于瞧到了她的厉害,堪比你想和某人做朋友,然后假意追她,让她说出“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句你预谋的话。
“怎样?屡试不爽。”暖暖骄傲地等待开了眼界的仨人的赞叹。
“脉脉就是冰雪聪明。”
“奸诈狡猾还差不多。”林畔嚷道。
“哥哥,你自己说你能不能学以致用?”
“那个姑娘一般,算不上惊艳在我看来,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孺子不可教也。”暖暖对林岸蔑视地说:“不敢就不敢,还狡辩。她一般,在场的谁敢自称惊艳?也是,和我比比貌似也就相貌平平了。”
外面突然飘起了小雨,众人上了车,去了林曰爸爸所在的家。林曰盛情难却,暖暖只好去认认门。
暖暖走后,林曰的继母回来了。他问林曰家里刚才是不是来女孩子了,还有两个男生——大概是苏家兄弟俩。
“保姆说的?”
“连管家都睡了何况刘妈。凌晨了现在。”
“那你怎么不睡。”
“职业要求,我可做不了主。”继母简洁自嘲。“以后别往家里带女孩子。”林曰的荒唐不是一天两天了,简洁以为暖暖也是那种二话不说就宽衣解带的女孩。
“简姨,你想哪去了?哪有什么女孩子。”
“姑娘不矮,一米六多,短发,偏瘦。”
林岸大骇:她是躲在暗处偷窥了是吗?
“别在心里犯嘀咕,我带你看看。”简洁将林曰拉到门口,明亮的灯光将他们的脚印照得一清二楚,可是光是脚印就能判定一个人的身高吗?何况暖暖还踩着高跟鞋。一般人当然不会能如此见微知著,但是作为资深法医的简洁自然能够一眼洞明。至于其他的几个特征,她的分析与讲解同样无懈可击。
“她是个好女孩。”林曰只好坦白。
“你喜欢她?”
“这次不是三天打鱼。”
“那就认真点好好追,争取带回家吃饭,而且没有其他的灯泡。”简洁笑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别往家里带吗?”林曰话一脱口就意识到,原来简洁刚刚说那么多就是套自己的话。
简洁知道这个女孩子是非同寻常的,因为林曰从来没有往家里带过女生。
“懂了?”简洁知道林曰已经恍然大悟。
“别对我爸说。”林炎和苏江南是莫逆之交,他怕林炎知道后会插手,然后苏江南和夏红也会知晓他的秘密,这样他在暖暖面前就难以伪装了。
“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你这几个月来的变化有目共睹。你爸一直在默默关心你,但是觉得谈情说爱是你自己的事,就没有过问。不过呢,让我带句话给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实在不行你就动用自己身边的有利资源。”
林曰听到这些话心里有几分杂陈——作为一个重组家庭的小孩,他和爸妈都不亲,这一点上他和林岸如出一辙:厌烦与排斥生母的怨毒,又忌惮与讨厌继母的强势——作为法医,简洁的铁腕比夏红更甚,林曰总觉得她身上有种死人内脏的气息。至于父亲,林炎和苏江南都是好脾性,但是对娇妻又太深情,这就让儿子无形之中远离他们了。关键是,他们都忙于家族企业,疏于亲子。
被温柔地爱且不乏张弛有度的管教——这就是一个人美好的充分必要条件。这是林曰从暖暖身上得出的结论。而他们,林家,苏家,于煌家,老五家,爱有一大半被金钱覆盖了,管教要不就是过犹不及——苏林两家,要不就是形同虚设——于煌和王老五。所以外表光鲜亮丽饱满充沛的他们都是残缺的。
林曰突然想到以后对自己孩子的教育。他感到诧异——他之前最不屑结婚生子,但是现在却性情大变,以前排斥唾弃的,现在统统奉为圭臬,以前一以贯之的,现在又恨不得毁尸灭迹。结婚?也未尝不可。他现在虽然算不上事业有成,但是他的工作室一直风生水起,明天就要启程去成都,为第七家工作室打点。但是他既想结婚又不想结婚——在他心中,他的嫦娥还是一个孩子,天真烂漫,他真希望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守护她的纯真,她的童贞,她无忧无虑与多愁伤感的结合体。虽然林曰无时不刻不想将她占有——对,一个男人在心爱的人面前就是矛盾体,既想保持她的完整与冰清玉洁,又想与她合二为一,从肉到灵。
想入非非干嘛呢?路漫漫其修远兮,结不结婚都是你想不得的事情。你想的是未来看不见她的一个月该怎样熬过。
林曰觉得家庭的温情貌似又闪现出浮光掠影。冷面的简洁尚能对他如此关怀,那么自己的亲生妈妈应该也不会有恶意——虽然她的话着实不中听行为着实让人愤懑。这么多年,林曰还是第一次反思亲情。
明天他打算回他妈陈明家一趟,一来是受了简洁的感染,二来也解释一下传家耳环的事情。虽然他更想陪暖暖去现代文学馆的颁奖典礼。暖暖一直笔耕不辍——可以说除了赚钱,她已经刳肝为纸,泣血书辞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青年文学大赛中得了优秀奖。
虽然只是一个优秀奖,但暖暖还是喜出望外,毕竟这是她参加全国性比赛获得的第一次肯定——“看来学校的征文都太low了,轻轻松松就能拿个一等奖,差点都让我志得意满固步自封了,一出了学校,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这次得了鼓励性的优秀奖,就当是鞭策吧,下次的一等奖一定是我冷暖的。”
“是不是?”她需要响应。
“是是是。”林曰已经拿过很多摄影方面的奖项了,林岸的抽屉里罗列着各种建筑设计奖杯,就连林畔,也有一大堆积灰的表演获奖证书。“我们都没得过奖。“他们的谎撒得惟妙惟肖——既有对自己怀才不遇的感叹又有对暖暖实至名归的羡慕。
但是暖暖请平安陪她去领奖,却不要他们。“等我以后得到一等奖你们再跟过来沾沾光。很快的。”暖暖志在必得。
林曰想象着一幕又一幕,身披白色羽衣的暖暖一如既往出现在他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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