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暖暖被富豪生母“巧取豪夺”,一夜间从贫女变身名媛,为了回到养父家,来到帝都的她想尽办法地赚钱。 为了赚钱,她开始和周边的富二代做起了“爱情摆渡”的生意,与此同时,她和新家人相爱相杀,与各路敌人斗智斗勇。 就在她即将与新家庭的人和平共处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忽然因患白血病再次扰乱了她的人生。 生父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四次换名,并陷入三个家庭的“女儿”争夺战与自我怀疑中。亲情、友情、爱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再重的背负,也比不过迷失自我的痛。 一个人要经过什么样的波折,才会丢失自己;又需要多大的温暖和爱,才能走出迷茫和无助,全然接纳自己? 是的,这是一个自我治愈、温暖你我的故事。

057交易
阿辽从暖暖家离开后明白一件事:除了暖暖,没有人会在心里原谅潘金莲。人,总会用有色眼镜看人。
暖暖的父母看起来都是不同反响的人物,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冷漠与轻蔑,但是总让阿辽在无形中惶恐不安,觉得他们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银针一样验毒,他们炯炯的目光有如照妖镜,仿佛早已经将她心底的算盘看穿。只有暖暖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父母是热情好客的,阿辽是宾至如归的。
阿辽放浪形骸惯了,从来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但是为了见暖暖的父母,她竟然收起我行我素,改头换面,不仅拉直了头发,还换上了暖暖的红方格,她从13岁开始化妆,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素面朝天过——可见,她是真的很看重这次做客。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近来诡异的行为——“阿辽,你是被傻丫头同化了是吗?还是你真的要同她做好姐妹?”“屁,逢场作戏罢了。”
到底是不是逢场作戏,阿辽心知肚明,但是却自欺欺人。“总之,就是利用她,没有旁的。她这样蠢的人,我不利用,别人也会想法设法下手的。”
阿辽回忆着在暖暖家饭桌上的经历,难以入眠。尤其是夏红那种笑里藏刀的眼神,让她忐忑。夏红?夏红。夏红!
阿辽忧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夏红在黑道和白道上都长袖善舞,不出半天功夫弄明白她的过往以及目前的谋划,派人把她抓到办公室,威逼利诱她离开暖暖。“老娘可不是被吓大的。”阿辽掀夏红的办公桌,吃力未成功,于是就将她桌上的文件打翻,高视阔步离开去找暖暖,但暖暖不愿意见她,因为她已经从夏红那里获悉了自己错综复杂的来路,以及她处心积虑接近暖暖的目的。
暖暖说:“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会相信的。”话音未落,就让一个黑面大汉抢走了她的红方格,还把暖暖送个她的檀香木毁掉了。檀香木抖落着泥土,越过阳台,在碎玻璃的簇拥下从她所在的七楼堕落。情急之下,阿辽忘乎所以,飞奔挽留有如离弓矢般的檀香木。她和檀香木一同做自由落体加速运动,所以她永远抓不到近在咫尺的檀香木,只有小片湿漉漉的泥巴落在她的掌心和指尖,她追赶着檀香木,从眼角斜下的泪水追赶着她的躯体。坠落是一瞬间的事,但是悲伤和绝望却是漫长得有如伤痕累累的生命与苦难。暖暖说张爱玲在文章里写道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她觉得张爱玲还不够苦,否则她会改正——长的也是生命,因为生命便是磨难本身。阿辽跌在血泼之中,生命重于脱离了苦难,恢复它短的本质。
她死了,为什么不痛呢?
我死了,为什么不痛呢?
就在她思考这个悖论的问题时,阿辽从噩梦中惊醒。
她起身去找暖暖,车开到她们学校后才发现现在是凌晨5点,暖暖还在梦乡。她打算去找夏红——阿辽有一种预感,凭夏红的手腕,她肯定已经对自己了如指掌,梦虽然是假的,但是现实估计也和梦相差无几。夏红昨天难道不是在暗示她吗:“阿辽小姐见多识广,我们家融融涉世未深,也不知道这世道的人心险恶。不过这也急不来,也不用急,我会为她把关,别有居心的人也不敢自讨苦吃。阿辽小姐是姓周吧?”
她竟然知道自己姓周!阿辽越来越不寒而栗。她知道了,夏红不是去卫生间方便的,只是特地”偶遇“她的。她也明白,为什么暖暖说好是去她们家,最后却是在翠宫饭店就餐。这都是夏红的阴谋!她不想自己进她的家门,于是谎称是热情款待自己的,她既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又获得了暖暖的感激。这个臭女人!阿辽明白这个女人比自己高明多了,和她斗智斗勇,她绝对是自不量力。
事已至此,她该怎么办?
不不不,不应该杯弓蛇影,夏红不是夏日集团的老板吗?暖暖不是说她忙到没功夫喘气吗?哪有时间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浪费宝贵时间?阿辽仍然心存侥幸。
可是夏红绝不是等闲之辈,她才是真正的白骨精,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阿辽的头颅要炸裂了,夏红的名字吞噬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已经忘记了畏惧的感受,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当你无比在意某个人的时候,你真的会患得患失,庸人自扰。
夏红当初会卑鄙地将暖暖从她妈妈手中夺过来,可见是多么自私冷酷!她一定不会容忍单纯善良的暖暖和一个劣迹斑斑的社会姐为伍。何况这个社会姐她有一个吸毒的妈妈,酗酒的爸爸,以及不胜枚举的大款前男友,还有,还有——
她妈妈一定会查到着一点的。她一定会把我不堪的历史一览无遗。
阿辽即将奔溃掉。
她又一种预感,不到晚上,就会有人敲她家的门,至少,会有人打电话给她。对,夏红,做事向来雷厉风行。阿辽在知道暖暖是她女儿之后,已经将她的传奇与轶事调查得面面俱到。
面面俱到又怎样,我还是低估了她。阿辽憎恨夏红,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让人钦佩:她的成功,靠的不是男人,而是自己的手段与魄力。虽然她尚为对自己施展,可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不过有一点阿辽失算了,晚上找她?夏红怎么可能会如此拖延,上午七点三十分,夏红的秘书就在阿辽的家门口拿着文件夹等待房子主人的到来了。
虽然诧异,但是并不震惊。嗯,是夏红的风格。
其实不必自我介绍,阿辽已经心知肚明,不过,为了缓冲,她还是无动于衷地听完不速之客的开场白。其实就算这个女秘书不来,她也会在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去找夏红。
亡羊补牢的方式就是她默默离开,而且再也不来找暖暖,不过夏红要承诺绝对不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她不堪的过往,她不堪的动机。——这就是她开了三小时的车,想出的最好的解决之道。
可是夏红要的不是扬汤止沸,而是釜底抽薪。
女秘说:“周小姐,想必您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是如何找到您家的,然后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请你喝杯咖啡,您看如何?”
“不好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快。咖啡免了,进屋吧;同时,漂亮话也不必,有话直说,我这人喜欢速战速决。”
“周小姐是爽快人。单纯从这一点上看,融融没有看走眼。”
“她叫冷暖,不叫夏融。”
“周小姐稍安勿躁。融融叫什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希望你海涵。”
“那你就不要再说题外话,开门见山有屁快放。”
言简意赅,就是说,夏红想让阿辽拿着支票有多远棍多远。但是女却偏要粉饰太平:“周小姐严重了,夏总只是觉得这是个各取所需的一项交易。”
“交易?暖暖是商品吗?”
“自然不是。但是也不是任由别人利用的物品。当然,她的性取向也是正常的。“
“你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夏总知道您是带有目的接近融融的,但是她做出这样——也就是您所谓的强人所难仗势欺人的决定,并非是因为此原因,而是知道您,曾今有过三起同性恋经历。”女秘书吹落刚捡起来的合同,继续说道:“夏总说您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识时务?你们是觉得我就没见过一百万吗?”
女秘说不慌不忙掏出另一张支票,将它盖在那张一百万的上面。
“呵呵,想不到一个月不到的关系竟然这么值钱?”阿辽忍住眼泪。
“周小姐说笑了,夏总迄今和融融共餐的次数不超过三十次,出去玩乐是五次,至于共寝,只有一次。但是您,同融融一共上过二十四节课,共餐三十二次,出游四次——当然,您还在她宿舍住过十一次。可是说这相当于普通朋友一年的交情了。所以,您值这个价。”
“那我如果说不够呢?”
“不够很简单,会加。”她有抽出一张支票。“我们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1,2,4,加起来就是七百万,如果我要是说还不够,你会不会直接掏出一张数字8呢?“阿辽嘲弄道。
女秘书的脸迅猛逼到阿辽的眼前,然后又在一抹笑意的护送下拉开距离,“我们从来也不打贴本的仗。周小姐,夏总是商人,她向来经商有道。”
女秘说微微笑着。“俗话说,生意不在情意在。可是她让我提醒你,有些生意倘若不在,情意也无从谈起。”
“我就不相信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不能。但是能让你在北京活不下去——这句话不是她说的,周小姐,这是我的好言相劝。”
“什么好言相劝,你横竖不过是夏红的狗腿子。”
“我不会同你逞口舌之快,清者自清,浊者,也自浊。”
“为什么夏红要对我赶尽杀绝?我——”
“周小姐,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夏总,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夏总很欣赏你做事的魄力与缜密的心思,她说只要你适可而止,倘若愿意的话,你可以去夏日集团的分公司上班,不过,是上海或者国外。”
“行了,不必。我想和夏红面谈。”
“这不行。但是夏总说了,你如果坚持,她愿意同你通话。”女秘书拨通了夏红的电话。
“夏,夏阿姨。”阿辽想在心中咒骂,可是她打电话是要同夏红讲条件的,不宜交火。
“请叫我夏总,或者夏女士。”
阿辽猛然奔溃掉,夏红的声音就像万年玄铁一般。
越是在夏红这样的人面前越是要有骨气,否则更加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明明是这样想的,可是阿辽却在不知不觉间软了脾性,用几近哀求的语调解释道:
“夏阿姨,其实不是你所想那样,我对暖暖,只有姐妹之情。”阿辽还是心慌,语无伦次。
“姐妹?我只生过她一个女儿。”
“夏阿姨,您不必咄咄逼人。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离开暖暖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和……和唯一的亲人。”
“好朋友?周小姐,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羞耻。你的好朋友恐怕都是在酒店里处的吧?”
“夏红,你别太过分,狗急了还跳墙。”
“周小姐,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你的陈年旧事我不管,也不会放在心上,即便是你利用融融也说得过去,君子善假于物,无可厚非,至于你是不是同性恋,现在我也不想听你一面之词。关键是融融对你掏心掏肺,你却丝毫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你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没必要如此狼心狗肺。还打林畔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我告诉你,你那点花花肠子在别人面前摆动几下可以,在我这里装神弄鬼,我想你该先回去修炼个十年八载。”
“夏红,总之我不要你的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好言相劝,我或许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现在,你拿钱往我脸上砸,我他妈也不是好惹的。”
“言归正传,你究竟想要什么?”
“夏红,暖暖,她——”阿辽哽咽住了,“你让我想想,给我三天的时间。”阿辽舍不得和暖暖一刀两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样推心置腹,不是曲意逢迎,就是冷嘲热讽,可是暖暖却让自己看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世界。她还没有在这个活色生香妙趣横生的世界待够呢,就要被迫离开,她不甘心不舍得不能够。
望着镜子中一夜形销骨立的自己,阿辽泪流满面。
“原来,自己,还会哭?”
镜子就算被打破,也粉碎不了镜子中的影像,有些事情,难道是命中注定的吗?屁,我他妈从来不信命。
“暖暖,你说今天会下雪吗?”阿辽改了又删,删了又改,终于发出了一条短信。
“猜到我就告诉你。”
暖暖秒回,毫不知情的她,以为今天的世界和昨天别无二致,没有风雨如晦,没有鸡鸣不已,依旧是人间四月天。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