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暖暖被富豪生母“巧取豪夺”,一夜间从贫女变身名媛,为了回到养父家,来到帝都的她想尽办法地赚钱。 为了赚钱,她开始和周边的富二代做起了“爱情摆渡”的生意,与此同时,她和新家人相爱相杀,与各路敌人斗智斗勇。 就在她即将与新家庭的人和平共处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忽然因患白血病再次扰乱了她的人生。 生父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四次换名,并陷入三个家庭的“女儿”争夺战与自我怀疑中。亲情、友情、爱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再重的背负,也比不过迷失自我的痛。 一个人要经过什么样的波折,才会丢失自己;又需要多大的温暖和爱,才能走出迷茫和无助,全然接纳自己? 是的,这是一个自我治愈、温暖你我的故事。

021你以为你是谁
对小品的落实,大家都还算积极响应,而暖暖也挑大梁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一个NL,HF,前后鼻同平翘舌不分的江苏姑娘,当然原型就是暖暖本人,可是小瘦这个角色悬而未决,于是作为班长的鱼儿就拟定司小言单此大任——因为他清清瘦瘦的,又显得比较脱俗,最适合不过了。
鱼儿通知了小言,小言未置可否,就默认他答应了。但是人都到齐了,小言却迟迟没有出现,拨打电话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作为导演的暖暖一时下不来台,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是从百忙之中挤出来的,何况还是星期五晚上。
小瘦这一角色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还好最后汤离谢来救场,解了燃眉之急。
汤离谢是班上最高的男生,说他骨瘦如柴绝不夸张,而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狡猾与猥琐,实则古道热肠,颇具男子气概。他对暖暖说,小言不愿意过来,并且,并且,不怎么想和你说话。
这个小言也太羞涩了,不想演戏辞掉就好,还不好意思拒绝,不想来也无伤大雅,竟然连电话都不好意思接,真像个清纯的小姑娘。
暖暖笑了,第一次开班会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小言了,她觉得小言的眼神里有一种忧郁的光彩,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个遗世独立,像峡谷一样百花盛开的世界。
可是一打开手机暖暖傻眼了,是小言声讨自己的一大段文字:哼,小瘦?你是想说小受吧!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觉得我就应该出演这个角色,你以为你是谁呀,有什么权利让别人拿着你的剧本照本宣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宿舍是怎么形容我的:司小言嘛......
………
小言最后一句话简直插满了钢刀利剑:你还是去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吧,看完之后,就不会这么自以为是了。
暖暖的泪水瞬间就淌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个男孩如此字字带血,风刀霜剑。
“我怎么就伤害他了?”
不过小言的话有多刻薄,心就有多难过,暖暖想安抚下他的愤怒与酸涩,等他心平气和再去追究他今天的莫名其妙与歇斯底里。
“小言,我们宿舍没有说你任何的坏话,更加没有窥探你的隐私且以之取乐。而且你误会了,室友们非但没有讨厌你,反而一致认为你很可爱。”那个时候,暖暖还不知道“小受”是什么意思。
“呵,我谢谢您,以及你们宿舍全体。”
暖暖没想到小可会这样阴阳怪气。
王叔叔的车已经在六道口等了许久,暖暖飞奔过去,泪水从她眼角往后滑去。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被同学如此憎恨与冒犯。于煌当日也是平白无故就来恶语相加,可是暖暖并没有如此悲愤,因为于煌在她心中无足轻重,而小言,是她的同学。她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竟然会如此之大,以至于产生这样硕大无朋的误解。
或许人长大了,身上就会生出一些有关大人的物质。直到完全变成大人,他的心就会被足够的冷漠,算计,与刻薄填满,然后刀枪不入。可是暑假前大家都还是小孩,暑假后升入大学就变成大人了吗?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
“融融,怎么无精打采的?”
暖暖已经擦干泪水了,只是还是忍不住垂头丧气。
“叔叔,你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王司机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嗯,出来闯荡的前一夜吧。”
暖暖觉得王叔叔的“长大”是一个褒义词,和自己口中的大相径庭。
“怎么,你迫不及待想长大了吗?”
“我?我从来不想长大。”
“那你就不长大。女孩子永远不要长大才好。”王叔叔摸着暖暖的头说,“走,叔叔带你去吃烧烤。”
王司机给暖暖点了酸奶,自己拿了两瓶北冰洋——因为日日开车,他已经滴酒不沾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酸奶?”
“因为你妈妈,不,夏总吃烧烤时就喜欢喝酸奶。”
“原来她还会在路边摊吃饭啊!”
“曾经,她曾经会这样。”
“她,曾经,是什么样子的啊?”
暖暖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这么说吧,你现在什么样子,她当年就是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我虽然是她生的,但是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
“基因是命中注定的。”
“您不是97年才帮她开车的吗?当时她应该28岁了,我现在才十九,哪有可比性。”
“我是在97年才做她的员工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是她的朋友。”
“原来如此。那她真的好幸运。”
“不,幸运的是我。”
看来夏红对王叔叔还不错,很少有员工说给自己老板打工是幸运的。暖暖吸着酸奶。
王司机一直在看她。“一个模子。”他又不禁感叹道。
暖暖一点也不想听别人说自己和夏红像,她有妈妈,以前在家里,人人都说她和她妈妈长得像,那才是中听的实话。
“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别和她一样。”
“为什么?”
“她太要强,太拼太累了。”
“叔叔你真好,我一定请她给你加工资,哈哈哈。”
王司机摇摇头,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就算把再多的钱给他,他也得不到自己最热爱的东西了。
王司机没喝酒,但是有几分醉意了。
暖暖的心情在夜风的吹拂下舒畅了不少。
可没想到一回到家里,竟然听到了夏红和苏江南争吵的声音。而且,无巧不成书,扑面而来的正是那句话:你以为你是谁呀?
夏红质问苏江南。
又是因为少女的祈祷!
“少女的祈祷”是夫妻二人共有的,专门做手工婚纱以及刺绣品的作坊型公司。因为手工制造成本太高,再加上营业额逐年递减,所以夏红打算打破传统,引进新型机器建立生产流水线,同时裁员整饬,将之打造成一个工业化模式。但是这触及到苏江南的底线了——他坚决反对这种唯利是图的做法,一来如此的话传统与独特性不保,二来那些在公司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将会面临失业的困境。总之他们各执一词,从去年初便开始为此大动肝火。但是苏江南的股份比夏红低,所以他没有主动权。夏红知道他们永远也达不成一致,就擅自和几家公司洽谈合作,但是苏江南从中做梗,让他们的合作胎死腹中。
“你太冒进了,我是为你好。”苏江南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别忘了,离婚协议书我们已经签了。”
暖暖的手里的空玻璃瓶砸在书房门口,杯底残留的酸奶飞溅出来。
“爸、爸爸。”
暖暖知道夫妻俩人多有不和,但是不曾想,关系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暖暖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想脱身,却不知该迈哪只脚。
她就杵在那里,困惑而悲伤地看着夏红和苏江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也许是那只玻璃瓶的破碎之状,太过惨烈了。
暖暖始终没有说话,她只好选择俯下身子,将那些碎玻璃捡起来,她的手被玻璃片扎破了,等她意识到疼痛时鲜血已经汩汩而出了。
“谁让你捡的。我去喊萍姨。”
“姑姑你别动,可以吗?”
暖暖的手从夏红的手中挣脱而去,继续捡着大块的碎玻璃,不过这次她没有分神。
“你看,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彻底奔溃,譬如玻璃,因为它本身就是脆弱的;但是,有些东西即便受伤,还是会愈合的,前提是用心呵护,譬如皮肤,因为它是柔软又坚韧的。”
暖暖说完就走了。“晚安,妈妈。”她第一次喊夏融妈妈,为了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爸爸”。
苏江南听完暖暖的话如梦初醒,原来年近半百的夫妻二人都因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他在乎的始终是夏红,二十年如一日。可是随着二人对企业管理的分歧,之间的误解和矛盾与日俱争,理解与温存每况愈下。最后婚姻变成了一具空壳,从而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而且离婚是他苏江南提出来的——他累了,不想再这样空耗彼此的耐心与不再年轻的年华。而导火线就是:暖暖的存在。
当时夏红已经对婚姻不报任何希望了,于是对苏江南坦白了隐瞒多年的旧事。不过她那时并没有打算将暖暖带回,只是把这件事当作夫妻之间最后一次坦诚相待。
他失望至极,但是他失望的原因并非如夏红所想——“他恨我我欺骗了他,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儿藏起来”,而是,苏江南觉得夏红小看了自己,亵渎了他对她的感情:难道他当年会介意夏红有一个女儿,且因此放弃娶她的打算,他自己不是也有一个儿子吗?整整二十年,他以为夏红会像他相信她一样相信自己,可是她始终没有敞开心扉。如果当年夏红告诉他她有孩子,他一样会娶她,一样用全部的力量深爱她,视暖暖为己出。可是她没有,而是在他们家婚姻走到末路时才说出这个秘密。
“我们离婚吧。”
他当时心如刀绞,可是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夏红一怔:苏江南,没想到你还是提出来了。夏红毫不犹豫签订了离婚协议书,然后就前往暖暖的家乡:冷鞘的手术刻不容缓,暖暖的母亲走投无路,只好向她打电话求助。
可是连夏红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把暖暖带回北京,为了林畔不至于一下子受两个打击,同时给暖暖营造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她只好同苏江南商议延迟离婚手续的办理。
但是第一眼见到暖暖之后,苏江南就后悔了,因为多年前夏红的形象因暖暖再次复苏,同时起死回生的是他对夏红的爱——不,那些爱一直都在,只是被外物掩盖。暖暖的一举一动都藏着夏红年轻时候的影子,而她的所作所为,也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家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让苏江南流连忘返。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他又看到了希望,只是他不知道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性。
“少女的祈祷”,是当年他为夏红创办的,里面凝结着夫妻二人最初的心血,他不能让他毁于一旦。可是他的婚姻已行将就木,那“少女的祈祷”质变与否还重要吗?
刹那九百万生灭——就在这一刹那苏江南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对将要离开书房的夏红说:“你刚刚不是问我我以为我是谁吗?”
夏红不愿回头,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知道她还爱着苏江南,是苏助她实现了梦想,陪伴她开辟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也给予了她无尽的爱与包容,但是此情恍恍如昨,却冷成追忆。他们之间,已经走到尽头了,背离已成宿命。
“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这就是我以为也事实存在的关系。”
“丈夫,妻子?可惜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张纸了。”
“若我把这张纸撕掉呢?”
苏江南拉开抽屉,果真将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
“你以为只是这张纸这么简单吗?纸以外的东西,坚不可摧。”
夏红离开书房,款款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就像枯寂的更漏,在深秋的遥夜里阴魂不散,侵肌削骨。
暖暖的门没有关,她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一举一动。
她捧着幽幽散发着香气的檀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地难过。暖暖凝思了很久,突然想到了林畔,他要是听到了会不会难过死?于是试探性地发了一个信息给他。“千万别回千万别回千万别回。”
暖暖在心里起祈祷。足足等了三分钟,林畔没有回复。
“还好,他睡得早。”
暖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最不想看到就是林畔难过。
林畔曾经告诉过她他的家庭其实很复杂,她以为这只是他劝她离开的含蓄的手段之一。但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她现在见识到了,而且情况远比林畔所知所想的要严重与棘手。苏家的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大概,只不过还没见过
传说中的林岸的母亲安恬以及旅居海外的奶奶。
“哥哥他妈和哥哥的奶奶——”
林畔当时是这样措辞的,可见这两个都是敌非友。
想这么多干嘛!睡觉。
暖暖跳进被窝里,但是翻了十三下身后,伸出手摸亮灯,哆哆嗦嗦站起来吹灭了玻璃罩中的蜡烛。她披衣,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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