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江听寒的微信忽然有个老朋友发来了消息。 沈故:【你竟然认识温言?】 江听寒挑眉,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江听寒:【大记者今天竟然没来现场,在忙什么?】 沈故是一位很出名的连宜市娱乐记者,江听寒在一次比赛上认识的他。 沈故:【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温言?】 江听寒不解,这么执着于他认不认识温言做什么? 江听寒:【认识,你找温言?】 沈故:【知道了,有机会我们见一面。】 江听寒握着手机,盯着沈故发来的消息迟迟没有移开目光。 最后带着疑惑地发送了一个“好”字。 虽然不知道沈故要做什么,但沈故主动要见他,肯定是有事儿。 …… 次日一早。 温言还没睡醒,房门就被砸响了。 “大小姐~” “起没起啊?” 门外隐约传来江听寒的声音。 温言睡眼朦胧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双手捂住耳朵,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门外又传来那人的声音,“快十点了,你是猪吧……” 敲门声不断。 温言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 小狗这一大早的要干什么啊?叫魂一样!! 温言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力地下了床。 忽然换了环境睡不着,她昨晚翻来覆去凌晨四五点才睡着……这会儿睡醒了浑身发软,累得很。 温言抓了抓头发,来到门口,一把打开了门。 就见靠在墙边,正百无聊赖正要继续喊她的江听寒。 少年黑发干净利落,一件黑色的棉服,内搭枣红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黑色休闲裤。 本无聊的表情在看到温言的一瞬间,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小猪,终于舍得醒了?” 温言:“……” “啧,瞧你睡的。”他抓了一下温言乱糟糟的头发,轻车熟路地走进房间。 温言转过头看他的背影,没有和他争吵的力气。 “来干嘛?” 江听寒耸肩,随意道:“今天带你逛沈城。” “你比赛的事儿都结束了?” “是滴。”江听寒顺手拿过一瓶矿泉水,在水里掂了掂。 温言想了一下,这才关上门去洗脸刷牙。 江听寒来到洗漱间门口,他双手环胸,看着温言懒懒地挤牙膏,问:“昨晚睡得不好?” 温言抬起眼皮,摇摇头,开始刷牙。 江听寒咂舌,见她不愿说话,便没再打扰他,而是去窗边坐下了。 “外面冷吗?”温言在洗漱间里问他。 “冷。”江听寒应声。 温言探个脑袋出来,问他:“你吃过早饭了吗?” 江听寒抬头看她,“没有,饿抽抽了。” “那我请你吃早饭吧。”温言换好衣服出来。 “那就去吃抻面吧,给我多加几份肉,我等你等的好辛苦。”江听寒跟在温言的身后,可怜兮兮的。 温言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你在我门外鬼哭狼嚎,没有保安请你出去吗?”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鬼哭狼嚎?”江听寒不悦,他这明明是贴心的叫起床服务。 “嗯……那叽叽喳喳?” 江听寒:“还不如鬼哭狼嚎。” “是吧,我也觉得。”温言眉间带着笑意。 想让一个人接受不好标签只需要再来一个更不好的。 “陆禾他们呢?叫来一起吃饭吧?”温言进了电梯。 江听寒戴上卫衣帽子,本要跟进来,听到温言的话,停下了脚步。 说好的只请他早饭呢?怎么又要喊陆禾他们? “怎么不进来?”温言手臂挡在电梯上,不解地看着江听寒。 江听寒皱眉,拿开温言的手,自己去拦电梯,却不进去。 四周安静。 温言被他这别扭劲儿都笑了。 她拉过江听寒的胳膊,嘴里哄着:“不喊陆禾他们还不行吗?” 江听寒听闻,立刻进了电梯,他这人向来是有台阶就下的,管它结不结实。 “说好了只请我一个人吃早饭,刚出房间就要喊陆禾他们一起,怪我生气吗?” 江听寒拧着眉看她,在诉说自己的不满。 “不怪你,怪我。”温言默默认错,着实是她不够严谨了。 “我再多给你加两份肉行吗?”温言继续给他台阶下。 江听寒不说话,电梯门打开,他往前走。 这下,换温言留在电梯里了。 江听寒转身看她,心都梗了。 万籁俱静。 如果人生如漫画,江听寒此时的脑袋上一定飘过一个乌鸦,身后跟着六个点…… 温言这家伙,学他这些不要脸的本事怎么学的那么快?! 温言吸了吸鼻子,她也是没办法,只能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了。 “行了行了,扯平了。”江听寒还是先开了口。 温言的脸上立刻爬上一抹笑意,她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身侧的小姑娘,江听寒有气没地儿撒。 太难了。 周末的原因,饭馆里的人很多,有本地的,还有游客。 温言排队的时候被挤的站不稳。 江听寒看着她左晃右晃,不禁笑出声。 “过来。” 他揪住温言的衣领,把温言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后挡住了后面的人墙。 温言抬头看他,小声说,“人好多。” 江听寒垂头,瞧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笑了笑,“是啊,好多人。” 可他的眼里却怎么都容不下其他人。 吃完饭已经临近中午。 江听寒带温言在附近转了转,冬天的原因,景点都关着门。 路过故宫时,温言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这红墙绿瓦筑成的宫殿有种宏伟的凄凉感。 “别看了,这边来。” 他好似有目的似的要带她去哪里。 温言也不多问,就这样跟着他往前走。 冬日的街头静然无声,夏日里繁密的树叶也因季节的更替,变的枝干无叶。在空荡的柏油马路旁,树干显得更加挺立。 江听寒带她走进了一条乐器街。 每家的店铺装修的都很新,一大块的落地窗,里面摆放着每家主卖的产品。 刚走了不远,江听寒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温言抬头,那是一家名为“听”的乐器馆。 在落地窗里展示着的,正是一把砖红色的大提琴。 “进来看看。”他拉开门,朝着温言伸手。 温言看着他,目光转向那把大提琴,心里暗涌。 “我……”温言乱了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便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带她大大方方走进乐器馆,“你什么你,大小姐终归是属于舞台的,过去的烂事儿该放下就放下。” “摘掉那些标签,你就是你。” 温言匆忙地跟着他的脚步,消化着他对自己说的话。 她想过江听寒会带她去吃东西,去游戏城,甚至去看电影。 但她没想到,江听寒会带她来乐器馆…… 一楼大厅里灯光打的晃眼,各式各样乐器映入眼帘,看的温言花了眼。 她似乎跌进了乐器的海洋,乐谱里的音符往外跳,它们在冲她招手,说期待她归来已久。 但最吸引她的,还是角落里的一把大提琴。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眼神移不开。 这把琴,很像她之前的那把……无论是花纹还是颜色。 温言咽着唾沫,修长漂亮的指尖落在了大提琴上方三厘米的地方,却不敢摸下去。 直到手背被覆上一层温热,有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背,她的手搭在了大提琴上。 温言抬头,江听寒看着身侧的人,鼻尖发涩。 “怕什么,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没人比你更配得上大提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