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衫,最后只得挑了个干练的秋裳换上,这秋裳裙长至踝处,紧身窄袖。 “朱雀,我好了!” 慕容拉着陈蘅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身,避开莫春娘与大丫头,来到前院,跃过院墙,一路上避开巡夜的护院、家丁到了西府。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第86章 麻妪(二更)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陈蘅低声地应道:“二兄,你……怎来了?” “听说祖父今晚要审西府女郎,我来瞧瞧。” 慕容道:“一起罢!” 大家是来瞧热闹的,一起看,就当是看了场大戏。 西府有事,陈蘅就当瞧热闹,更是偷着乐。 三人近了陈朝刚的寝院。 慕容刚伸手,陈葳已抱着陈蘅上了屋顶,这原是他要做的事,却被陈葳给抢了。 没瞧出,荣国府的二郎君武功不俗。 乱世之中,武功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陈葳移开屋顶上的琉璃瓦,陈朝刚的松鹤堂花厅门窗紧合,陈朝刚坐在一张屏风后头,脸上蒙着黑布。 陈蘅错愕不已。 花厅两侧的太师椅上,捆绑着陈茉、陈莉、陈莲、卫紫蓉四人,每个人嘴里塞着布团,四人模样狼狈。 陈朝刚审了几日没结果,后来感觉到东府接连数日都有做错事的下人,立时觉得不对劲,学着官衙审案,不说就用刑。 花厅屏风前,立着一个模样凶狠的婆子。 陈蘅认得她,她是曾祖母梁氏的陪房丫头麻妪,是西府得力的婆子。太夫人仙逝后,她就去了乡下庄子安度晚年,瞧模样,是陈朝刚将她请回来的。 麻妪手里晃着两根明晃晃的银针,她四下里一扫,走近卫紫蓉身前,卫紫蓉吓得浑身颤栗,正要哀求,却只能发出呜呜声音,麻妪扬手,一针扎下,卫紫蓉颤得更为厉害。 陈朝刚坐在屏风后头,虽有屏风,他还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失控制。 什么时候,这个家乱成这般。 侄女想算计叔父,甚至还能害人……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麻妪可以帮忙审女郎,但他中途不得打扰,只管问话。 卫紫蓉扯着嗓子,近乎尖叫,钻心的疼痛,她哪里承受过,恨不得立时昏过去。 陈葳沉吟道:“麻妪是曾祖母身边得力的人……” 麻妪的母亲是太夫人的陪嫁丫头,她年轻时做过陈朝刚身边的服侍丫头,十七岁时嫁了一个管事,做过几十年的管事仆妇,行事很有一套。 陈蘅很是意外,她还是小时候见过麻妪,而今再见,发现麻妪似乎和幼时所见没甚变化,只是头上多了一些白发。 卫紫蓉疼得冷汗直冒,看着麻妪又扎下了一根六七寸长的银针,这银针从指甲缝里扎,越来越深,越深越痛,她一脸哀求,连连摇头。 麻妪厉声道:“招还是不招?若招就点头。” 卫紫蓉连连点头。 陈葳道:“麻妪颇有些手段。” 慕容道:“陈家真真是人才济济。” 仅凭刑询的手段就非寻常人可比。 前世不曾发生这些事,陈蘅虽听过麻妪之名,却从未见过她。 麻妪阴森森地蹲下身子,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卫紫蓉,“蓉女郎,两年前,四老爷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太可怕了,麻妪也是女人,虽然年迈,却心狠手辣,半点不理睬她的哀求。 两根扎下就能疼死她,再扎下去,不是要她的命? 麻妪微微一笑,“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再扎一根!” 还未扎下去,卫紫蓉迭声道:“我说!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当年偶然间听姐姐与母亲闲话时说的。”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第87章 歹毒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陈茉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听得卫紫蓉那耳的尖叫就觉得惊恐。陈茉道不出话,只得呜呜作声。她想阻止卫紫蓉,显然眼神阻止不了她。 卫紫蓉道:“姐姐与母亲说,说……提前三日,茉表姐寻了城南孙记大牙行,用三两银子的价儿将定四舅卖了。” 三两银子!陈定就算是庶出,怎只值三两银子? 陈定因是男子,一月的月例银子也不止三两银子。 麻妪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继续说……” “贱卖定四舅的主意是茉表姐出的,母亲说,云夫人得宠,定四舅会做学问。士族名门的老爷最疼嫡长子和幼子。担心西府留下的四成家业早晚都得留给定四舅,既然早晚要成敌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朝刚听到这里,险些怄出一口鲜血。 这是他的孙女?如此歹毒自私,为了家业,就能做出贱卖叔父的主意。 陈宁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存有这样的心思。 卫紫蓉怕极了银针。 外祖厌了她们,一定是,否则不会大发雷霆,将她们从佛堂里放出来,还以为只是训话,不想是严刑侍候。 她们哪里受过这种罪? 卫紫蓉怕死怕痛,“我都说了,都说了……” 麻妪道:“三年前的冬天,永乐郡主与你们几个踏雪赏梅,摔了一跤……” 莫非他知道了? 陈莉、陈莲急得拼命跺脚。 只贱卖叔父一桩,他们还好说,现在若再添一件,定会重罚。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茉表姐、莲表姐和我姐姐的主意,真不干我的事。” 陈茉早在心里将卫紫蓉骂了个半死。 早就知道卫家姐妹是承不住事的,尤其是卫紫蓉,被扎了两下就受不住,跟倒豆子似的。 任她们如何说,只要她不认,她就有翻转的机会。 卫紫蓉继续道:“我从身后推蘅表姐,是被茉表姐她们给逼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们就不和我玩。我是被逼的!” 是的,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遵命行事,她是被表姐给逼的,她卫紫蓉善良…… 上次是被逼,卫紫蓉害陈阔呢?这也是被人逼的。 陈阔才两三岁,卫紫蓉就能用脚云害陈阔跌跤。 麻妪问:“木桩是怎么回事?” “头日下了大雪,茉表姐一早将几个木桩子埋到雪里,到了那处,只要我在身后用力推一把,蘅表姐脸先着地,就会被木桩扎破脸皮,也必会毁容……” 陈朝刚气得浑身发抖。 好歹毒的心思,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这种恶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陈蘅前世临终前知晓了答案,但被卫紫蓉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握紧了拳头,几近控制不住,前世的自卑、苦难,全是败陈茉所赐,她身子不由自己的微微颤栗,不到片刻,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慕容给她一抹鼓励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甚南晋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