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刘平安正在审问潘豹,“赶紧说,你家在城外的两处庄堡有多少兵马,装备如何,存粮钱银数量。”“不知道!”“臭小子,你找死,看老子不弄死你。”在狱里当过几个月牢卒,刘平安对于用刑拷问并不陌生,棍棒,鞭刑都是小手段,他令人用加热的铁梳子刮皮肉,又用竹签扎手指,施展各种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在刘平安眼里,潘豹罪大恶极,死都便宜了,“大哥,这小子禁不起两下,真的死了。”探过鼻息,张平安有些后悔道,冷眼看着,刘如意笑道,“死就死了吧,幼安已经准备好认罪书,令他画押即可。”等待死去的潘豹画完押,霍去病,岳飞,辛弃疾三人率兵各自而去,他们知道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另一边,布局完毕的刘如意回府已是深夜,他看到书房还有未熄灭的烛火,推来房门,只见张婴宁正在里面查看自己拟定的叛逆名录,她旁边是磨墨与扇风的两名侍女,姽婳与姹女,头也不抬,她轻声道,“我差静姝去熬了一些茶汤解乏,你留下来等会一起喝吧。”“大晚上你不睡吗?”“你睡得着吗?”面对张婴宁的反问,刘如意挠了挠头,无法回答,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决定,今晚将有上千人死去。“婴宁,在你的名单里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不知道,也许两成,也许三成,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关心他们干嘛,我反倒在意晋阳王氏与令狐氏的反应,如果他们与张懿联合,那可麻烦了。”刘如意看着张婴宁精致的俏脸,心里的犹豫淡淡散了,笑道,“有些事情,想起来困难,但一旦做起来,我发现居然出人预料的简单,如果张懿有动作,那我们就提前杀掉。”瞟了他一眼,张婴宁没好气道,“莽夫,单靠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安抚王氏与令狐氏,如果他们偏向你,其他世家与富商也就不敢有其他想法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婴宁,你真是吾之子房。”早已经免疫了刘如意的调笑,张婴宁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翌日正午,晋阳城东门,“潘氏父子欺男霸女,强取豪夺,草菅人命,非法占有田地,私蓄兵甲,豢养兵卒死士,密谋造反,现将上报朝廷,夷灭三族。”“王进,贺太平……等人以及亲眷、家仆参与造反,与潘氏父子为同党,罪大恶极,现已伏诛,枭首于东城门示众。”辛弃疾拿着刘如意下达的公告书,于东城门前大声念诵,旁侧是上千罗列堆积起来的人头,宛如一座小丘,鲜血淋漓,令来往行人惨不忍睹,而潘洪、王进、贺太平等一干贼寇跪在台上,口塞破布,面如死灰,全然是绝望,“罪证昭明,其余人直接问斩,现将贼首潘洪、王进、贺太平三人押送京师。”刘如意早已经派人打点过,这三人此去雒阳,必死无疑。郡守府里,岳飞与霍去病两人正在报告战果,辛弃疾是负责在城内抓人的,他们则是负责攻打城外庄堡的。“禀告主公,我等攻下潘家庄、王家堡,贺家寨等五处庄堡,杀敌约三千六百人。”、“目前缴获粮草辎重二十万石,黄金白银万两,绸缎布匹三千匹,还有兵器甲胄六千具,马匹千余匹。”“城内宅邸还有未编撰入册的。”听罢,刘如意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张懿一手扶持起来的大富商,这些年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有今日的家底,当真是一笔横财。”“很好,这下筑造新城的钱有了。”“张懿他们是否有所行动。”“回禀主公,王氏三兄弟调遣了三千守城兵将,但是并未敢对我等动手。”张婴宁笑道,“被我们抓到把柄,突然袭击,料想张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师出无名,不便与我等明面交锋。”“眼下要小心提防他们耍阴招。”潘家、王家、贺家等几家的覆灭给晋阳城的世家大族敲响了警钟,他们知道了刘如意的铁血手腕,与此同时,刘如意趁机机会收回了晋阳城的许多政权,大小官吏,无人再敢不尊号令,太原郡十四县的县令也争相送来礼物钱银示好,只是晋阳本地的八千兵权依旧牢牢掌握在王氏三兄弟手中,接下来的半月并未有任何风波,无论张懿与世家大族皆是老老实实,双方是进水不犯河水。在刘如意的协助下,臧洪总算是带着第一批流民,共计万余人,前往了汾水上游的汾阳村,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开荒与建城活动,刘平安与阮瑀等人则负责提供后勤辎重调度。城外,从潘洪等人手里收来的万亩田地,被刘如意占据,他划分给佃农与士兵耕种,并让八军的新兵一边训练,一边在附近开荒屯田。在城里,刘如意的蒸馏酒初见成效,第一批次的复蒸后,酒肆酿造出来十坛成品,虽然尚有瑕疵但比市面上的大部分酒水都要有酒劲,口感更好,而且蒸馏后的保存时间更长。见此,刘如意心心念念的酒水生意总算有着落了,他当即令人去请晋阳王氏与令狐氏前来饮酒,打算与他们商谈共同销售蒸馏酒的生意,尽管他有货源,但是商业渠道不够健全,在太原郡,王氏与令狐氏几乎掌握了晋阳大部分的商业渠道,甚至还有连通其他州郡的,原本潘氏父子占据的市场也被两家瓜分。另外,这还是一个拉拢两家的好机会,刘如意想要将他们绑上自己的利益链条中,谨防他们帮助张懿。王氏的代表王昶与令狐氏的代表令狐邵两人刚到府上不久,刘如意忽然接到了千里之外飞来的锦书云雀,那是他与甄宓的信使,“甄逸派了他的次子甄俨护送甄姜来晋阳城,看来到时候就要替鹏举与景桓两人举行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