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临渊抽了一阵子风,之后再没对秦齐表示出什么非分的想法,菜陆续上齐,孔南烛确实也饿了,拿起筷子夹了块生鱼片,送进嘴里,一抬眼,对上了秦齐哀怨的目光。“你还吃得下去?”现在是什么局面,你老公都被人盯上了,居然还能有胃口吃饭。孔南烛清了清嗓子,想起正事儿,“临渊,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和秦齐的婚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目前没有对外公开的打算,所以请你务必要继续为我们保密,拜托你。”宋临渊为每个人的料理碟里倒上酱油,有些兴奋地说道,“那现在我也知道了,我能算是你们的家里人吗?”孔南烛一愣,看着宋临渊脸上因为激动而扬起的笑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算,我们本意也不想让你知道,不过你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免得你动一些不该有的歪脑筋。”宋临渊自讨没趣地咂了咂嘴,“你不是偶像爱豆,没有隐婚的必要啊,虽然你结婚确实是有点早,但这又不会妨碍你的口碑,你走演技路线,又不是靠流量。”秦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孔南烛,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为了给家人更好的保护。”“谁敢在你头上动土?你俩背后有整个秦氏做靠山好不好,要是投胎可以由自己选择,我肯定选投到你们家,起码给你爸当私生子应该比给我爸能分的钱多。”宋临渊说话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着四六,尤其是在自己的家庭和出身方面,虽然他表现得毫不在意,但孔南烛还是从他轻快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嘲讽。孔南烛没有多想,很快被宋临渊带入了下一个话题,秦齐多数时候沉默,偶尔被喊到名字的时候回答一句。孔南烛觉得他能和宋临渊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也没有强行去和他交流,想要加速进程快点结束这顿饭。实际上秦齐在想,孔南烛会不会生气了。隐婚这件事他们婚前没有经过讨论就默认达成了一致,当时他俩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既然孔南烛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想要跟自己好好过日子,隐婚对她来说会不会太过委屈?而且之后孔南烛确实也没怎么和他交流,一直埋头吃饭,要么就是跟宋临渊聊些新媒体运营方面的事,他也插不上话。看来是否有必要继续隐婚这件事,有待商榷。结账时,宋临渊看到柜台上摆了两个房间的账单,很是顺手地拿起了另外一桌的小票,问收账的服务生,“另外一桌是谁?”服务生小哥知道宋临渊是老板的朋友,所以也不隐瞒,“是那个粉色头发的先生,带着他的一位……女性朋友。”服务生也是聪明人,这几个公子哥儿每次来吃饭会带不同的女伴,他也见惯了这些富家少爷们平时生活里的潇洒模样,所以他说“女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宋临渊瞪大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儿的笑容,“哪个房间,我去打个招呼。”“川崎。”宋临渊转头对着不耐烦想要抓紧走人的秦齐抛了个媚眼,“影帝,我去跟我朋友说一声……南烛姐,你也一起来吧,就是上次在A-house一起的那个潘岳,这小子油盐不进寡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听说他带女生出来吃饭,都以为他是gay,连我也这么觉得,走,一起去看看热闹。”秦齐和孔南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叫,连你也这么觉得??你比别人更专业?你比别人看得更准?你自己是gay所以更权威?说着,宋临渊抓住孔南烛手腕朝走廊深处快步走去,秦齐见状也不得不跟上。走到‘川崎’包房门口,宋临渊还颇有礼貌地敲了敲以防万一屋内的两人正在干些少儿不宜的事,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他唰地一声拉开了木质的推拉门。门里门外五个人大眼瞪小眼。“青青?!”过于惊讶,孔南烛甚至忘记了把胳膊从宋临渊手里抽出来,或许同样是由于惊讶,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放松了警惕,秦齐也没有急于将孔南烛拉回到自己身边。包房里明显受到了惊吓的徐青青反应敏捷地从潘岳身边火速爬到了他的对面,然后做作地捂着胸口,“哎呀,那么巧,你们也来吃饭啊,呵呵,呵呵呵呵……”潘岳的嘴巴张得能直接塞下一个鸡蛋,他抬起手指着宋临渊的头,“你,你的头发!你爸终于还是拿继承权威胁你了吗?你竟然肯剪头发!说好一起做杀马特贵族的誓言都被狗吃了吗?”潘岳仍旧是一头耀眼的粉色头发,不知道他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染一边颜色,不然为什么隔这么久还能这么鲜艳。徐青青偷偷对着孔南烛双手合十,两个人开始用眼神发电报。——好姐妹等我回去之后慢慢跟你解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八字没一撇呢——那你刚刚坐在他边上你俩干什么呢——求求了,我都荒了那么多年了也该开张了——他一只耳朵上的耳洞比咱俩四只耳朵加起来还多为了描述完这一整句话,孔南烛甚至还加入了一点点手语成分。——人不能貌相嘛,你也知道我啊,长得帅就ok宋临渊狐疑道,“你俩眼睛一拐一拐的干什么呢?”秦齐居然奇迹般地看懂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他,冷不丁地闷笑了一声,其余四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他身上。秦齐恢复了不动如山的表情,“没什么。”虽然得到了宋临渊的口头保证,但秦齐心里依旧不放心,他习惯凡事掌握主动权,现在这样被动地由别人拿捏自己秘密的感觉着实令他不舒服,像一根软刺扎在喉咙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让秘密不再是秘密。回去路上,秦齐问,“你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吗?”一句话害得孔南烛差点把油门当刹车。一个急刹,两人都朝前猛栽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带保护,距离前面的车目测不超过3公分。“会不会开车!”前面车上的倒车警报都响了,司机气得探出头来骂人。秦齐戴着口罩眼镜坐在副驾驶气定神闲一动不动,孔南烛把脸趴在方向盘上当缩头乌龟。“难道可以公开吗?”孔南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激动。在孔南烛的主观意识里,明星结婚都是地下工作,不能见光,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某某明星隐婚十年带俩娃的劲爆头条。墨镜之下,秦齐的眼神有些飘忽,他也还没想好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冲击。问题脱口而出之后,秦齐就有些后悔,因为这样做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一旦孔南烛的身份被曝光,媒体记者将会对她身世背景进行深度挖掘,即便是公关处理得再好,也少不免要被人议论,他不想让孔南烛陷入这样的窘境。另一方面,他再也不想让孔南烛成为世人的焦点,他要想尽一切办法,降低孔南烛的曝光度,这也是为什么他急于想让孔南烛转行的原因。秦齐自认为做过的后悔事不多,帮助孔南烛参加雅韵发布会当数他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如果孔南烛本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圈外人还好,在雅韵发布会之后,孔南烛可谓是一炮走红,甚至还有导演看中了孔南烛惊艳的长相,想她出演电影,几经周折都打听到了他这里。随着孔南烛在网上曝光率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孔南烛的美,一直以来潜伏在秦齐内心深处扭曲的占有欲开始疯狂肆虐。俗称,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从孔南烛上高中开始就深埋在秦齐心里。为了不给那些青春懵懂的野小子接近孔南烛的机会,秦齐宁可承受同学们的嘲笑,也坚持要让孔南烛送他上学,这样就能防止某人居心不良的人在上下学路上接近孔南烛。孔南烛上大学住校后,他更是盯紧了孔南烛的朋友圈,时刻关注着她的日常动态。孔南烛的追求者繁多,像尚杰那样穷追不舍的不多,孔南烛一贯高冷,不怎么和陌生人交流,所以一些想要认识她的人只能远远地偷看。这些人不能引起秦齐的重视, 很少有异性出现在孔南烛的朋友圈里。除了一个叫白宇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