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着,他抓起一枚白子正要落子。 但轻轻喘息声已是在耳畔回荡,抬头望去,这才愕然发现少女竟已是满头大汗,一身长衫衣裙都被汗水浸透打湿,似是刚从井水中打捞上来一般! “华姑娘,你这是……” “听前辈一番指点,当真受益无穷!”华舒雅悠悠长叹,仿佛将体内污浊之气一并排出,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心头空灵澄澈。 在开始这盘棋局的瞬间,她双眼之中就已然不再是庭院风景。 而是当初在太乙山上所见到的星河棋局,以众生为子、以天地为盘。双方棋手互相落子,就仿佛在与天道至理博弈互角,每子落下都如心境考验、神魂升华。 正因如此,那堪堪三枚黑子,便已经将其精力彻底掏空。 而那最后一子,却是她绞尽脑汁、耗尽心力都无法寻得机会,如横亘大山,似有千万般阻挠。 但这天元一招…… 落的天衣无缝。 华舒雅便感觉自身心境圆满,一股油然而生的豪气令她只欲长啸高歌。 但刚一张嘴,顿时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前辈面前,连忙悻悻然地闭上樱唇。 “华姑娘,还是先去梳洗一番吧。” 林天禄挪开视线轻咳两声:“晚风甚寒,小心着凉。” 华舒雅眨了眨灵动双眸,似有所感般低头瞧去,就见一身衣裙已是半透半明、肌肤红潮遍体娇艳如花,纤腰盈盈,隐约可见束胸绑带的弧度轮廓。 “……” 呆愣少顷。 少女脸蛋蓦然涨红,低眉不语,只是默默攥着衣袖护在胸前,逃也似的起身跑开。 但她跑至转角又很快驻足,回眸轻声道:“前辈,我先去……沐浴换身衣服。” “咳!去吧。” 直至脚步声远去,林天禄这才松了口气。 “好在这丫头性格温和、知书达理,要是尖叫一声,我大概要在邻里间社会性死亡了。” “哈哈哈!先生,老夫回来啦!” 但在这时,一声大笑悠然在夜空中响起。 莫宏身轻如燕般从围墙外腾飞进院,不过连踏两步,便已跃至亭内。 “老先生,你这来的可是有些迟了。”林天禄笑着起身拱手道,眼神微亮。 这轻功倒是很厉害。 看来这‘高手’称呼……有点份量啊! “先生怪罪的是,是老夫我没注意时间。只想着跟先生请教,必须得准备一些上好酒菜,在长岭县内转了一圈,挑挑拣拣半天才找到合适的档次。”莫宏笑呵呵地将手中酒壶和雕纹木盒放在石桌上。 “只是一日不见,坊间倒多了不少有趣传闻。似是那姑娘被传成了家规甚严的母夜叉……嗯?” 不过他很快轻咦一声,满脸讶然地看着桌上棋盘:“这棋局……” 林天禄失笑道:“刚才不过是跟华姑娘随意下了几子,打发时间。” “这、这……” 老者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古怪沉重,面色忽明忽暗,喘息渐粗。 林天禄见状连忙扫开盘上棋子:“老先生别生气,只是年轻人胡乱下的棋,切勿当真。” 但眼见棋子全数滚落棋盘,老者蓦然瞪大双眼,凸出好似铜铃一般,红潮几乎涌上面庞。 呆滞半晌,他一脸失神地瘫坐入凳,口中呢喃不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见他突然一副神神叨叨的古怪模样,林天禄不禁牙关一酸。 难道又来一位身体抱恙的患者? 还让不让人好好下棋了,怎么一个个看见棋盘都旧病复发的? 这是想活活把他逼出对黑白棋的心理阴影? 但好在老者并没有跟当初的华舒雅一样吐血晕厥、当场送医,在深呼吸几口气后,渐渐平复了下来。 只是他再看向林天禄的眼神,已然带上了几分崇敬之色。 “先生境界果然非凡人所能及,这棋……当真妙哉!怕是这世间都找不出第二幅这般棋局。那华家丫头能与先生彻夜论道,当真是祖上积福积德,让人羡慕的紧啊!” 确实。 这世间的确找不出第二个连五子棋都要下半个时辰的人。 林天禄心头一动,讶然道:“老先生认识华姑娘?” “呵呵~老夫云游四海自是见过不少人物、那华家丫头所使的十三式破军剑,老夫也认得清楚。”老者抚须笑了笑:“只是未曾料到,那华家丫头年纪轻轻竟已将家传剑法修炼到这般境界,怕是不逊其父辈分毫。” “华家,很有名?” “先生莫不是刚至丰臣国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