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別呀！你忘了我上次扭傷了腳，在辦公室裡連擺個姿勢都擺不出來，平時燒火就已經夠累的了，你看手上這磨的都是老繭。”
  劉嵐委屈巴巴的攤下手，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不想去幹這種髒活累活，畢竟她之前負責的只有燒火端飯這種輕活，要是跟著何雨柱他們去給上千個工人盛飯。
  估計整條胳膊歇三天也歇不回來！
  “劉嵐，不是我說你，思想覺悟怎麽就這麽低呢？工作面前大家一視同仁，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去跟傻柱盛飯去吧，等下我過去巡視，要是沒看到你，這個月工資就免了！”
  李副主任見劉嵐口無遮攔，生怕這個憨婆子把自己那些破事給扒拉出來，趕緊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下劉嵐，這才滿臉討好的轉過頭對陸雲升諂媚道：“陸科長，你看這下滿意嗎？”
  “李副主任這事你別問我呀，你負責咱們廠裡的生產以及思想教育，我就是個普通的保衛科科長，沒啥事的話，我就先回自己崗位上熱熱身，等明天上面的訂單啟動後，咱們廠正式開始警戒狀態。”
  雖說有個人拍自己的馬屁也挺爽，但老是對著李副主任這張老臉，陸雲升心裡難免有些膈應，他才懶得操心李副主任那點破事，只要對方不招惹自己，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現在當務之急是揪出胡漢中身邊的間諜，否則要是遲遲不能告破，任務達不成也就罷了，就怕是對方蓄意破壞這次生產活動。
  陸雲升可是在老爺子面前胸膛拍的震天響，保證這次生產活動不會出現任何差池，到時候要真是生了變數，估計從此往後再也沒有臉面在四九城混了。
  “是，是，陸科長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去準備召開動員會議，楊副科長你不是恰巧有閑時間嗎，告訴手底下的同志們，一定要好好配合陸科長展開工作。”
  李副主任遲疑片刻，身為老狐狸的他，自然聽出了陸雲升下逐客令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朝許大茂揮揮手，便跟楊廠長一行人齊齊的走出了食堂後門。
  大門闔上，李副主任踩著庭院裡的積雪，掃了掃旁邊悶頭抽煙的楊廠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楊廠長，你說陸科長這次來是不是單純來鍍金的，你之前不是在他家待過一段時間嗎？肯定知道陸科長喜歡什麽，咱們往後好對症下藥，營造一個同志之間的和睦關系嘛。”
  摸爬滾打那麽久，李副主任心機和城府，不知道比自己的頂頭上司楊廠長要強上多少倍，所以盡管十分鄙視楊廠長，但李副主任還是臉上堆著笑討好道。
  “那誰知道，當時我跟著老爺子的時候，光顧著護衛老爺子的安全，哪有閑心了解這，李主任你問這幹什麽呀？咱們不是要去動員全場員工，好為明天生產做準備嗎。”
  楊廠長撓了撓頭，他是個直率的性格換而言之也是個粗人，搞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從來都是上面要求他做什麽，他就如實的做，以至於退伍那麽多年，連屁股都沒有挪動下。
  怪不得你當廠長十多年，簡直就是該！腦子裡不知道塞的是驢毛還是稻草！
  李副主任心裡暗暗的罵了幾句楊廠長，但臉上卻是一恭：“動員大會是要開的，但是陸科長往後要跟咱們在一個屋簷下共事，肯定要彼此了解了解，方便大家協調工作嗎！”
  “就是就是，楊廠長你作為咱們廠的代表，肯定得給陸科長打好關系呀，你看剛才有多少老首領陪著，要是能夠活動活動……”
  許大茂沒想到楊廠長這麽不開竅，同樣忍不住開口道，不過剛張嘴沒說出幾句話，就被李副主任用眼神狠狠的懟了回去。
  笑話，自己在紅星軋鋼廠苦心經營那麽久，不就是想有朝一日把這個榆木疙瘩給趕走，要真是按照你許大茂說的那樣做，楊廠長的地位是牢不可破了，我怎辦？
  “許大茂禍從口出，你不懂！還是等下要我親自交給你？趕緊滾回去調你的機器，明天整個場裡放電影，最好別讓我丟了面子！”
  許大茂撇撇嘴，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憑借李副主任的能量，隨便給他穿幾個小鞋，就能把他整得死去活來，當然傻柱那頭蠢驢是例外，現在估計也就只有陸科長能鎮得住他。
  氣人的是，陸科長偏偏又跟何雨柱有特殊的關系，那往後自己再跟傻柱生口舌鬧矛盾的話，保不準何雨水會在旁邊吹枕邊風，到時候光憑借自己一個人，估計會被錘個半死。
  許大茂心裡越想越是悲涼，只能垮著臉想借明天放電影的機會，好在陸雲生面前表現表現自己，萬一走了狗屎運被當成親信……
  李副主任恨鐵不成鋼的又踹了一腳許大茂：“讓你趕快走，你沒聽到呀！還是說宣傳科就是摸魚的地方，給你三秒鍾，再不從眼前消失，明天發配你到廠裡去擰螺絲！”
  “哎哎，這就走，這就走，您忙您忙，我保證把明天放電影的事安排的滴水不漏！”
  冷不防挨了腳，許大茂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繼續討好的笑了笑，才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最後還不忘把李副主任祖宗十八輩通通問候了一個遍，這才勉強感覺稍微好受了點。
  “李副主任，照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投其所好？”
  楊廠長雖然是一根筋，心思沒有那麽活絡，但是腦子可不笨，瞬間就揣摩透了李副主任的小心思，無非就是送禮搭好關系，到時候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共贏罷了。
  “對嘍，我的楊廠長，你可算開竅了！”
  李副主任輕輕的拍了拍楊廠長的肩膀，還想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宏偉藍圖。
  如何召開宴席，如何噓寒問暖……
  未曾料到，他這邊躊躇滿志，那邊楊廠長卻扭頭便走：“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就行，我不參與，也別提我的名字，年紀大了折騰不動，我呀，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裡看看報紙，練練拳為好。”
  “這，楊廠長你可別後悔呀！真不去？”
  目送楊廠長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李副主任仍然心有不甘的追問了一句，得到的結果照舊是道冰冷的背影。
  “切，一頭強驢，遲早有你後悔的！”
  狠狠的朝雪地裡啐了口唾沫，李副主任摸了摸自己下巴，開始思索如何討好陸雲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