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剛剛碰到唇邊,就被蕭可一把奪下。 “蕭強,你幹什麽!”冷歡怒道。 “你想死嗎?”馬強推了蕭可一把,沒推動。 蕭可衝他冷笑:“為什麽要用下三濫的手段。” “你說什麽,我不明白。”馬強微微變色。 冷歡將目光投向酒杯。 “今天是我生日,歡歡,你這個保鏢就知道搞事,你讓他……” 芳芳沒說完,嘴巴就被捏住,一杯酒灌進她的喉嚨。 幾個人目瞪口呆。 “咳咳,混蛋,你給我喝了什麽?”芳芳剛罵兩句,身體就有異樣。 一隻手摸臉,一隻手撓頭。 一隻手解扣子,一隻手撩裙子。 滿臉通紅,嘟囔“好熱”。 如此強烈的反應,令冷歡駭然,後怕的同時,也怒不可遏。 啪! 一個巴掌甩在馬強臉上。 “禽獸!” 說完,奪門而出。 蕭可忙不迭跟上。 包廂內,馬強雙拳緊握,咬牙切齒。 一口幹了一大杯威士忌,也出了門。 而燥熱難當的芳芳,直接將麻杆撲倒。 …… 人行道上,冷歡埋頭疾走。 發現蕭可跟著,猛然停下,握著拳頭叫道:“不要跟著我!” “你以為我願意?”蕭可搖頭,“不想我跟著,趕緊回家。” 正好,一輛出租靠來,冷歡不假思索,拉開門坐進去。 蕭可一個飛竄,坐在旁邊。 “下去!”冷歡道。 “開車!”蕭可說。 司機一看,多半是吵架的小兩口,終究還是發動了車子。 冷歡報了個位置,那是冷家莊園的前一站,然後遠離蕭可,靠在車門一側。 蕭可搖搖頭,不知道楊白鷺和趙珂回去了沒有。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看不出他們的陰謀,甚至芊芊芳芳都是奸細。”冷歡突然開口。 蕭可聳肩。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感謝你?” “那是你的事。” “做夢去吧!” “呵呵。” 看到蕭可這個態度,原本就沒有絲毫感激的冷歡,更加厭惡他。 “這件事不準告訴姐姐!”冷歡道。 蕭可兩手一攤,無可無不可。 司機馬上浮想聯翩,後面坐著的是姐夫和小姨子?兩人做了什麽不能讓姐姐知道的事? 出租車在冷家莊園前一站停下,二人下車。 這裡屬於郊區,晚上車子很少。 冷歡在前面走,蕭可若即若離。 冷歡突然停下,朝著蕭可大聲道:“蕭強,以前我不喜歡你,今天之後,我更加討厭你!” 蕭可搖頭回敬:“冷歡,以前我不愛你,現在依然沒有愛上。” “呵呵。”冷歡冷笑。 就在這時,兩道光柱射來。 緊跟著,是引擎的怒吼。 下一刻,一輛越野車風馳電掣,衝向冷歡。 冷歡傻了。 刺目的車燈下,她就這麽看著飛速而來的車子,一動不動,大腦空白。 嘭! 一聲巨響。 冷歡飛了出去。 倒地後,一個激靈。 她瞪著大眼,張著小嘴呼吸。 她不是被車撞飛,是被人撞開。 就在剛剛,千鈞一發之際,有個人,撞開她,自己承受了劇烈的碰撞。 顫抖著扭過頭,終於看到了那個人。 是那個她一直討厭的人,現在,他就趴在不遠處。 為什麽? 冷歡眼眶一熱,有些朦朧地看向越野車,只見車頭保險杠損毀嚴重。 當看清司機的一刻,她遍體生寒。 下一刻,越野車走了。 冷歡捂著膝蓋,艱難起身,另一隻手捂著嘴,一步步接近一動不動的蕭可。 “喂,喂!”冷歡輕輕推他,帶著哭腔。 見他沒有反應,手伸到他鼻子前面。 “啊!” 一聲驚呼,跌坐在地。 然後,轉身爬起來就跑。 “尼瑪,居然嚇跑了?” 裝死的蕭可,一下子活過來。 剛才準備逗逗冷歡的,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局,讓他很是無奈。 越野車那一撞挺大力的,手伸到後背抹了一把,果然,一手血。 不過也僅僅是皮肉之傷。 蕭可暗自欣喜,自己的身子骨越發強悍了。 當然,這傷不可以白受。 蕭可決定繼續裝死。 冷歡跌跌撞撞,一路跑回家。 “怎麽回事?”一進門,冷月濃就發現她身上塵土,以及膝蓋上的擦傷。 “姐,蕭強……蕭強他被車撞了。” “什麽?”冷月濃嬌軀一震,瞪大眼睛問:“在哪?” “家門口沒多遠。” “報警了沒有,救護車呢?” “我怕!” “你……” 冷月濃氣憤的點了點妹妹,拿上手機,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跑。 “那小子最近很囂張,指不定得罪了什麽人。”尚清華陰陽怪氣道。 冷歡聯想到車裡那張瘋狂的面孔,欲言又止。 冷月濃跑出門去。 “外婆,小姨,你們都是壞人!”靜靜衝著二人喊了一句,跟著朝外跑,“二姨,等等我。” 尚清華:“……” 冷歡:“……” 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接著,尚清華道:“歡歡,我給你上藥,你給媽說說,是怎麽一回事?” “媽,我現在心裡很亂。” 那一刻,她沒有摸到呼吸,不會真死了吧! 討厭歸討厭,可要真是因為救她而死,那就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心理負擔。 尚清華卻一點兒擔心的意思都沒有。 要是蕭強就這麽死翹翹,那才叫完美。 …… “蕭強,蕭強你怎麽了?” 冷月濃、靜靜二人來到蕭可仆街之地,靜靜伸手試了試,哭著說:“二姨,蕭強沒呼吸了!” 冷月濃猛然停住,如遭雷擊,她瞪大眼睛,捂住小嘴,一瞬間,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畫面。 尤其是這兩天相處的情景。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她心中,早已有了一個位置。 她發現,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解得太少太少。 正打算好好的深入的了解,卻…… 她淌下清淚,心頭喟歎:兩個人終究沒有將來啊! “蕭強,你不能死!” 靜靜哭道,“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太監是可恥的!” “咳咳……” 尼瑪,還以為小丫頭傷心他,結果最擔心的還是故事沒有完結,這熊孩子,真是白疼她了。 實在忍不住,蕭可咳嗽了兩聲。 “啊!蕭強,你沒事!嚇死我了!”靜靜哇哇大哭。 看到小丫頭這副模樣,蕭可心頭終究還是一暖,多少有些欣慰。 “別哭了,故事還沒講完,我怎麽能死?” 蕭可抬起手,摸摸靜靜的頭,然後目光投向冷月濃。 感受到蕭可的目光,冷月濃連忙背過身去,飛快的擦乾眼淚,斂盡驚喜的笑容,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要不要去醫院?” “扶我起來。” 一大一小扶他。 他直接靠在冷月濃的身上。 “你行不行啊?”冷月濃問。 “男人不可以說自己不行。” “死鴨子嘴硬。” 當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後背,剛剛乾涸的淚水再次湧出。 家門口。 看到蕭可活著回來,冷歡一顆心放回肚子裡,轉身上樓。 “吆,還活著呢!果然是禍害活千年!” 尚清華陰陽怪氣撇撇嘴:“注意點,別把地板弄髒了!” “阿姨!你太過分了!”冷月濃氣憤道。 “就是的外婆,我不喜歡你!” “……” 尚清華吭哧半天,再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感覺自己犯了眾怒。 房裡,蕭可上了冷月濃,的床。 第一次啊!這是傷員才有的待遇。 他半死不活。 “對不起,都怪我。”冷月濃含著淚,“你……真的不用去醫院?” “我是神醫啊!”蕭可說。 這一次,冷月濃沒有打趣。 “嗯嗯,蕭強是神醫。”靜靜附和道。 “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蕭可喘了兩口粗氣,“內傷嚴重,命不久矣。” “別胡說!”冷月濃瞪他一眼。 “老婆……”蕭可一臉痛苦模樣。 “你……”冷月濃咬了咬唇皮,“你想說什麽?” “蕭強,不要說。”靜靜馬上叫道。 “為什麽?”蕭可不解。 “交代完遺言,你就要死了。”靜靜一臉擔憂地說。 “咳咳!”蕭可差點笑出來,“那個,還不算遺言。” “你說!”冷月濃看著他道。 “我就想問問,家裡有沒有什麽起死回生的靈藥,比如千年人參,萬年靈芝,帝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