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唱累了,大家圍在一起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 七個人七張卡牌,其中一張是鬼,誰抽到那張鬼,誰就選擇進行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以程念神之臭手的名號,當仁不讓在第一輪遊戲中中了招,程念果斷選擇了真心話。 郭盛陽提問:“你什麽時候喜歡的大洲?” 路星洲一聽,眉毛皺了起來,嘴上說著“這可是隱私”卻下意識豎起耳朵往程念那邊靠。 “高一。”程念如實回答。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周亮佩服道,“可以啊程念,你這心思藏得也真夠深的。” “害,低調低調,畢竟最後這不是抱得美人歸了嗎。”程念也開著玩笑,路星洲縮成一團才不理會。 “我能采訪一下你到底喜歡大洲什麽嗎?” 程念微笑拒絕:“這是第二個問題。” 當然,程念回答第二個問題的時間比眾人想象的要快了很多,第二輪過去,程念看著自己手中的鬼牌,欲哭無淚。 “好了好了,可以回答了呦。”周亮吹口哨歡呼。 “額,就是吧,當年我倆坐同桌,然後就慢慢熟了,覺得這人特別能說,我這人天生嘴笨,向來就喜歡能說會道的。”程念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路星洲哪一點,只是就那樣莫名其妙又順其自然的喜歡上了。現在想想,自己竟然和路星洲做了三年同桌,在這三年時間裡,雖然班級位置時常變化和調整,但不知道怎的,他們倆,卻一直沒有分開過。 “嘁,這話一聽就是假的。”郭盛陽嫌棄的說道。 路星洲也覺得有點假,你嘴笨?你要是嘴笨的話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只是啞巴。 “得了,程念也算是說過了,我們接著來。”薑川傑最後解圍,又把眾人的卡牌合到一起。 “嗯……”程念看著自己手中的撲克牌,終於陷入了沉思,同時也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連續三次抽到鬼牌,說真的,你去買彩票吧。” “我也正有此意。”程念拿牌苦笑,“你們還想問什麽?”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我想知道的。”周亮眼睛賊溜溜的轉著,壞笑著看著程念,“要不詳細說一說你們第一次接吻的情景?” 程念突然被口水嗆了一下,她和路星洲兩個人目光短暫的交匯了一下,兩人竟然都有一絲尷尬,隨後路星洲便站起來想要打他,“你要是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信不信我抽你!” 周亮抱頭鼠竄,“好了好了,不問了不問了行不行!” “我來問一個吧,”一直不說話的周瑩笑吟吟的開了口,她看向程念,問道,“除了路星洲,如果可以在所有明星中選一個人當男朋友,你會選擇誰?” “小李子。”程念不見思索的開口。 “小李子?”路星洲轉頭看她,不可思議睜大了雙眼,“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因為他帥啊。”程念也不可思議,心想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問為什麽。 在第四輪開始前,眾人因考慮到程念的臭手體質,故特意免除了她三輪參與抽簽權,此時,概率才終於開始平均隨機起來。 周亮抽中,肖文靜提問:“我和你初戀誰好看?” 周亮聽即噎了一下,隨後立刻馬上的表著決心,“親愛的我都已經忘了我初戀長什麽樣了,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比不上你,你在我心中最好看!” 程念聽後心裡冷笑,呵,男人。 下一輪薑川傑不幸中招,因此周瑩也如法炮製,“我和你初戀誰好看?” 薑川傑顯然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一句輕飄飄的“你就是我的初戀”令周瑩心花怒放。 隨後輪到郭盛陽,但突然,大家都沉默了,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安靜。 郭盛陽抓狂,“不是吧你們,難道都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難道你們就不想關注一下我的生活和情感經歷嗎!” “老實講,並不是很想。”路星洲說得一臉認真,“要不你選大冒險吧。” “我就不!你們必須問我!必須!” “我來問吧,”程念歎了口氣,開口,“如果你去荒島旅遊,只能帶一個好友陪同,你最希望邀請誰去?” “只能帶一個人嗎?”郭盛陽問。 程念點頭。 郭盛陽看著對面的三個少年,開始了痛苦的糾結,“只能帶一個人這怎麽帶,你們三都是好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沒事兒,不用管我,我是不會和你去荒島的。”路星洲淡定的開口。 “我也不去。”薑川傑隨後補刀。 周亮看郭盛陽把目光轉向了自己,也急了,立刻說道,“我覺得你一個人去荒島挺好的,不需要別人陪同。” “你們!”郭盛陽氣得咬牙切齒,他憤憤的說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跟你們絕交的!” 三輪結束,程念再次參加抽獎,果然不出所料。 路星洲沉思了一會兒,表情凝重到讓程念以為他要問什麽嚴肅的問題,結果一開口,程念就一個白眼翻了過去。 “我和你初戀誰好看?” “初戀。” 這簡直是目前為止最剛的回答了,路星洲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氣的跳腳,“你初戀不是我嗎!” “那誰知道呢。”程念說的雲淡風景,表面毫無波瀾,毫無破綻的演技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得不拍手讚歎。 “程念!” “你都知道我初戀是誰你還問個毛啊!”程念並不想告訴路星洲,她其實最喜歡看的就是路星洲著急上火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感覺把自己高一高二總被路星洲捉弄的仇全都報了。 歡聲笑語隨著夜色的加深而漸漸減弱,終於有些乏累的眾人依依不舍的互相道別鑽回了自己的帳篷。他們一共租了三頂帳篷,女生住一間,男生兩人住一間。 夜幕深沉,周圍一片寂靜。 當程念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不過才凌晨兩點。 程念看著旁邊兩個熟睡的面龐,心慌意亂,最終還是決定出去透透氣。 凌晨的空氣中帶著些陰冷,淡淡的籠罩在程念的周圍,程念打了個寒戰,但還是披著褂子走了出去。天依舊很黑,只能偶爾聽見幾聲蟲叫,此時萬物沉寂,等待黎明。 程念仰了仰頭,試圖活動一下自己睡僵的背,無意間,她看到在帳篷的不遠處有一個隱約的身影,一動不動,程念疑惑,但還是慢慢走了上去。 直到走進了,程念才看清楚是路星洲。此時少年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套頭衫,他微低著頭,單薄的後背看起來竟然有一絲淒涼和絕望,程念不動聲色的站在後面看了好一會兒,才返回去給少年拿衣服。 當少年感到一件溫暖的外套披上來時,才抬起了頭,過長的劉海只能讓程念看見半隻眼睛,“怎麽不去睡覺?” 路星洲拽下一隻耳機,看著程念也問,“你怎麽不去睡覺?” “做了個夢,嚇醒了。”程念在路星洲旁邊坐下,又皺著眉頭道,“晚上這麽冷就不知道穿個外套?非得把自己凍感冒了就高興了是吧。” “其實我也不覺得冷。”路星洲聳肩,臉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表情。 程念一把握住路星洲的手,冰冷刺骨,想來少年已經在外面坐了很長時間,路星洲被程念的動作下了一跳,急忙把手往回縮,卻被程念緊緊攥住,“別動。” 路星洲果然不動了,他能感受到程念手上的溫度正一點一點的向自己靠近,從手心到手臂,順著血管一步一步的傳到了心裡,癢酥酥的。 “程念,”路星洲看著兩個人疊在一起的手,“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牽手誒。” 此時程念隻想讓路星洲趕快暖和起來,聽到他這句話,也沒有多想什麽,直接說道,“高中的時候也拉過。”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這可是咱們交往以後第一次牽手誒。” “哦,知道了。” 程念的態度絲毫沒有影響路星洲的心情,他奮力抽出一隻手,把耳機給程念帶上,隨後又乖乖的把手放在程念的掌心。“” 溫暖的旋律從耳機裡傳來,酥啞的英文一句一句扣在心扉: “You took me near you took me far Up to the highest brightest star You’re giving back the exchange We got something going on.” “這是什麽歌?” 路星洲一聽見程念問,臉上又帶了興奮的表情:“《Almost Gold》,是不是很好聽?我每次睡不著都會聽這首歌兒,就感覺一聽心裡特別柔軟,好像躺在棉花上,身心下陷的跟愛麗絲掉進深洞似的,讓人一聽就覺得所有童話人物都圍著我再給我講故事。” “是很好聽。”程念點頭,心裡一片溫暖。她看向路星洲,想著剛剛的歌詞,就算你對我忽遠忽近,就算我們的方向從不相交,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一起去尋找那顆最高最亮的星辰,我們互贈情感,總會得到一些什麽,支撐我們繼續走下去。 “路星洲,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會怎麽樣?” “我們為什麽會分開?”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這麽一天的話,那麽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你這不是答非所問嗎?”程念白眼。 “哪有,”路星洲狡辯,“你隻說如果有這一天,我接受你的如果,但我可以限制它到來的速度。” “切,就你歪理最多。”程念懶得和他爭辯。 “程念,”路星洲叫她,程念抬頭,卻看到了路星洲眼眸中的星辰大海,“我從來不說永遠,因為我覺得這個詞是一個特別不能確定的時間概念,誰也不能保證現在的永遠就是未來的永遠,但是現在的我,卻有足夠的底氣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