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銘露出思索之色,龍九空還以為徐銘是在猶豫要不要收他為徒,臉上也跟著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畢竟他也拿不準徐銘的想法。 但實際上,徐銘只是在想如果把龍九空收為徒弟,自己究竟可以教些什麽給他,其實在針灸一道上徐銘會的也不多,都是在借鑒前人的成就以及經驗罷了。 “徐銘,我見龍大師一片赤誠,不如就收了他吧。”劉瑩瑩望著徐銘,也認為徐銘是在猶豫要不要收龍九空,於是便出言相勸道。 她之前替徐銘拒絕龍九空拜師,是因為她認為徐銘沒有能力教授龍九空,然而現在當她見識了徐銘的“鬼門十三針”以及其輔助針法後,她才知道徐銘是完全有資格教授龍九空的。 “就是呀,姐夫,我姐姐說的對,龍大師也是陳懇拜你為師。”劉玉嬋也望著徐銘說道。 “我知道。”徐銘在聽了她們的話語後,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龍九空是心誠意真,但是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鬼門十三針”外,還有什麽針法可以傳授於人。 “請收我為徒!”龍九空跪著給徐銘磕了個頭請求道。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何?” 徐銘自己是想不出可以教授龍九空其他什麽東西了,索性便不再自己想,打算直接問龍九空本人想學什麽。 “但問無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龍九空朝徐銘行抱拳禮道。 徐銘沉吟片刻,又打開手中羊皮針袋道:“你想拜我為師,這自然可以,但是你拜我為師之後,想跟著我學什麽?” 龍九空聞言也是一愣,他未曾想到徐銘的問題竟然是問他想學什麽,這實在是不符一般人的合邏輯。 一般人拜師都是師傅教什麽便學什麽,師傅不想教什麽便學不到什麽,然而徐銘卻主動問他想學什麽,這無疑是給了他一個主動選擇權。 龍九空想都沒有多想,徐銘話音剛落,他便按捺不住激動,語氣顫抖地說道:“我……我想學鬼門十三針!” 他原本就對“鬼門十三針”的針法極其渴望,奈何整個大唐的名醫中都未有人會,他根本就無處可學。 但是徐銘卻在他面前將他夢寐以求的針法完整施展了一遍,不僅將針法演化得神乎其神,而且還將其效果改善提升。 這證明徐銘對“鬼門十三針”堪稱逆天的理解以及絕強的領悟程度。 如此大好的學習機會,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錯過,而且既然徐銘讓他自己選擇想學什麽,那他自然就選擇最為渴望的“鬼門十三針”了。 徐銘聞言點了點頭道:“鬼門十三針的確可以教你,不過你的生辰八字回頭得寫給我,按照規矩我需要焚香燒紙通告祖師,之後才能傳授與你。” “這沒問題!”龍九空狂點頭顱,尤為驚喜地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話畢,他便態度嚴肅,神色鄭重地對著徐銘一拜。 徐銘趕緊將他扶起,然後拉著他的手說道:“你我師徒二人,無需太多繁文縟節,只需要平等相待即可。” 說完,徐銘便又轉身折回到陳劍玄身邊,他蹲下身子將手放在陳劍玄的脖子上感知了一下脈搏。 “劍聖前輩,您忍著點,我這就給您取針!”徐銘望著陳劍玄雙眼說道。 而後,便開始按照扎針的反順序取針,先是兩根輔助銀針,而後便是十三、十二、十一…… 待到所有銀針都取下,徐銘才又打開羊皮針袋說道:“您先靜躺片刻,不久之後就可以自行起身。” “多謝小友救命之恩!”陳劍玄語氣微弱地說道。 “劍聖這是哪裡話,您可是整個大唐多少人崇敬地人物,能夠救您乃是我徐銘的榮幸!”徐銘也極為謙遜地回應道。 “哈哈~未曾想到徐小友身懷不世絕技,依舊如此謙和溫文,如此心性實在是同齡人中少有,日後前程定然輝煌無比。”陳劍玄見徐銘回話的態度後,心裡的對徐銘的好感頓時直升好幾個層次。 “劍聖前輩,您謬讚了!”徐銘望著陳劍玄道。 “我可沒有謬讚,不過話說回來,我陳某人此生從不欠人恩情,既然小友將我救活,我便是欠了你一條命,若是不嫌棄我這行將就木之軀,日後有需要敬請吩咐!” 陳劍玄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震,因為這句話份量實在太重。 陳劍玄是誰? 乃是大唐一代劍聖! 他基本代表了大唐劍道的巔峰! 曾經不知道有多少世族絞盡腦汁想拉攏他,多少門閥費盡心思想將他收到麾下,都沒有作用,但是徐銘卻能讓他心甘情願被驅使,這傳出去估計整個大唐的巨擘都要震驚。 “劍聖前輩實在是言重了,作為醫者,救人乃是我的本分,算不上什麽恩情不恩情的!” 徐銘說完,便起身繼續朝龍九空說道:“你站在這裡照顧下劍聖前輩,瑩瑩與玉嬋隨我出去,天快亮了我們消失了一整夜,若是再不出現恐怕會惹來他人懷疑。” 龍九空聞言對徐銘拱手行禮道:“師傅,您放心出去便是,這裡有我與曉曉照顧著就已經夠了。” 徐銘望著龍九空點了點頭,隨後便帶領著劉瑩瑩二人朝著石室之外的人造洞穴而去。 …… 石室之外的天早已亮起,現在更是日上三竿,萬裡無雲,清明晴朗。 在晴空之下的劉府則是一片肅靜景象,與往日的喧囂大有不同,而如此肅靜的原因便是今天趙家上門提親,卻發現劉玉嬋不見了,緊接著眾人在尋找劉玉嬋時還驚愕地發現徐銘與劉瑩瑩也不見了。 最後有仆人提供線索說昨晚見到徐銘等人走到了後花園的草叢中,隨後便沒有再見過他們。 現在的劉家後花園擠滿了人,全部是劉府與趙家的仆從以及武士,為首的自然就是劉僻和趙無淵二人。 “劉兄我們這都尋找了快一個時辰了,這玉嬋侄女到底哪裡去了?”趙無淵望向身邊站著的劉僻問道。 “趙兄莫急,既然你我兩家都聯手尋找了,而我劉家大部分地方也都已經找遍了,相信應該找不了太久了。”劉僻一邊出言穩住趙無淵,一邊也在心裡推測劉玉嬋等人的去向。 在他看來,徐銘等人應該還在劉府才對,因為守門的仆人一直沒望見他們走出劉府,唯一見過他們的仆人都是在劉府發現他們的,所以很大可能他們只是在劉府某個地方躲起來了而已。 “這樣找下去要找到什麽時候,你們劉府有沒有什麽密道地道,不如去這些地方找找!”趙無淵歎了口氣向劉僻說道。 劉僻聞言身形一愣,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確挖過一個石室,不過這個石室整個劉家都沒幾個人知道,徐銘等人根本沒理由會進入那裡。 趙無淵見劉僻變了表情,便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事的,於是他繼續問道:“劉兄若是劉府中真有密室地道,我猜測徐銘等人應該是身處其中,不然按照我們這快把劉府翻個底朝天的尋找方式,早就應當將他們找到了。” 劉僻聞言皺眉猶豫了起來,要知道知道這石室中放著的乃是大唐劍聖,若是將趙無淵等人帶過去,這個秘密勢必會泄露。 劍聖可是皇帝親封的,也是由皇帝親自宣判死亡的,而自己將其隱藏的行為便是屬於知情不報,已經是犯了欺君之罪。 雖然這欺君之罪乃是欺的先皇,可終究是彌天大罪,在明確舉兵造反之前,他可不願意讓自己背負如此罪名。 “怎麽?劉兄莫非有顧慮?”趙無淵見劉僻神情凝重,便繼續出言道:“你我兩家大事當前,聯姻也是必然之舉,你若是還想繼續合作就必須坦誠,有何想法不妨直言,否則你要我如何信你?!” 劉僻聞言長歎了一口氣,正準備說點什麽,然而這時他卻瞥見徐銘正拉著劉瑩瑩與劉玉嬋的手腕從走廊而來。 頓時,一股無名怒火在他心裡升騰,但是礙於此時人多,他也不好直接發作,於是便大喊道:“徐銘,你將她倆帶到何處去了?!” 徐銘聞言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這發現整個後院都是人,而且全部都望著他們三人,他未曾想到自己三人不見後,劉僻竟然會派遣這麽多人尋找。 “爹,他為什麽會拉著玉嬋的手腕!” 就在徐銘準備回答劉僻的問話時,人群中的一個男子聲音卻快他一步傳遍全場。 場內眾人聞言,這才注意到徐銘的動作,紛紛發出唏噓之聲。 徐銘循聲看去,卻見人群中站著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事趙公子趙航劍! “我愛拉誰就拉誰,你有意見?”徐銘絲毫不將趙航劍的話放在心裡,直接回懟道。 “你……你你你……爹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趙航劍被當中懟得說不出話,轉頭便向趙無淵求助。 趙無淵則上前指著徐銘道:“果然是個不學四書五經的豎子,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做出與未出閣的小姨子拉手一事,實在是傷風敗俗!” “你又是誰呀,我徐銘怎麽做乾你屁事?” “來人給我把這不識好歹的徐銘轟出去!”趙無淵面色鐵青的大喝道。 “我看誰敢,你個老梆子,我徐銘做事豈用你來評價?” 這句話回蕩在後院足足數秒鍾才消散,而聞聽此言眾人的眉梢都是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