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后眸中神色变幻不定,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厉色,“巫嬷嬷那贱婢,从前就与本宫不对付,如今却还站在他那一边,当真是以为有王为她撑腰?!”晋安侯夫人连连点头,扶着晋王后便往外走,她以为晋王后是要去找晋王理论,看着他们夫妻为了一个女人再度点燃战火,她自然是乐意见到的。这个时候晋安侯夫人还不忘记再添一把火,“可恨陈肃把巫嬷嬷给带走了,不然我一定带这贱婢来任由王姐处置。”晋王后步伐一顿,目光一转,淡淡扫向晋安侯夫人,“我记得柳儿可是很中意陈肃的。”“那傻丫头是一叶障目,没瞧见别人的好,若是……若是能与二殿下联姻,我也是乐见的。”晋安侯夫人脸色有些尴尬,但话锋一转又提到了萧诺,萧诺是晋王后的嫡次子,最得她的宠爱,母子俩的关系也十分亲近,而嫡长子萧乾却似父,被戚成功亲自培养。“婚事不急,孩子还小,再看看。”晋王后面色冷淡,眸中却是光芒闪烁。杨柳那个蠢丫头她才瞧不上,也敢妄想她的诺儿?晋王后目光一扫,已经瞧见了在殿内不远处的帷幔下躲躲藏藏的身影,不是杨柳还是谁?这丫头对上别人或许还有几分嚣张跋扈,但见她时却是畏畏缩缩,一副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此刻被晋王后的目光扫过,杨柳也自知自己身形暴露,想了想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行礼道:“见过姨母。”晋王后没有搭话,晋安侯夫人才在一旁打圆场,“这丫头刚才在和我呕气呢,差点就失了礼数。”晋王后不置可否,杨柳踌躇着想要说些什么,又被晋安侯夫人一眼给瞪了回去,她才刚提起与萧诺的婚事,若是女儿再不识相地提起要赐婚陈肃,她怎么下得了台?“王姐,咱们这就去找王吧,说什么也要他给王姐一个交代。”晋安侯夫人扶着晋王后,一副兴师问罪同仇敌忾的模样。晋王后眼眸一眯反而有些迟疑,依她对戚成功的了解,若是他真心想要护着的人,怕不会那么容易与她交底。她这一去,保不准在他们夫妻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上又添一条裂缝,这倒是衬了别人的意。晋王后目光扫过晋安侯夫人,发现了她眼底一丝隐讳的幸灾乐祸,心底不由冷笑,面上却是不显,怒容稍稍退去后,平静道:“有劳王妹特意进宫告知,今日本宫乏了,改日再说。”晋安侯夫人满脸错愕,她原本是准备来看一场好戏的,怎么锣鼓都敲响了,晋王后却要偃旗息鼓,不由急声道:“王姐,你不用怕他的,我一定站在你这边,让他还你一个公道。”“别说了,送客。”晋王后冷冷说道,当年宸婉嫆的事她这个好王妹便没少在一旁拱火,她的做法确实有些激进了些,造成她与戚成功之间无法挽回的结果。如今虽然要解决他身边的女人,但她可以做得更隐秘一些,更迂回一些。晋王后态度坚决,晋安侯夫人顿时觉得脸色讪讪的,就像她故意拿热脸来贴别人的冷板凳,心中也不由有些不忿道:“我特意赶来告诉王姐这事,没想到王姐却不领情,也罢,今后你们的事我也不掺和了,由得你们自己解决。”说罢,也不管一脸嚅嚅的杨柳,拉着她就走。没想到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萧诺,萧诺作为晋国的二王子,自然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只是掩藏在那张温雅面具下的是一颗丑陋到有些变态的心,他喜欢美丽的女子,将她们作为禁脔般把玩,直到最后失去了兴趣才将她们给玩死。至今死在二王子府里的女子怕是已经不下十个,不过他将这份心性掩藏得很好,除了府里的大管家萧云知晓他的恶好,外人还没有察觉的。“姨母这般怒气冲冲为何,可是又与我母后生了不快?”萧诺在与晋安侯夫人说着话,目光却不时扫向她身后的杨柳,这个表妹也是娇柔甜美,可惜一门心思在陈肃身上,没有发现他的好。“没有的事。”晋安侯夫人面对萧诺时,面色稍缓,摆手道:“只是与你母后有些意见不和罢了。”她原不想提起这事,但身后的杨柳有些憋坏了,此刻才跳出来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道:“二表哥,是姨父找了个女人回来,母亲原是为姨母抱不平的,可姨母不领情。”“父王找了个女人?”萧诺眸中的惊诧排山倒海般袭来,自他记事以来他就觉得父王不近女色,就连母后的宫中也甚少去,甚至整个后宫形同虚设。原以为是父王不懂女子的妙处,所以才会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女子多美妙啊,那柔软的身体,那娇媚的吟哦,那能够弯折到不可思议的弧度,想想都令他周身血脉偾张。“你母后既然不想让我插手,我索性也就不多事了,二殿下想要知道便自己打听去吧,我再不做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了。”晋安侯夫人说完这话昂起头就越过了萧诺,被晋王后冷待后,她如今也提不起兴致再去奉承萧诺。倒是杨柳对着萧诺眨了眨眼,低声道:“二表哥一定要去问问,那女人说不定此刻就已经在宫里了,可不能让她得了宠去。”看着杨柳离去的背影,萧诺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捻动着,多么可爱的表妹啊,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怎么就那么让人想将她给折断,想看到她娇声哭泣不断在他身下求饶的表情呢?收起这些旖念后,萧诺又看了看晋王后的寝宫,黑眸微眯。若这事是真的,恐怕母后正在气头上,不若他先查清楚那女人的来历,为母后解决了这后患才是当务之急。而且他真的很好奇,能够令清心寡欲的父王都动了凡心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国色天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