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表弟目瞪口呆地看着虞风挥拳打虞英雄。 眼中全是崇拜！ 地上，虞英雄哎呦哎呦的乱叫。 惊得楼上楼下几扇窗户打开往下看。 虞风这才站起身，呸了一口：“回去和你们家的人说！老子总有一天要回去讨要我爸的火化费和我们家的存款！” 虞英雄捂着腮帮子要骂，刚一张嘴觉得嘴里多了个东西。 吐出来一看，竟然是两颗牙齿，又是气又是恨。 “虞风，你……你等着……” 虞风冷冷一笑：“我等着呢！别以为我爸没了，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我家了！” 听了这些话，虞英雄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虞风真变了。 和他认知里虞风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虞风腼腆又懦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而现在…… 眼见虞风又向前一步，虞英雄吓得手撑在地上倒退好几步：“做啥？你要是再敢下手，我就去喊保卫科了。” “去喊啊！纱厂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把我爸的火化费抢走的事，你看你去喊了，有人帮你服理不。” 虞风抱臂冷笑，“你的脸就不烧得慌吗？你的心，就不觉得愧疚吗？” “你？”虞英雄又是气又是怒，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辩解。 拿亲情压？ 虞风连他都敢打，早就没把亲情当一回事了。 只能灰溜溜的站起来：“今天这件事不算完，回头让你爷过来。我就不信……” “老不死的敢来？我一样揍！就是他下手偷的钱。”虞风捏紧拳头。 虞英雄听了这话想骂，却又不敢骂。 只能抹了把嘴上的鲜血：“我不和你说了，等我回去……你等着吧。” 虞风也不拦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买菜的柳母经过虞风家的楼下，和逃出来的虞英雄撞了个满怀。 虞英雄一句话都不说，捂着脸就跑。 柳母揉了揉肩膀，呸了一口，“走路不长眼睛啊？” 又定睛一看，“这不是虞风的三叔？怎么被打成这样？” 探过头，看到虞风站在楼下，和两个小少年在说着什么。 柳母一下子想到虞风在医院里痛揍她儿子柳大强的事情，身子僵了僵，快速朝前走去。 到了厂菜市场，挑挑捡捡的买着菜，听到旁边买菜的职工在议论虞风。 “我刚好像看到虞风在和谁打架？” “是他叔！大早上就来我们楼下了，打听了半天。” “虞风他叔打听啥的？” “工作呗！我正下楼准备买菜，他拉着我就问乌玉梅的工作到底给谁了？话里话外想要那份工作。真不是个东西……” 说这话的职工转头看到了柳母，不屑地一笑，声音故意提高： “真不要脸！贪别人的工作。也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口的，别人的工作凭什么给你们？” 柳母的脸瞬间就红了，转头想要骂回去，又强行忍住。 心里把虞风骂个半死。 被柳母骂的虞风让两个表弟进屋，他去摊子找刘虎。 这会摊子人少，刘虎拿着一本杂志看得起劲。 听到虞风说乌家表弟来了，刘虎想了想：“中午去食堂要几个菜？” “行啊！”虞风又把乌家送来鱼的事情说了说。 刘虎合上杂志，若有所思：“鱼往哪卖？” “第一批鱼不准备卖，等到第二批再开始卖。马上要过年了，家里都得备条鱼，咱们厂就能消化很多。” “至于年后的事情，年后再说，先把年前的事情搞好。” “行！”刘虎点头。 既然虞风已经做出决定，他跟着虞风走准没错。 “我去保卫科。” 到了保卫科，打听到李大成在。 虞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进去后，虞风把手里的箱子放到李大成桌旁：“这是今年印刷厂刚刚印刷出来的新式春联，带暗纹金粉，特别好看。” 虞风拿出一副春联放到李大成桌上。 李大成打开春联，颇为满意：“确实上档次。” 见李大成满意，虞风又说起鱼：“昨天回姥爷家，从他们大队抓了不少的鱼，一会就送过来，您看是不是一人来一条？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 李大成兴致高了起来：“可以！多少钱，我拿给你。” “不用不用，鱼是几个表弟抓的，本来就没花钱。您要是给钱，我反倒不知道该要多少了。” 虞风说到这里，朝后退去，“我去准备鱼，一会给你们送过来。” 看到虞风出去了，李大成笑着摇了摇头。 虞风站在大门口，等到大表哥送鱼过来。 把鱼从三轮车里捞出来装到筐里，抬着送到李大成办公室门口。 然后拎着两条大鱼和四条小鱼敲门进去。 看到鱼，李大成有些惊喜：“这鱼可真大。” “大鱼用来炸鱼块，小鱼可以红烧或者糖醋。”虞风说完，又指了指大表哥，“这是我大表哥，名叫乌重飞，鱼就是从他们大队捕的。” “乌重飞同志，你好。”李大成伸手与乌重飞相握。 乌重飞还从来没被这么大的官握过手，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李领导，你好。” “以后保卫科还要鱼的话，就让我大表哥送。”虞风笑盈盈的。 李大成瞬间明白了虞风的意思，笑着问他：“你姥爷家的鱼多吗？” “我姥爷家在王陶县山里，山里有三个大潭水，鱼挺多，就是没工具运下山。我姥爷听说李科长对我很照顾，让我拉来一车鱼送给李科长。”虞风笑得很是憨厚。 李大成哈哈笑了起来：“鱼我就收下了。” 心里想得却是很多。 既然是山里捕的鱼，那就是没花钱。 过年了，保卫科也得给干事们发福利。 有了这一筐鱼，他也能松口气。 李大成笑着拎过鱼，在手里掂了掂，“要过年了，家里有条鱼这个年也就过好了。” “年年有余，明年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虞风笑着点头，“李科长，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走到门口，见到赵队长站在筐边，打招呼：“赵哥好。”冲着大表哥使了个眼色。 乌重飞塞过去一盒烟。 赵队长乐呵呵地把烟装口袋里：“这鱼挺大呢。” “赵哥，我看到咱保卫科进了辆边三轮？”虞风指了指门外。 男人没有不爱摩托的，赵队长看着边三轮就是满脸笑意，“昨天才批下来的，我刚从地区分局骑过来。” 虞风很自然的把刘虎抛了出来，“二虎子自从学会开车，天天就在我耳朵边谈车。你说要是让他知道咱保卫科搞了辆摩托，还不得稀罕坏喽？估计能一天往保卫科跑八趟。” “刘虎会开车？”赵队长哦了一声，“挺有能耐的。” 说到这里，赵队长压低声音，“李科长对你，那是没得说。替你在王厂长面前说了很多好话，帮你拿到了摆摊的许可。” 这可真称得上意外之喜，虞风又惊又喜：“谢谢赵哥。” 这时，办公室里的李大成喊：“赵队吗？进来。” 虞风忙告辞：“我走了。” 回到家里楼下，围了一大群人。 一见到虞风回来了，邻居们纷纷喊他：“小风，这鱼是你家卖的？多少钱一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