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重生日记

那日死在密林中,她满心以为似自己这般作恶多端的人应当下地狱可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又活了过来,还带上了个系统系统承诺,如果她攻略宫家子弟成功,自动抹杀点竹于是宫子羽x上官浅(二哈和心机女)宫远徵x上官浅(腹黑奶狗和姐姐)宫尚角x上官浅(黑切白大狼狗和白切黑貌...

第六十五章 异化人出世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石墙缓缓开启。

    景信捂住受伤的肩膀,发出了一声高似一声的大笑,带着无比兴奋的眼神看向缓缓开启的石墙。

    成了,他费尽心机的谋划,终于即将大功告成了。

    宫尚角暗道不好,他赶忙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内息,上前想将无量流火取下,可此时那无量流火似乎已经嵌入了巨石之中。

    任凭他用力到手指血肉模糊,也无济于事。

    “走!”上官浅脑内的电子音忽的响起来。

    “系统检测该世界已出现重大危险,请宿主离开此处!”

    “请宿主离开此处!”

    “请宿主离开此处!”

    ……

    上官浅面色发白,踌躇片刻,见景信似乎要往他们这边来,立即拔出宫远徵腰间的剑,牵住他的手,向洞外奔去。

    宫尚角仍在尝试拨开无量流火,它却依旧纹丝不动。

    他心乱如麻之际,听见女子清朗的声音,才缓缓恢复清醒。

    “撤出去,快!”

    上官浅抓住宫紫商的胳膊就往外带,似乎又想到什么,迅速在她耳侧低语几句,将她推出洞穴之外。

    几位长老见石墙即将开启,齐刷刷变了面色,在自家小辈的搀扶之下,赶紧离去。

    惟有受了重伤的花长老留在原地,看着缓缓开启的石门愣神。

    石墙一启,异化人出世,天下必将大乱,届时,宫门便是罪魁祸首。

    他的眸光闪烁,直至花公子抓住他的袖子,才将目光移开。

    “爹,我们先走……”花公子浑身打颤,抓着花长老的手想带他离开。

    而花长老依旧站在原处,他轻轻拂去他的手,眸带泪光,竟含上了些许笑意,拍着他的肩膀,颤着声说:“好孩子,你先出去。”

    “记得日后定要勤于练功,不要堕了花宫的威名。”

    此话似乎是最后的叮嘱,话音落下,他用尽力气,将花公子推了出去。

    “哥!”宫远徵站于巨石之下,仰头看向宫尚角喊道。

    他想上前,却被上官浅死死拉住,她看向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宫尚角,又看向已经开至一半的石墙。

    “远徵,我去,你把他们带走。”她开口,立刻翻身而上,没给宫远徵反应的机会。

    “走!”她对着宫远徵吼道。

    宫远徵目光犹疑片刻,立刻拉上犹在地上挣扎的几人,奔向洞外。

    于哥哥而言,宫门最为重要。

    上官浅径直冲向宫尚角,攥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拉。

    “走。”她蹙着眉头,盯着面色苍白的他。

    “浅浅,我走不了了。”生与死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笑了起来,神色温柔,眸中含着点点泪意,淡然说道,“既是我看守不利,便该由我来承担后果。”

    他一手成掌,猛地击向上官浅,受了不少内伤的他,强行催动内力,将上官浅拍至洞外,见上官浅与众人站定在门外,才松了一口气,扭动洞前的烛台。

    一面石墙缓缓打开,另一面只有木门在关闭。

    一道弱不禁风的门,只能拖延片刻时间,他存了死志,为他的责任,为宫门的所有人。

    宫远徵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发疯般地要往里冲。

    上官浅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撒手。

    “哥!”他嘶吼着,泪水扑簌而下。

    “姐姐,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哥哥……”

    “放开我,放开……”

    他挣扎无果,只能赤红着双眼,看着木门慢慢合上。

    这一别,应是天人永隔,他昔日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

    宫门的下人说,宫远徵自小就跟别人不一样,父亲死了连眼泪都不掉,像虫子一样,冷血。

    那一年,他还小,一身缟素,跪在灵堂,听着周遭人来人往和此起彼伏的细碎议论声。

    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他。

    直到哥哥宫尚角出现了,那位备受长辈称赞的大哥哥含着眼泪望着小小的他。

    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大哥哥在难过什么。

    他告诉自己,他原也有个弟弟,与自己一般大小,却因他无能护好他,死在了无锋剑下。

    小宫远徵不知为何,突然也觉得有些悲伤,抬起小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你别哭了,我做你弟弟吧。”他说。

    后来,他决定要习武,用稚嫩的声音对这个大哥哥说:“如果不会武功,那些坏人会欺负我的。”

    他蹲下来,平视他,说:“从此以后,我保护你。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大哥哥的话掷地有声,他记得很清楚。

    从那一日起,宫门真正变成了他的家。角宫的宫主,宫家的二先生,宫尚角,成为了他唯一的家人。

    ……

    上官浅靠着他的脊背,泪水颗颗滴入他的衣袍里,他歇斯底里,而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远徵……

    她信任的哥哥设了计,引她入局,算计了所有人。

    异化人一旦出世,酿成的血债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

    世上最苦,莫过分离,生离或死别,都叫人痛不欲生。

    如此下去,会有更多人承受生离死别之痛,她不可以,放任这一切继续下去。

    哪怕赔上她的命……

    木门真正合上,宫远徵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目通红。

    上官浅捧起他的脸,纵使自己泪眼朦胧,还是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说道:“这是角公子的选择。远徵,你要帮你哥哥护好宫门人。”

    “他……如今需要一个能护住宫门,护住自己的弟弟。”

    她看向已经闭上的木门,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

    “莫再让他担心了。”

    她转过头来,和宫远徵对视。

    “振作起来,远徵,羽公子在旧尘山谷东山上的洞崖里,你带着他们去那里,好不好?”

    她柔软的指尖轻轻拭去他眼角缓缓坠下来的泪珠,缓缓说道。

    未料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那姐姐呢?”宫远徵似是反应过来,抬手触上了她的手背。

    “远徵,你先去……”她吸了吸鼻子,压抑住喉咙中的呜咽,勉强扬起一个笑,“我与他还有些私人恩怨未了。”

    她指向一旁静立的景信。

    景信早在上官浅与宫远徵向外跑之时,就已经跃出洞穴,他求长生,可也不希望正面碰到异化人。

    待到那群异化人杀出来,他再伺机抓一只,省心省力,何乐不为?

    他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脸阴霾地看向上官浅,小丫头下手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宫远徵看上去有些阴沉与狠厉,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何须姐姐动手?”

    上官浅立即拉住他的手,瞥向站在他们身后的宫门众人,与宫紫商交换了个眼神。

    “远徵弟弟,现下当以大局为重。”宫紫商劝说着,当务之急是带上宫门众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好。

    宫远徵眸色微沉,再度看向上官浅。

    “姐姐……”

    “你看,我还有你的蛊。”她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无声的铃铛在空中晃了晃。

    “你能找到我的,你一直都能找到我的。”

    她在允诺他。

    二人对视,她含着笑,递给他一个极度信任的目光。

    宫远徵眸色深深,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远徵”上官浅盯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决堤。

    宫远徵偏头想转身看她,她却忽的喊了一声:“别回头。”

    我害怕,再看你一眼,我便舍不得了。

    “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她终于说出了口,带着他一次次奔向她而生的汹涌爱意。

    愿你……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能看着他微微发颤的背影渐渐远去。

    待众人急急忙忙走完,景信才悠悠来到上官浅的身侧。

    上官浅抽出长剑,直指他的咽喉:“你为的祸,休想独善其身。”

    景信的面色难看,果不其然,他与她之间终究还是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他揉了揉腕骨,淡淡的言语中带了些讽意:“就凭你吗?”

    上官浅冷着眉眼,应声答道:“大可试试。”

    一剑破空,景信以扇相挡,折扇在长剑面前讨不着好处,他压着内力,并不想杀她。

    可上官浅不同,她的一招一式极为凌厉,尽显杀意。

    她深知自己不是景信的对手,打斗之中,转动了木门的开关。

    而洞内,石墙已然大开,宫尚角转头看向花长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一笑。

    为宫门生,为宫门死,是责任,也是他们的信仰。

    热浪一层盖过一层席卷而来,灼热之感如同置身熔岩深处。

    他们虽未见异化人的影子,但却听见了些奇怪的窸窣声传出来。

    恰在此时,身后的木门开启,二人皆是一脸错愕地看向缠斗在一处的两人。

    景信心中猛然一震,她这是想拉着他去死……思及此,手上的折扇挥舞得更加凌厉,想要再去合上木门。

    岂料上官浅射出数枚暗器,他急忙出手格挡,在这空隙之中,上官浅用上孤山十九式的剑法,将他逼入洞中。

    见他不死心还想再出去,自己也纵身进去,拧动烛台,木门再次缓缓合上。

    景信几招破了她的剑法,将她的剑打掉在地,上官浅却直接死死抓上了他的胳膊。

    宫尚角拢眉看着两人,与花长老对视一眼——帮上官浅。

    两人飞身上前,与景信打斗在一处。

    上官浅再次提剑,喊道:“他既然知道怎么开,便知道怎么关。”

    她很清楚,景信知道的比他们多。

    唯一的机会,就是让他把他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景信你听着,要么我们现在一起死,要么你就把关石墙之法说出来。”

    她知他是惜命之人,所以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景信面色阴冷,打退了宫尚角与花长老两人,才盯着上官浅笑出声来,无论是谁,挡他者,死。

    他刚想上前,一柄刀刃就又横在他的颈间,是宫尚角。

    景信冷着一张脸,阴鸷地看向几人,毫不犹疑地释放着自己内力的威压。

    宫尚角已然重伤,经此一击,他手中的刀坠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上官浅忍着疼痛,挥出一剑,烛台应声倒地,四分五裂。

    她的唇角溢出缕缕鲜血,承着威压,强行运功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她脱力地倒在地上,仰面躺着,竟然笑了起来。

    汲汲营营一生,最后还是要用性命做赌。

    “你……可后悔?”脑内的电子音徐徐响起。

    “你若是无事,便在我死前,多说说话,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上官浅并未答他的话,只是呢喃着。

    景信走至她身前,蹲下,看她一身狼狈的面,不禁嗤笑一声。

    “上官浅啊上官浅,你不会以为区区一道木门能困住我吧?”

    他笑得疯癫,果真是得不到一点温情,这个世上照旧一样的冷,连她也妄图杀了他。

    他的眼风扫到上官浅身上,笑得面目狰狞,心下一片冰冷。

    窸窸窣窣的响动声越来越大,在景信破门之前,异化人终于现世。

    说不清这是个什么样的邪物,与人的模样大差不离,却浑身透着诡异的气息。

    他们的四肢僵硬,走起路来不甚灵活,目光涣散,似乎不能视物。

    热浪冲天,宫尚角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扶起地上的上官浅,与花长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此一仗,几乎是必死无疑。

    宫尚角看了眼同样狼狈不堪的上官浅,不觉有些恼意。

    “我会开木门,你不必陪我死在这里。”

    他淡淡地说着,上官浅却直视上他的双眸,“你有你的大义,我有我的坚守,谁也不欠谁的。”

    他来不及回答,异化人就已发现了几人,如同饿狼看见肉一般,猛地扑上来。

    景信站在木门处,看着朝他而来的异化人,凭空生出怒火与恨意。

    若不是她打乱他的计划,他此时应当等着坐收渔利。

    异化人已经扑了上来,他忙挥扇格挡。

    这一批异化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二十来个的样子。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在地上滚了几圈,躲避着异化人的攻击,在巨石后面停住。

    “我会护好你的。”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提刀上前,帮花长老打退了几个异化人。

    上官浅躲在巨石之后,看向这副混乱的局面。

    宫尚角的刀在刺向异化人之时,发出了铛的一声,异化人竟是毫发无伤。

    上官浅瞳孔微缩,原来此谓不死不坏,是这个意思。

    异化人的面目狰狞,如同野兽一般,扑向他们,却并未有一人发现她。

    紧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景信,他已被异化人团团围住。

    “他们似乎是凭借嗅觉找人。”脑海之中,电子音响起。

    嗅觉?

    她立即用内力挣裂了肩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衣衫,果不其然,一个异化人跌跌撞撞地朝她而来。

    “你疯了吗?”电子音低声斥道。

    上官浅目光灼灼地看向过来的异化人,听着他的话,竟笑了起来,“你果然没死。”

    她只是思索一瞬,提起手中长剑,在那个异化人扑到她身上之时,抽身离去,奔向景信。

    孤山派的轻功,用来躲异化人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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