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 沈含烟冷冷的说:“其实我没空陪小孩玩,大家各顾各就好。” ****** 沈含烟走进这栋三层别墅时,心里有种淡淡异样的情绪,让她不禁思考起自己是否有些仇富。 她对金钱的心态很复杂,一方面觉得格格不入,另一方面,她又迫切的需要钱。 她答应来季家的原因有二。 第一,她从小在小山沟里相依为命的奶奶病了,治病要花很多钱,不是她这个在校大学生的赚钱速度足以应付的,奚玉说帮她搞定。 第二,奚玉在说让沈含烟帮她一个忙时,对沈含烟笑了一下。 那是她亲妈第一次对她笑。 进门以后沈含烟悄悄打量季唯民,这个中年男人与正值青春期的女儿显然不熟,眼神里有种慎重的紧张,可也许就是那点无措,让沈含烟忽然嫉妒起来。 季唯民对季童的重视昭然若揭。 看上去这个十七岁的女孩拥有一切,金钱,父爱,像城堡里的豌豆公主,跟她披荆斩棘的人生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她沉默,警惕,抿着嘴角。 而那齐刘海有着一双玻璃眼珠的女孩,胆小,抗拒,悄悄打量。 最终还是乖乖叫了一声:“姐姐。” 沈含烟的心里软了软。 不知人是不是会天然对萌萌的东西心软,眼前的女孩像沈含烟八岁时养过的一只兔子,那大概是她童年唯一的奢侈。 她本以为季童对她会很排斥,就像身体的免疫系统天然会排斥入侵的细菌一样。 可是季童走上前,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沈含烟低头,是一颗花生,圆滚滚的,带着女孩掌心的温度。 季唯民笑着对奚玉说:“我就说季童很乖的。” 奚玉也笑着说:“她们姐俩能处好就最好了。” 沈含烟一张脸冷惯了,做不出什么其他表情。 奚玉叫了她一声:“含烟。”又用眼神示意:我们说好的。 沈含烟微妙的阖了阖眼。 睁眼,吸气,抬手擦在女孩的嘴角,算是第一次略带亲昵的示好:“这里沾到花生衣子了。” 女孩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脸莫名红了。 ****** 季唯民对季童说:“你带姐姐进去吧。”又说:“姐姐是r大的高材生,很厉害的,你以后要听姐姐的话。” 季童没答,只问:“你不在家吃晚饭么?” 季唯民看了奚玉一眼:“不了,我还有事。” 奚玉笑吟吟挽起季唯民的胳膊,季童和沈含烟同时看了这对未来的夫妻一眼。 他们走了。 季童很久才收回目光,发现沈含烟在看她,有些讨好的冲沈含烟笑了一下,拎起沈含烟的行李袋:“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沈含烟接过行李袋:“我来。” 手指轻轻擦过季童的手指。 季童抿了抿唇,落后沈含烟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发现了。 从刚才沈含烟擦她嘴角的花生衣子就发现了。 原来年轻女人的皮肤,是这种触感,带着令人心悸的魔力。 ****** 季童带沈含烟上楼,楼梯是上好的实木,有些年头了,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楼梯转角挂着一幅画像,沈含烟仰头望去。 画上的美人穿旗袍,盘发髻,坐在红丝绒椅子上笑得一脸温雅,旁边的男人穿中山装,看上去有种凛人的气势。 季童发现沈含烟在看,笑着说:“这是我外婆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吧?听说我外公很宠她的,不过外公很早就去世了。” 沈含烟点点头:“是很漂亮。” 她发现季童在看她:“怎么?” 季童小小声说:“我发现你都不笑的。” 沈含烟:“你怕我?” 季童想了想,咧开嘴:“不怕。” ****** 季童把沈含烟带到客房:“阿姨每天都打扫,你直接住就行。” 沈含烟放下行李袋,扫视一圈。 “小吗?”季童站在她身后说:“要是觉得小的话,我的房间可以跟你换。” 沈含烟说:“好。” 季童愣了:“啊?” 沈含烟说:“开玩笑的。”她打开行李袋掏出一件更旧的t恤,走到床边把t恤扔在上面,抬手,撩起身上t恤背后的那一块:“我要换衣服了,你不出去吗?” 季童看着t恤下露出的一截内衣,黑色光面无花纹,衬得沈含烟的背像无人踏足的雪地,修长手指攀着那搭扣,就要解开。 季童脸瞬间红了:“要要要出去。” 她兔子一样溜了,关上门,却轻轻靠在门板上。 家政阿姨在楼下做晚饭,声音传不到三楼来,走廊里很静。 季童悄悄转身,耳朵侧贴在门板上。 门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季童脑子里有个画面,觉得沈含烟背对着她,脱了t恤,又脱了内衣。 背脊的雪白,几乎像反射阳光的雪地刺痛她的眼。 季童咽了咽唾沫,觉得鼻尖上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