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咖啡泡好了,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季童:“……你不加奶啊?” 沈含烟瞟了她一眼:“嗯,不加。” 直接端着杯子走了。 季童在她身后小声嘀咕:“装成熟。” 沈含烟回头:“你说什么?” 季童一脸乖巧:“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吧?” ****** 上午沈含烟在自己房间学习,书房留给季童。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怯生生的敲门声。 沈含烟:“进。”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进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沈含烟心想,你要是真觉得打扰我了还会来敲门吗。 她问:“什么事?” 季童忸忸怩怩走进来:“你给我圈出来的那些题吧,我只会做一道……” 知道丢人了,也算进步。 沈含烟:“过来。” 季童小跑过去,把卷子塞到沈含烟手里。 唯一一张椅子被沈含烟坐着,沈含烟随手指了下床:“你坐那。” 季童乖乖坐好,膝盖并好,连缀着两只兔子的拖鞋鞋尖都并好。 上午的季宅是没有人的,护工推中风外婆出去晒太阳,家政阿姨还没来,偌大的房子静得出奇,只有窗口透进的阳光晃着人肩膀叫嚣。 空气里是女孩身上的奶香气,被清晨的阳光照得暖暖的。 沈含烟用笔点点卷子:“先讲这道。” 季童叹口气:“好。” 等她讲完以后,季童眨了两下眼,又眨了两下。 季童:“很神奇。” 沈含烟:“怎么?” 季童:“上课时老师讲题我跟听天书似的,你讲的我居然听懂了。” 沈含烟瞟她一眼:“你基础太差,老师用高中公式讲你当然听不懂,我是用初中公式讲的。” 季童:…… 沈含烟:“别走神,讲下一道。” 季童发现,沈含烟最讨厌的事,应该就是浪费时间。 她赶紧收敛心神:“嗯,你讲。” 季童的基础是真的差,就那么几道题,讲了一个上午加大半个下午,讲到后来沈含烟有点无语:“你上课都干什么去了?” 季童小小声:“看漫画。” 沈含烟如每一个家长般问了一句:“看漫画将来能养活你吗?” “能啊。”季童继续小小声:“我一张画稿现在在网上能卖五百。” 哦好吧。 沈含烟看着她,笔在修长的指间转着。 扑啦啦,扑啦啦。 季童慌了一下:“我不是顶嘴。” 沈含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冷,季童埋着头不敢再看她,又伸手去勾她的衣角。 她喜欢穿紧身t恤,这样方便利落,短短的衣摆很容易从季童指尖滑下去,季童手指顺着下滑,索性勾在了她牛仔裤的袢带上。 窗外枝头正好不知落了一只什么鸟,喳喳叫了两声。 阳光忽然盛大,透过纱帘半拉的窗子照进来并不刺眼,只是能看到很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浮动。 若那尘埃是一颗一颗小星球,盘亘在沈含烟和季童之间的就是一整个宇宙。 沈含烟发现兔子是一种很喜欢撒娇的动物。 大概从她八岁养的那只兔子一年后死掉以后,她再没被任何生物这样全心依赖过。 她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鼻尖是淡淡的粉,探路和找东西吃的时候,鼻尖总是一颤一颤,连同唇边细小的白色绒毛跟着颤动。 而眼前的女孩,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鼻尖也透出一点淡淡的粉,玻璃眼珠和皮肤都像是半透明,唇边有浅金色的绒毛,随着她呼吸微微颤动。 不仅像只白兔,还像颗新鲜的水蜜桃。 沈含烟说:“撒娇对我没用。” 季童慢慢把手抽回去:“我没撒娇。” 在沈含烟面前她总习惯低着头,大概不是很敢去看沈含烟的脸。 这会儿她盯着自己的指尖。 今天沈含烟穿着一条新牛仔裤,大概之前那条烟灰色的实在太旧没法穿了,新的这条深蓝色。沈含烟的衣服都不贵,牛仔裤洗过了,绊带那儿却还有点微微掉色。 刚才季童指尖在那儿摩挲一阵,这会儿指尖,就染着一点淡淡的蓝。 像一个即将过去的夏天那么可爱。 沈含烟带点冷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没在听?” 季童吓了一跳,表情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听啊。” 可心里在微笑。 染着淡淡蓝的指尖蜷进掌心里。 像一个即将过去的,可爱的,夏天。 ****** 等几道题讲完,阿姨已经在楼下叫吃饭了。 “啊要死。”季童倚在沈含烟的床头:“还有那么多题没做。” 她问沈含烟:“人多少小时不睡觉会猝死?” “不知道。”沈含烟冷冷的站起来:“先去吃饭吧,不然猝死得更快。” 季童撇着嘴站起来。 两人下楼坐到餐桌边,桌上一盘青椒炒牛肉,一盘杏鲍菇炒蛋,还有一盘炒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