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你,这也是练煞的最佳方法之一。”仇诗人望着手中的铁钉冷笑,“一个魂,困在自己的rou体里受尽摧残却能熬过去,等放出来时,会是何等的威力?练煞的人再将其吞并,呵……” 仇诗人转向叶子:“但这些都得有一个前提,死的那人,死前必须是痛苦的死去。” 怨气冲天。 所以,她对他们百般折磨。 叶子目光飘移,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可能,她也不知道全部。 忽然,我想到什么,着急地对仇诗人喊道:“那大松和辜有成都……” “我早就通知人,将他们的尸体扣下了。”仇诗人淡淡地瞟我一眼。 我松口气,也是,仇诗人性格虽坏,做事其实很严谨,他在看到大松尸体上的铁钉,估计就算到了,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就算那人真想练煞又怎样,”叶子愤恨地出声,“他哪怕要毁灭世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这三个人受尽折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跄踉地站起身,怨恨地指着王献国:“就因为他和辜有成在这个县里有身份,因为辜有成上头有人,三年前我姐姐失踪,被他们压了下来,没有人理会,没有人能帮我,我一直等,一直等,都等不到姐姐回来。” 痛苦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我知道,她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为了能够治好我的脸,她为我付出了所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人,可是,可是她不但被害死了,我却连给她伸冤的能力都没有!” 她猛地抬起头,愤恨地瞪着我们,像在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世界毁灭就毁灭吧,它除了让人痛苦,让人绝望,它还能有什么?” “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能杀了大松?你以为那天晚上上台演出的那些戏子,全都没有发现吗?你以为,在有警员看守的前提,你为什么能那么简单地将戏台上的箱子转移?你以为,你们的班主去找我外婆,真的是要我外婆去救辜有成吗?” 正文 63 戏子(6) 我指着古屋的方向,激愤地反驳叶子:“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是你们戏班子里的那些人,他们一直在替你隐瞒!戏班主找我外婆,要我外婆救的人是你,那么多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怎么就感受不到呢?” 叶子的眼睛里蓄着泪水,似是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你并不是天生大力士吧,你自己也清楚,可是今天,我追着问你箱子的事时,你还记得吗,那位大姐跑过来就跟我说你就是力气大,她不就怕你暴露什么,急着为你遮掩吗?你还不懂吗?” 我喘着气,气狠地瞪着她。 她立在原地,像是傻了,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仇诗人这时候道:“如果我说,你姐姐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还会觉得,那人是不是练煞,跟你无关?” 叶子一惊:“你说什么?” 我也诧异地看向仇诗人。 仇诗人用脚指指脚下的菜地:“挖挖看吧,应该能挖到点什么。” 他则迈着脚走了几步,抬起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从这里挖。” 叶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抓起了地上的碗,在仇诗人指的地方,用手里的碗开始刨起来。 她倒不是真信了仇诗人的话,她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也不去计较后果是什么,所以挖个地看看,哪怕结果是假的对她也没差别。 我还在发愣,不懂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仇诗人肃冷的目光扫过来,我撇嘴,得,又想让我做苦力。 抓了根没烧的柴,蹲跪在叶子身旁一起挖。 仇诗人在王献国身上贴了一张符,让他暂时保证元气不会一命呜呼后,也过来跟我们一起挖。 好吧,我误会他了。 挖了快一米深,什么都没挖到,我瞥一眼仇诗人,他依然在认真挖掘,坚定底下一定有什么。 见他如此,所有的怀疑都咽进了肚子里。 又挖了半米,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体力,腰酸背痛之际,挖掘受到了阻碍。 地底下近两米深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根茎?缠缠绕绕的,刚一见到还以为许多小蚯蚓,把我吓一跳,发现它们不动后,认真一看才知道是根茎。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挖这个坑挖了我们好几个小时了,这会,我们三都在大坑里,徒手拨弄着根茎和泥土,再拔掉拨开根茎后,露出了里头一具尸体。 一直跟机械人一样除了挖土什么话都不说的叶子激动了,速度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 又过了半小时: 一个被埋了三年的女人,完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从这片田地来回的人们,一定没想到,在他们的脚下埋了一具没有任何腐坏的尸体,大松的老婆常年在这块菜地上垦种,那些菜可能还吸收了尸体的养料,想想都不han而栗。 名叫舒儿的戏子,重见天日,被我们平放在平地上。 她还是死前的模样,肤色偏白,嘴唇带了一点红,犹如如今时尚的咬唇妆,就如她眉宇间钉着的铁钉,都像是锈色的花钿。 我看着她身上另外六处的铁钉,除了其中一根还剩一节在外头,其他的都只剩下铁钉帽贴在皮肤上。 心里惶然地去揪仇诗人的袖口,上下动着眉眼,无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舒儿的魂被钉在自己身体里的话,那我们之前看到的戏子女鬼是谁啊? 他瞥我,要我稍安勿躁。 “姐!”叶子跪扑在舒儿身旁,手指颤抖地从她身上铁钉虚虚的抚过,想碰又怕会弄疼她:“姐姐,姐姐!” 这些铁钉,无一不昭示着她姐姐,连死后都要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她缓缓抬起头来,怨毒地盯向王献国,忽然冲了出去,捡起铁钉再冲向王献国。 “拦住……”我高声喊着,“她”字还没说出口,仇诗人已经两下拿下她手里的铁钉,叶子自己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哪怕当时天色黑,我也能看到她挨着土地的脏脸上,一片死灰的寂静。 或许,她心里很清楚,她今天是杀不掉王献国的,她慢慢地撑起身子,跪着爬回了舒儿身边,默默地看着舒儿的尸体一会,也不管在土里埋了三年的尸体有没有问题,她就趴下去将其抱住,脸也窝在舒儿身上。 面对这样的场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法让活着的那个人好受一点。 在我踌躇着怎么开口时,仇诗人突然喝道:“不能拔!” 我被这声吓一跳的同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那是,铁钉被从rou体里拔出来的声音。 叶子整个人都在抖,她发了狠地握紧手中刚刚拔出来的铁钉,左脸上的伤疤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