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一个镜像里,不停地重复走过的路。 好累,好累,如果自始至终都在做无用功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走呢? 但那滴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我停下来,它就会离我越来越远,可能会从我眼前消失,这让我恐慌,只得拖动觉得疲软的双腿继续往前。 忽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我扑倒在地,惯性地往脚下一看,竟是一身病服的孟萌趴在地上抓着我的脚裸! “啊!”我叫着缩回脚,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跑,跑了两步想起我来这里就是要把孟萌带走的呀,而且她不是背在我背上吗,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摸摸自己的背,孟萌真的不在了! 定定魂,我再次往回看,孟萌已经站起来了,闭着眼睛垂着双手,就像她身后有一张立着的床,她就躺在床上。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只剩眼白的眼睛,直盯着我! 我本能地赶紧跑,可跑没两步,就听到孟萌在我身后哭:“你带我离开这吧,我想我哥哥,你带我离开吧?” 是啊,我是要带她走的啊。 我踌躇地停下来,再次回头看时,她还站在原地没动,像有无形的枷锁把她困在那里,我再看看前方已经快远出我视线的血滴,犹豫起来。 如果我现在回头去找孟萌的话,那我就会失去血滴,没有它,我还能出去吗? 可如果我继续跟着血滴往前跑,这次的任务无疑就是失败的,孟萌会继续被留在这里,没有孟萌,孟鸿不会放过朱子言。 怎么办,如何选择? 我闭了闭眼睛,想起进来前仇诗人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你尽管往前走。 他说的,是你! 不管了,赌一把,大不了再进来一次,可要是在这里迷失了,小猪依然不会获救。 我狠心地不再回头看,赶紧追上快要看不见的血滴,不管不顾地往前跑,跑,跑! 忽然,我脚下出现一个我看不见的坑,失重感传来,我连个反应都没就掉了下去 “啊!” “别叫了。” 仇诗人的声音传来,我朦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他横抱在怀里,而目之所及的,还是那间病房。 终于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将我放下来,见我还呆滞中,仇诗人屈指弹了下我脑门,在我抗议的怒目中,拍向我的背,把我拍得往前一个趔趄,待我气呼呼地回头时,就看到孟萌的魂站在我身后,吓得我死死扒住身旁的仇诗人,恨不得连脚都缠上去:“她她她……” “是,就你想的那样。”仇诗人再次发动他的读心技能,随即下斜眼瞟我,“你抱够没有?” 我悻悻地松开手,放下……抬到他腿上的脚,再次看向目光呆滞的孟萌魂,心里是雀跃的:“我、我成功了?” 我双眼亮晶晶地抬头望着仇诗人,想让他夸我。 他似乎被我的神情逗笑了,难得他的笑容里不带嘲讽的,原本的颓凶气息顿时变得明朗许多,一个大掌覆盖在我脑袋上,是温热的。 “是,这次办得不错。” “还、还行啦。”我谦虚谦虚两句,下巴却抬了抬。 随即看到候在一旁来回看着孟萌魂和rou身的孟鸿,我赶紧扯下仇诗人的衣角:“既然魂带回来了,能让她回自己身体里了吧?” 正文 45 车祸(4) 仇诗人也不废话,引导着没有意识的孟萌魂往自己的rou体里去,从我的角度来看,就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重叠在了一起,可与此同时,还多了几道虚影,我估摸着就是所谓的三魂七魄? 当虚影都完完全全重叠后,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病床上的孟萌脸色红润了一点。 与此同时,夏右将两面铜镜了起来。 不过是一面铜镜的差别,刹那间就感觉整个病房的气场不一样了。 “待她灵魂稳定后,就会醒过来。” 仇诗人收回手,对一旁的孟鸿说道。 孟鸿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闻言,点了点头,犹豫了会,他抬起头来,对我说道:“等我妹妹醒来,我就把朱子言还给你。” 我能怎么办,只得等了。 等的期间,我和仇诗人去外头见了闫斌,他正在吸烟区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的,眉头紧锁,像是被什么事难住。 看见我们过去后,他熄了烟,找了块偏僻的地方。 “医生护士我都问过了,她们都一致说,孟萌是她哥哥送来的,确实是出了车祸,但她曾经患过脑癌,前两年已经稳定住了,车祸后她就陷入了昏迷,连医生都以为她是不是癌症复发,检查后发现她的病情挺稳定的,除了因为车祸的一些骨折内伤外,不知她为什么昏迷。” 说到这,他看看我们:“我想,对于这点,你们已经解决了?” 我摸摸鼻子:“大概吧。” 闫斌点点头,没有多问,接着往下说:“我重点问了送她来的这位哥哥,你们告诉我,她的身份后,我让人调查过,孟萌是有个哥哥,可五年前就已经火中丧生了,父母更是不在,没什么亲戚。让我奇怪的是,如果她住院时登记的是真实的身份,我们该早找到她才对,所以我特意去查了,不管怎么样,送她进来的那位哥哥,总要留个身份证明。” “然后呢?”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闫斌燥郁地把烟又摸了出来,想到这里不是吸烟区又塞回去:“资料都被删除了,我让技术部的人检查过了,就在我们来医院之前。” 如果那人没别的心思,只是救了孟萌的话,没必要删除自己的资料,更甚者,他居然提前我们一步,是不是说,他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一细想,就han毛直竖。 我梗着喉咙问:“那,医生护士,是不是也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样?” 闫斌脸色更难看几分:“对。” 他冷静肃穆地对我说道:“最近这些事,都不简单,澜澜,你要不回你家里去,有人照看着,安全一点。” “我……” “她不能回去。” 我诧异地仰头看向身旁的仇诗人,闫斌也蹙眉瞪他:“为什么?” 仇诗人斜我一眼,淡漠对闫斌说道:“前面的几起案子,跟她有关的无关的都发生在她身边,她要是回去,她的家人能不能护住她尚且两说,搞不好,会先出事。” 我倒抽口气。 先是同事,后是朋友,看着没什么关联,但都找上我就是最大的关联,我不敢想象回家后,真将麻烦引到爸妈身上了要怎么办,怎么跟哥哥姐姐交待? “我,我还是待我那小窝里好了,他,”我指指仇诗人,“今天在我住的地方弄了什么阵,可以保护我的。” 闫斌蹙起的眉头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