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人。” “你已经杀了吴亮和张叁了,这件事纵然小猪有错,她也算是受害人啊!”从听到朱子言是怎么死的,这句话就憋到现在了,不想刺激孟鸿就一直忍着。 不敢说朱子言是无辜的,她要是不喝酒,不让同事开车送她回去,不抢方向盘,或许不会出事,但她当时不反抗,谁知道吴亮他们会把她带到哪去,她已经为此赔上自己的生命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孟鸿却偏执地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她是因,她就得承受果。” “那你手里沾了人命,又怎么说?”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手握成拳,我不断在心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找到你妹妹,你就放过小猪?” “是!” 我深吸一口气,第三次看向了仇诗人,我知道,这事得靠他才行,我不能擅自替他决定,虽然我很想他能同意。 结果,我哀求政策还没使出来,仇诗人恼了,一巴掌扇在我后肩上:“一直看老子做什么,他是跟你做交易,你想,就同意,不想,就拒绝,懂?” 他控制了力道,打起来并不痛,我呆了两秒才明白过来,激动和感激,让我一时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张了张口后,我选择转身面对孟鸿:“好,你得保证,这中间不会对小猪做什么事。” “可以,但你也不能让我等太久。否则,当我耐心用尽,所有的保证就都不算数了。” “呵。” 接下来也就不废话了,事情一谈妥,仇诗人就开始工作了,没有跟我磨叽谈一堆条件,我应承的,他来做,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被附身了,变得这么好。 仇诗人直接要求孟鸿带我们去孟萌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然后,孟鸿就把我们带到地下室,那间装满纸扎,摆着他遗像的房间。 我:“……” 已经努力催眠站在身旁的孟鸿不是鬼了,为什么还要逼我面对? 仇诗人在众多纸扎中找出一件还差一点就完成的,且看起来最精致最耗心神的,摆在中间算起来。 越是尽心尽力去做的,偏偏还没完成的,就越有可能附有那人的“念”,通过这个“念”能找到她的魂。 一根香,没有打火机,仇诗人捻了一下就自己燃了起来,飘出的烟起先还很有规律地往某个方向飘去,没过多久就乱了起来,围绕着香根。 仇诗人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将还剩下一大半的香,随手插在孟鸿遗像前的香炉里,转过身,对着满眼期待紧张的孟鸿说道:“她还活着。” “真的?”孟鸿先是一喜,随即是更深的担忧,“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我找不到她?为什么我能每天看到她的灵魂出现?” “咳,”我充当了仇诗人的小助手,小劝一下,“你先别急嘛,一下子问这么多,怎么回答嘛。” 然后,我也巴巴地看着仇诗人,渴望得到解惑。 仇诗人慢条斯理地收起铜钱:“得见到她本人,才能知道。” 他抬头,望着孟鸿:“她的灵,都是什么时候出现?” 正文 44 车祸(3) “她的灵,都是什么时候出现?” “大概,十一点,五十八分。” “那好,我也会会你这位妹妹。” 于是,得再等上一天,因为现在,早上六点多。 孟鸿虽然是厉害的鬼,可在灵异方面,他还是得听仇诗人的,便只能按捺住,跟着我们回到一楼。 一上来,就看到窗外的天都亮了,我疲乏地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仇诗人瞥我一眼,对孟鸿道:“我们晚上再过来。” 然后拽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往外走,我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孟鸿重新坐回椅子上,一遍遍地看着跟妹妹的合照。 虽然很不喜欢孟鸿,但将心比心,如果我的哥哥出事了,或许我也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一出大门,见到阳光,就忽然头晕目眩,之前是晒到时会很难受,现在我人还站在阴影处,只是离得近,且这还是早晨微凉的阳光,我就浑身发软眼前发黑了。 阳光过敏这个症状更严重了吗? “小右。” 仇诗人唤了一句,候在外面的夏右就小跑了过来,打开了一把全黑的伞挡在我头顶上。 我顿时觉得清凉许多。 “走吧。”仇诗人一手揽着我的肩,一手接过夏右的黑伞,带着我往车子走去。 我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就为了将我完全笼罩在黑伞下,避免照到一丝阳光,但我就这么缩在他的怀里,跟他贴得这么近,那若有似无的檀香、暖和的犹如被窝的温度,不停地扰乱我的气息。 或许我以前误会他了,他其实是个外表凶恶,内心细腻的诗人? 待车门打开,我被他嫌弃般地快速推进车里,门“啪”地一声关上时,我捂着磕到车头的脑袋,一脸黑线:没有误会! 仇诗人坐上驾驶座,夏右也上了后座,他启动车子时,顺便按了一个按钮,所有车窗都拉上了黑色的窗帘,挡住外头的光线,连前面的玻璃都做了特别处理,可以反光。 我揪了下身旁的黑色窗帘,忧心忡忡:“我以后,是不是一点阳光都不能碰了?” “你只是太累,凌晨的火烧掉了你的元气,休息几天就好。”仇诗人专心开着车,抽空说道。 一听,我就安心了,这家伙可不会安慰人,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实话。 但,这家伙连医学都懂吗? 仇诗人一路将我送回我的小窝,一进屋,虽然仍旧疲惫,却打心里觉得说不上的舒服。 我更爱我的小家了。 待我梳洗完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仇诗人在我的门上画着什么,收笔的时候,整个门板亮起了我看不懂的符号,随即光芒隐去,我的门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以后,就不会随随便便让鬼灵找上门了。”仇诗人淡淡地解释一句,收起他画符的大号毛笔。 我对他果然有误会,他是个好人。 在我感激地看着他时,好人丢给我一张收款单据:“这什么?” “找孟萌,你这门的禁制,给你打了折,总共十万,请付清。” 我拿着单据的手在抖,我、果、然、没、有、误、会! 好吧,请人办事,给钱很正常,能用金钱解决我跟他的关系再好不过,就是,我实在不知道,找个人画个符就要十万块? “请问你打的这个折,是几折?” “一折。”他别有深意地睨我,“看在你以后会是我长期客户的份上。” “呸,谁是你长期客户了?”不对,这不是重点,“一折?要是不打折,岂不是要一百万?”上次叫他来小鬼,他也只要价一万,这提价提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