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嘲讽一声:“可严重了呢,再晚一点都愈合了。” 傅谨言拿医用棉签沾碘伏,在他伤口周围清洁消毒,然后贴了一个创可贴就完事了,绷带都没用上。 付晟屿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创可贴。 “言哥,你有没有觉得我更man了?” “没有。” 傅谨言整理好药箱,把药箱放回了原位。 “用刮胡刀剃胡子要先打泡沫,胡须就会软化。” 付晟屿软唧唧地说:“我不会,你教教我呗,求求你了言哥~” “不要撒娇。” 傅谨言虽然语气严厉,但他拿付晟屿撒泼卖萌这一招一点办法都没有,给付晟屿下巴用热毛巾敷一会儿之后,挤上泡沫。 付晟屿的初生胡须是细软的,但可以预见以后的浓密程度。 傅谨言的审美很传统,他欣赏角度都是很古老的鬓角、胡须和鼻子而已。 好死不死的,付晟屿这三样都很优越。 “别动昂。” 傅谨言怕他乱动,只能左手捧着他的下巴,右手顺利地刮掉了付晟屿上嘴唇的胡须。 但他自己也很紧张,因为他胡须少,又长得慢,平时用剃须机一周一次就很gān净了。 而且付晟屿的两条长腿很碍事,傅谨言只能撇开腿跨在付晟屿大腿的两边。 “你把脚并拢一点。” 傅谨言腿都站酸了。 付晟屿照他的,收拢了两条腿,傅谨言才能站直一点,继续弯腰刮下巴的胡须。 “言哥,你动作好温柔啊……” 付晟屿话还没说完,一道惊雷响彻夜空,傅谨言手一抖,剃须刀偏离了位置,顺利在付晟屿的下巴上又刮出一道伤口。 “……” “……” 傅谨言有点心虚。 他用剃须刀的经验其实没比付晟屿多几次。 但是他的手忽然被付晟屿的手掌给覆盖住了,并在上面拍了拍。 “言哥,你别怕,我在呢。” 傅谨言愣了一下。 “什么?” “你怕打雷。”付晟屿说。 “我不怕。” 傅谨言把手抽出来。 那一瞬间,傅谨言知道他完了。 他一次比一次心动得更厉害了。 第54章 癞皮狗 傅谨言转身躲去了厨房。 以免被付晟屿看出他的脸红心跳。 “言哥?”付晟屿在外面喊,“你这就不管我了?我还流血呢。” 傅谨言朝外面说:“你快去冲gān净,我再给你贴个创可贴。” “哦,好。” 傅谨言对着小火慢炖的陶罐出神,他想起一句话。 世界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喜欢你。 还没有人拷打他,傅谨言就已经不打自招。 总有一天会全部露馅。 傅谨言就是忧心在这一天之前,他还没做好准备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言哥!” 付晟屿的声音在背后乍起,傅谨言立即假装平常,用汤勺盛出一碗糖水来。 “喝吧。” 傅谨言端给付晟屿。 “这是什么啊?” “红糖姜茶。”傅谨言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驱寒的。” 付晟屿拿着碗和他的碗碰了一下。 “gān杯。” 付晟屿吸了一小口,烫得砸吧嘴。 “味道虽然怪怪的,但是还挺好喝。”付晟屿说。 红糖姜茶很烫,所以他们都喝得很慢,两个人站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零零碎碎的时间凑起来,成为生活。 喝完姜茶之后,傅谨言重新给他贴创可贴,傅谨言的手指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按压,轻抹,付晟屿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付晟屿眯着眼睛笑:“言哥,你的手指好软呀。” “好了,这几天尽量别碰水。” “这伤口挺吉利的。”付晟屿开心地说,“好事成双,连刮个胡子都是两口子的寓意。” 傅谨言知道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回家吧。” “这就完了?” “是啊,我要睡了。” “好嘛。” 付晟屿慢吞吞地走出门外。 傅谨言总算打发他走了。 但门一关,他心里又酸酸涩涩的。 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渴望靠近,又望而却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傅谨言把两个碗洗了,然后洗完澡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在辗转反侧中睡过去。 他是被巨大的雷声惊醒的。 傅谨言的睡眠浅,醒来之后就再难以入睡。 他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三点。 外面黑得像是泼了油漆,闪电断断续续,bào雨也一点都没有变小的意思。 他打开灯,起chuáng去检查了一下露台的阳光棚,所幸植物没有被飓风chuī倒,就是叶子掉了许多。 在三点过十分,付晟屿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