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尸斑蝶虫蛹 麻三爷紧张的情绪更加的加重了我的好奇心。于是开始追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麻三爷顿了顿,开始从前一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在千佛山下分开之后给我讲起。 这个麻三爷从石磊的车上下去之后,直接搭公交回到了我们定的那个小旅店,晚上吃饭的时候,麻三爷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见路边一个大排档,生意挺火,于是就去凑热闹去了。 正是炎炎夏季,吹在脸上的风都火辣辣。 麻三爷要了三个菜和一扎冰啤,正大快朵颐的时候,隔壁桌子的几个男人,喝酒聊天,正说着古门镇背尸客绍天雄葬礼的事情。麻三爷这个老家伙,本身就是一个自来熟,耐不住寂寞,跟着隔壁桌的几个大老爷们唠了两句,最后,越说越对胃口,几个人干脆拼了一个桌,接着侃。 麻三爷喝的有些大,各种吹虚,光吹自己还觉得不过瘾,最后连带着我,一块吹。 也正巧,跟麻三爷在一起吃饭喝酒这几个大老爷们正是,这个王家庙的村民。 麻三爷吹嘘着我是岭南背尸客秦修冥的孙子,亲得秦修冥的真传,没有搞不定的尸体,就连这古门镇背尸客邵天雄的尸体,都是我亲手操持的。 这牛皮吹大了,那几个男人跟麻三爷对着干上了,说他们王庙村有一个尸体,不见得我秦川能够处理好。 麻三爷昨天晚上就跟着那几个男人来到了这个王家庙。 众人问他,那个叫秦川的背尸客在哪,麻三爷醉呼呼的说,让人去千佛寺去请,这不,这个大姐,一早就赶到了千佛寺。 这才有了那个大姐在千佛寺里对我的一跪,搞的我是不来不行了。 天亮,麻三爷酒醒之后,想起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唯恐自己吹牛皮,给我拦下的这个生意,会把我带沟里,于是又打听了一下这个尸体的情况。 这个尸体,是一个男性,三十二岁,也就是来千佛寺来找我的这个大姐的丈夫。 这个大姐叫冬梅,有一个儿子,冬梅的丈夫叫王坤,是做皮货生意的。前一天和麻三爷一起拼桌吃几个男人,都是王坤的的邻居,平时都一起到临近的几个省市,收买皮草,几个人合伙的生意,做的也算是红红火火。 一个月前,王坤和几个朋友去岭南收皮草,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王坤就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 人都埋了个把月了,这段时间,王坤的坟头突然出现了一些异样,从坟里面钻出来好多的虫蛹。前几天也去请过邵天雄雄爷,但是雄爷家一直在筹备的六十大寿,根本没有空过来了。 如今王坤的几个朋友刚又做成了一桩买卖,到古门镇街上的大排档吃饭喝酒的时候,阴差阳错的遇到了麻三爷,才有了这接下来的事情。 麻三爷絮絮叨叨的给我讲了一大堆,我点点头说,“那就过去看看吧。” 麻三爷一把拽住我,说:“秦川,今早上我去王坤的坟头看了,应该不是尸体的问题,从坟头里钻出来的虫蛹,应该是寄生在尸体里的一种虫子,我怕你处理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嘿嘿笑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招牌啊。” “你没有招牌,那也不能砸了你爷爷的招牌啊,我话都撂出去了,你可是岭南背尸客秦修冥的孙子。” “你也知道你话撂出去了,以后少喝酒,少吹牛,也就不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我冷哼一声说道。 “现在走也不晚啊,随便找个理由,赶紧撤。” “好了,来都来了,那就过去看看呗。”我说着,拉着麻三爷就往这个叫王家庙的小村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麻三爷说:“麻三爷,你给我揽下这个生意,我其实对你挺有意见的,但是刚刚听你说,王坤是去岭南收皮草回来的时候,出的车祸。现在沾着‘岭南’两个字,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冲上前,去看个究竟,说不定就有我爷爷的消息呢。” 我说着,对麻三爷笑了笑。 麻三爷尴尬地笑了一声,说:“你只要不怨我就成。” 我轻笑一声,说:“我犯得着怨你吗?我可是听慧心法师说了,现在我秦川的名号,在古门镇可是传开了。你昨晚上在那个大排档到底喝了多少酒,给我戴了多高的高帽啊。” 麻三爷眼睛一瞪,嘴角一扬,兴奋的说:“这是好事儿啊。” “好事儿?”我苦笑了一声,说:“就没有绝对的好事儿,那么高的一个帽子扣在我头上,喜忧参半吧。” 我和麻三爷一起跟着冬梅大姐到了他们家。 此时,冬梅大姐家的院子里,正站着四个男人交头接耳的抽着烟,还有几个两三岁的孩子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玩耍,也有几个妇女,在院子里说话。 见到我之后,院子里四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的轻蔑。 只听见其中一个男人说,这个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吧,行不行啊。 另一个人接话道,昨晚的那个麻三爷一定是在吹牛,我看他怎么收场吧。 我和麻三爷都听见这几个不友好的声音,不过,这四个男人也没有给我们掉脸色,依旧是笑脸相应,寒暄问候了几句。 进屋之后,我本想让冬梅大姐带我去她丈夫的坟头看看,但是被这四个男人给拦住了,开始给我唠起了家常,显然是在探我的底儿,我自认为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下,也跟着他们唠了起来。 聊天中,我得知,这四个男人,正是死者王坤的邻居,一起做皮货生意的,也就是他们,前一天晚上跟麻三爷一起吃的饭。 聊到我老家岭南云雾村,这四个男人眼神中闪过一道光,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孙全德的中年的汉子。 说起全德叔,我怎么不认识,他可是我们村的猎户,家里的养着一条大狼狗,经常带着那条大狼狗,背着一杆土枪,到山上打猎,山鸡野兔没少死在他的枪下,据说以前全德叔还干倒过一只熊瞎子。 当初我们村子的村民中了尸蛊虫的时候,我和我爷爷,就是先在全德叔家发现的。 世界还真是小。 这四个男人给我说,一个月前,他们就是去岭南收了一趟皮草,还见到了全德叔。 他们听全德叔说,云雾村发生了一件怪事儿,全村人都中不知道什么毒,是我和慧心法师从金屋岭请来的高人,才把村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我点点头,说:“的确有这事儿。” 这四个男人你望我,我望你,沉默着,将信将疑着。 正在我们做在屋子里闲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几个孩子吵闹和哭喊声, 屋子里的其中一个男人,对着院子里的女人喊,能不能好好照顾孩子,别让他们哭闹了,这边正说事儿呢。 我看了看时间,说:“咱们还是去王坤的坟头看一下吧。” 说着,我最先站起了身。 院子里,几个孩子的哭闹声依旧没有停止,屋里的几个男人见我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出了屋子,见院子里的几个孩子正在抢一个玻璃瓶子,但是玻璃瓶子里的那个东西,却陡然让我心头一紧,随即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孩子手里的玻璃瓶看。 冬梅大姐走到我的身边,悄声问:“秦先生,你看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大步流星的走到那个几个孩子中间,把那个玻璃瓶抢了过来,认真的打量了很久,不错,这玻璃瓶中的,是一只已经死了很久的尸斑蝶。 当初我们村的村民中了尸蛊虫之后,是用的棺材菌掺上草药,从体内引出尸蛊虫,再用尸斑蝶消灭掉尸蛊虫。 我不会看错的,这尸斑蝶,因其翅膀上的花纹酷似尸斑而得名,是苗疆金屋岭的独有一种蝴蝶,怎么会在千里之外的古门镇遇到这个东西? “这个瓶子里的蝴蝶,是从哪弄的?”我扬着手中的瓶子,一脸严肃地问道。 顿时,一群人又聚集到我的身边。 冬梅大姐给我解释说,这是他丈夫王坤死后,整理遗物的时候,在他丈夫的一个兜里发现的,当时孩子看着喜欢,非的要,怕他不懂事,给吃了,于是就找了一个瓶子给装了起来。 孩子玩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给扔了,这会儿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又从哪个地方给找出来了。 我随即又转头问那四个男人,收皮草的时候,去过金屋岭吗? 这四个男人都摇摇头。 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一个月前,大概也就是我们村子中尸蛊虫的危机解除完。 他们也见到了全德叔,收了一些皮草。这么说,这个尸斑蝶,应该是从全德叔卖给他们的皮草上,带过来的,而这个王坤又是在手了皮草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些的后怕。 那从王坤的坟头里爬出来虫蛹,该不会是这尸斑蝶的幼虫吧。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罪过可就大了,当初解决掉尸蛊虫之后,就没有再理会尸斑蝶,算是我们的过失吧…… 我当下把手里装有尸斑蝶的瓶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着急的说:“赶紧着,咱们去王坤的坟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