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罪有应得

    听到爷爷这么说，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问：“爷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不能任由张倩胡作非为啊。”

    爷爷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心事重重的说：“等……”

    “等？等谁？”我错愕不已的问。

    可是还没有等我爷爷回答我，只听旁边院子里发出来一阵的嘈杂的声音，夹杂的着的还有一个人呼天抢地的痛苦声。

    我心里莫名的一颤，眼神不自觉的朝院子里望去，爷爷没再说话，转身紧走几步，朝院子里的走。

    我跟着进了院子，把站在堂屋门口的二虎给拉了出来，指着屋里问：“怎么回事啊？”

    二虎挠了挠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村子里转了好长时间，也是刚刚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给秦爷说我女朋友的事情呢，你就过来了。”

    我看在二虎这，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直接挤进了里屋。

    里屋的床上被五花大绑着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胡子拉碴，嘴巴里的还塞着一个毛巾。在这个中年男人身边，站着的是村长吴大爷，就是那个提倡关于毛豆她娘的死，不要报警的村长。吴大爷神情紧张，哭丧着脸，一会儿摸摸脖子，一会摸摸耳朵，两只手像是没地方放似的，坐立不安。吴大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围裙抹眼泪的老妇，看样子也有六七十岁的光景。

    我爷爷在床边查看着那个年轻人的状况，而满叔也一脸愁眉的不说话。

    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里一个头绪，于是拉着一旁的满叔，指着床上那个中年男人，问了起来，“满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满叔瞧悄悄的在我的耳边说：“村长的儿子，吴富贵，听你爷爷说，这是被小鬼上身了？”

    “小鬼上身了？”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毛豆那只小鬼。

    于是我拉着满叔，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的角落里问：“满叔，我爷爷说那只小鬼是谁没？”

    满叔摇摇头，说：“这个，没听你爷爷说。”

    “对了，毛豆她娘尸体嘴巴和眼睛上的线，是谁给缝上去的？”我追问。

    满叔指了指里屋的方向，说：“吴富贵干的事儿。诶，对了，你怎么知道毛豆她娘子尸体嘴巴和眼睛上被人缝了线啊？”

    我轻笑一声，说：“今天晚上我和二虎遇到的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现在先不说着呢。我现在纳闷的是，这个吴富贵，和毛豆他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在人家是尸体上动手脚？”

    满叔叹口气，回答说：“这个就不清楚了，都是一个村的，在毛豆她娘的丧事儿上，吴富贵他爹，也就是这村的村长，也是事事都很尽心，应该没有什么恩怨的。”

    我撇了撇嘴，摇头说：“我看恩怨大着呢。”

    满叔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我没有细细解释，领着满叔又回到了屋里。

    我走到爷爷的跟前，眼见爷爷没有要处理吴富贵被小鬼上身的意思，于是我附在爷爷的耳边轻声说：“爷爷，咱们村张倩的事情要比这个吴富贵棘手的多。”

    爷爷长舒一口气，直接站起了身，拍拍身上衣服，说：“吴老哥，家里还有要紧的事情。你儿子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话音一落，面前的吴大爷，一把拽着我爷爷的胳膊，“秦老爷子，别啊，我儿子的事情，你倒是想想办法。我知道你神通广大。”

    我爷爷呵呵笑了一声，说：“神通广大，吴老哥你这是谬赞了，我再神通广大，也是有原则的。从毛豆她娘的尸体下葬，我就坐在这几个时辰了，你们到底不肯给我说实话，要我怎么帮你们。要说毛豆她娘的死，和你儿子没有关系，我是一百个不相信。”

    爷爷这一句话，果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于是我在旁边，又添了一把火，说：“吴大爷，我刚刚来你们村的时候，见村口那个山坳里，一个新坟被人扒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毛豆她娘的坟头啊。”

    我话音一落，那个吴大爷神情抖了一下，没有起多大的波澜，倒是床边那个老妇，反应比较大，嘎嘣一声，一翻白眼，直接抽了过去。

    这一下，又好一阵忙碌，几个人把那个妇人抬到了床上，掐着人中，好长的一段的时间， 等到这妇人的醒过之后 ，就嚎啕大哭，说他儿子做的孽，不该对一个寡妇图谋不轨……

    到这，我已经能够断定，毛豆她娘自杀之前，的确是受到了侮辱，而且和这个吴富贵脱不了干系。

    这会儿子的功夫，吴大爷，也开始经受不住压力，拉着我爷爷的手，说：“秦老爷子，你救救我儿子， 等他好了，我第一个把他送到警察局，好好的反省。”

    说话间，这吴大爷讲起了他儿子的事情。

    他儿子吴富贵，生下来就是一个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人到中年，也没有娶上媳妇，后来经一个人介绍，好不容易成了家，俩月不到，新媳妇就卷着家里半辈子的积蓄跑了。吴富贵也就自暴自弃，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一个月前，毛豆他爹去知返涯找毛豆的尸体，没有回来，村里人都说，毛豆他爹是死在山里了，回不来了。

    吴富贵这个畜生就定上了毛豆她娘，打起了她的主意。

    后来毛豆那孩子的尸体从我们云雾村找到了，在家停了一天，趁着昨个儿中元节，找了个草席子卷卷就给葬了。

    村子很小，晚上基本没什么人走动，鬼节这一天就更甚，大家早早的就关门休息了。

    月黑风高，吴富贵动了邪念，到毛豆家，把毛豆她娘给糟蹋了。

    跟着就是，这一天白天的事情了。满叔来到了毛豆家，发现毛豆她娘已经上吊自杀了，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吴富贵的耳朵里。 这吴富贵自知犯下了大错，偷偷的把他糟蹋毛豆她娘的事情，告诉了他父母。

    吴大爷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才一心不让报警。

    后来毛豆她娘下葬的时候，我爷爷担心毛豆她娘死不瞑目，唯恐尸变。结果这话被吴富贵听到了，脑子一热，犯起了浑，像是疯了一样，拿着针线，把毛肚她娘的眼睛和嘴巴给缝了起来的。

    吴大爷担心夜长梦多，匆匆地找人趁着天黑，把毛豆她娘的尸体，找个山坳给葬了。

    结果这刚一下葬，吴富贵就开是又哭又笑，一个劲的说自己罪该万死，自残起来，要不是众人拦的及时，恐怕也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我心里涌出来对这吴富贵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意，直言不讳，也没有想过吴富贵他爹这个村长的面子，就说：“吴大爷，我看你这儿子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死了都不可惜。”

    我的话让吴富贵他爹哑口无言。

    反倒是我爷爷起身叮嘱我，说：“秦川，别一腔热情妄加评断一个人的生死。”

    说着，我爷爷转头又对着吴大爷说：“吴老哥，刚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算数，等我儿子好起来了，我立马就送他去警察局自首。”吴大爷点头如捣蒜，答应着。

    “我回家取东西。”说着，我爷爷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吴大爷赶紧跟上来，说：“秦老爷子，你这一去一回，少数个把小时，要不然，我找几个人，直接带着我儿子，跟你去一趟算了。”

    “也行。” 我爷爷想了片刻，点点头。

    我和二虎陪着爷爷，先回了村，路过那片山坳的时候，我爷爷朝毛豆她娘的坟头看了一眼，重重的叹口气，没说话。

    路上，我问爷爷，上了吴富贵身的小鬼，是不是毛豆。

    爷爷微微蹙眉，说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们前脚到家，后脚满叔就陪着吴大爷拉着一个架子车，赶到了。

    把吴富贵抬进我们整堂屋，爷爷就让他门几个人出去了，唯独留下我，让我给他帮衬一下。

    爷爷还嘱咐二虎和满叔先回家，说是天黑了，可能要黑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亮，我听的出来，他这是担心，村子里被艳尸的怨气上身的张倩。

    我去把房门关上，爷爷进屋，拿他自己经常带在身边的挎包。

    在我关上门，转头之间，却突然看到爷爷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大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嘴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