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手刃刘大山 我在水井边洗漱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时候，拿着毛巾擦着我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门口，打开了院门。却发现玲花又抱着一罐鸡汤，站在了门口。 我顿时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这个单纯的姑娘，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可是，明明前一天晚上刚刚和一个姑娘睡了一觉，这一早，却依旧有另一个姑娘给你送来鸡汤。 我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和羞辱。 玲花见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有说话，突然有些胆怯指了指我，说：“秦川哥，前天你跟着秦爷去了县城之后，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我怕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起了一大早，有给你煲了一碗鸡汤。”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她手中把那个陶瓷罐子接到自己手里，对她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说：“玲花，以后你就不要再送什么鸡汤了，我身体都已经痊愈了。” 玲花对着我莞尔一笑，说：“那行，你先把这喝了吧。” “不着急，我现在没有胃口，先把汤放在我这吧，等我喝的时候，我自己会热一下的。” 玲花点点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指着她家的方向，说：“那，秦川哥，我就先回去了。” 望着玲花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端着手里的鸡汤，进到悦悦的房间，这个时候，金花婆婆正在给她检查着身体，从金花婆婆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悦悦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 我把手里的那罐鸡汤放在悦悦的床头，说：“玲花送来的，你喝点儿吧，补补身子。” 悦悦脸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问：“玲花是送给你喝的吧。你留给我，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玲花。” 我苦笑了一声，说：“反正已经辜负了，不在乎多一碗鸡汤。” 说完这句话，我爷爷和金花婆婆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一瞬间，大家伙都开始沉默起来，气氛开始诡异着尴尬，我赶忙岔开话题，问：“悦悦身上的阴蛇蛊怎么样了啊？” 金花婆婆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说：“不用担心，悦悦恢复的挺好。基本已经遏制住了她的身体里阴蛇蛊。” 我一个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随即点点头，说：“好，这我就放心了。” 中午的时候，警局道李景山突然来到我们家，提着一篮子水果，来看望悦悦。 闲聊的时候，听李景山说， 前一天刘大山从北环外的那个废弃的造纸厂逃走之后，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连夜找了大半个县城，却始终一无所获，还说，这个刘大山肯定是有其他藏匿的地点。 李景山在我们家坐了一会儿，说是刘大山的案子还没结，局里比较忙，也匆匆离开了。 悦悦身上的那三枚封闭的阴蛇蛊的银针，已经拔掉，也能够下床走路，和正常人无异。 所有人都不提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是，不提就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我和悦悦之间，眼神开始四处躲闪，谁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要持续多久，总之，很难熬。 连我爷爷和金花婆婆探讨接下来对付刘大山的计划的时候，我都没有心思参与，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仰面躺到床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揣测我和玲花以及悦悦之间的关系。可能，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审视一番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一辈子会爱上多少人，可能会很多，也可能会很少，但是能够跟我们携手一生的，只能选择一个。 扪心自问，悦悦和玲花，我一个都不愿意放下，所以，我只能这么纠结的活着。 眼下的生活，给了我出了一个难题，比要我面对生死，还难以抉择。 一转眼的工夫，一天悄无声息的过去， 黄昏的日落把整个的西山上空的天空，都渲染格外的绚烂。 对于我来说，风景越美，心越是荒凉。 晚上，大家开始已经熄灯休息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院门被撞的哐哐之响，我们都不约而同的从自己的房间披件衣服走了出来。 当我打开院门的时候，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步履蹒跚，痛苦万分，直接趴在了我的脚下。 我拉起脚边的那个人，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刘大山。 一天不见，刘大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孤傲神态，相反，这一次再见面，落魄的像是一只流浪狗一样。 看清楚是刘大山的时候，莫名的从我的心底开始涌上来一股厌恶的情绪，随手扔下他，转身走到我爷爷的身后。 此时的刘大山，满头的虚汗，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抬头看到悦悦身边站着的金花婆婆，一股脑的爬到金花婆婆的跟前，抱着金花婆婆腿，求金花婆婆救救他。 我清楚的看到，在刘大山爬过的地面，留下来一串湿漉漉的痕迹，血迹斑斑，肠子在地上拖的很长…… 这一副的惨兮兮样， 应该正是如金花婆婆所说，破了刘大山种在悦悦身上的阴蛇蛊之后，阴蛇蛊反噬到了刘大山的身上，眼下，肠穿肚烂的是刘大山这个混蛋，算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吧。 我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还好及时遏制住了悦悦身上的阴蛇蛊， 要不然，等悦悦变成这个样子之后， 我肯定是更加的无法接受。 金花婆婆厌恶撇开刘大山，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转身直接带着悦悦回到了房间。 刘大山转而又爬到我的爷爷的跟前，带着祈求的口吻，说：“秦修冥，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帮我给金花婆婆说说好话，我求求你……” 我见状，一脚把刘大山从我爷爷跟前踢开。 一个混蛋，他现在有多可怜， 他以前就有多可恶。 我爷爷对着刘大山鄙夷的说：“你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是你断送在了自己的手里，若不是你给悦悦姑娘在种下阴蛇蛊，也不会受到反噬，自生自灭吧。” 刘大山见金花婆婆和我爷爷都是铁了心，都不愿意帮他，开始趴在地上大笑起来，对着我爷爷说： “秦修冥，我当初真的应该毁了你们全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傻傻的要跟你们家留一根独苗，让你们家世世代代活在阴影之中，我真是太天真了。不过，我也算是够本了，你应该不会忘记你老婆和你儿媳妇死的有多惨吧，哈哈，他们都是被我豢养的黑蝎子毒死的，浑身黑紫，起满了水泡，哈哈，我想想都觉得痛快……” 看着刘大山此刻得意的嘴脸，听着他让人恼火的话，都这副德行了，还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状态，只一瞬间，一股怒火突然涌上了心头…… 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卧槽你大爷，不由分说，从院子的角落里，拎出来一把斧头，直接朝刘大山的脑袋上劈过去。 一旁的爷爷见我的举动之后，想要拦我，但是已经是为时已晚。 我想是一只疯掉的野兽一样，手里的斧头，把刘大山的一颗脑袋，劈的支离破碎，脑浆和鲜血溅满了我全身，一边劈一边对着刘大山大声的咒骂。 我觉得大快人心，多少年来，关于我妈妈和我奶奶的死，这一口恶气，我终于发泄了出来。 等爷爷把我拉开之后，刘大山这个混蛋早已经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屋里的悦悦和金花婆婆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之后，匆匆忙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的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大山，脸色顿时变的铁青。 “秦川，你杀人了。”悦悦跑到我的身边，身子不由得哆嗦着，惊恐不安的说。 我扔下手里斧头，苦笑一声，突然心里一阵轻松，说：“他早该死了。” 说着，我反手脱掉上衣，擦了一下脸上的迸溅的鲜血和脑浆，走到水井旁边，端着一盆凉水，从头淋到了脚。 我觉得刘大山的鲜血和脑浆沾到我的身上，很脏，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干净一些，拿着毛巾把自己的皮肤的搓的通红。 我爷爷走到我的跟前气急败坏的对我说：“秦川，你怎么这么冲动， 你难道没有听出来，这个刘大山是因为遭受到了阴蛇蛊的反噬，求助无果，故意激怒咱们，一心寻死吗？” 我撂下手里的水盆，“听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不是早晚要死的嘛，我大发慈悲，给他一个痛快。这个混蛋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大仇得报，为民除害，我奶奶和我妈妈也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爷爷哆嗦着手，指着我骂道：“你个兔崽子，你这么冲动，这是着了刘大山的道儿，咱们身为背尸客，是不能沾上的人命的，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 “不管后果是什么，总之我已经解了心头之恨。”我说完，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径直的出了门。 对于爷爷话，我根本没有放下心上，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替我奶奶和我妈妈报了血海深仇，更让人痛快的呢。 出了门，我直接去了后山，在我爸妈的坟头，坐了半夜。 大喜还是大悲，我说不清楚，就一个人坐在坟头呜呜咽咽的哭。 空荡的山谷，寂静的夜，独自一个人在发泄着这段时间郁结的所有情绪。 不知道何时，悦悦跟着我来到了后山，悄悄的坐到了我的身边，见我痛哭流涕的像个孩子，悦悦也泪眼婆娑的抱着我的头，小声说：“别伤心了，都结束了。” 刘大山一死，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怅然若失，当一个埋藏在心里使命完成之后，虽有些轻松，但终归空落落的。 而我也万万想不到，我竟然会亲手了结了一条人命。 我和悦悦在后山坐到了后半夜，突然之间，从背后的纹身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像是火烧一般疼痛难忍。 后背上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痛，不由得让我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趴在玲地上，汗水泉涌一般的从我的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流出来，片刻已经把我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浸透了。 我咬着牙，双手插进脚下松软的土中，胳膊和脖子里青筋暴露着…… 我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刚刚的话，难道不堪设想的后果，这么快就应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