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宝马顾名思义,便是这马流出来的汗像是血一样。如今这马的毛色虽然也是极其罕见的,但是阿肆更加好奇这汗是不是真的会像血一样。 可是,这马野性难驯,言枢雪肯定不会同意让她骑的,也不会为了她的好奇心让底下的人冒险。 “这马也看到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阿肆还没见到血红色的汗水呢,哪里能轻易离开。她拉着端阳公主的手,说道:“我们就只看那么一回,你还不让我多看一会儿啊!我们又不像你,每日都能瞧见!” 言枢雪最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就不再催他们。 这时候,一个士兵过来传话,说是有个士兵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了。阿肆大喜过望,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喜事,所以她紧绷着自己的脸皮,对言枢雪说道:“哥哥,你快去吧。我们一会儿看好了就自己回去了。不用担心我们。” 言枢雪不疑有他,这就和那个士兵一起往校场去了。 阿肆眼看着言枢雪越走越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而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了那匹汗血宝马。 驯马师和端阳公主都被吓了一跳。 “阿肆,这匹马野性难驯,万一掉下来就麻烦了!” 阿肆原本只是好奇而已,现在一想到会掉下来,就更加不愿意下去了。她若是坠马了,这孩子难道还不会掉吗? “王妃,您赶紧下来吧!您这要是出了事儿,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阿肆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说道:“我言枢月在此保证,绝不会让言将军为难你的。你可别吓着我啊,我这手一抖,兴许就要摔下去了!” 那驯马师被阿肆这么一警告,还就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阿肆自己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骑着汗血宝马在马场上狂奔起来。 这马的速度的确很快,吓得阿肆紧紧地抱住了马脖子。可等她适应了这个速度之后,便不再害怕,坐直了身子,抓着缰绳,问道:“可流汗了?” 端阳公主和驯马师俱是摇了摇头。 阿肆觉得这汗血宝马还挺乖的,一点儿也不像野性难驯的样子,便抽了一鞭子让它跑的更快一些。 就这一鞭子,可是将驯马师给吓得魂飞魄散。 汗血宝马吃了痛,这就开始尥蹶子了。它一边飞快地奔跑着,一边扭动着身体,想把阿肆给甩下来。 阿肆的求生本能让她抱紧了马脖子。可这时候,汗血宝马却朝站在一旁地端阳公主冲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抱住了端阳公主,几个转身之后,将她带到了安全的位置。还不等端阳公主看清,那人又飞身上了汗血宝马,抱着阿肆,拎着缰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匹马给安抚下来。 这个人便是言枢雪。 是端阳公主的丈夫,阿肆的哥哥。 阿肆吓坏了,一下马就扑进言枢雪的怀里嚎啕大哭。言枢雪却没有安慰她,反而是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昨天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学会阳奉阴违了!你若是伤着你自己,伤着公主,那可怎么办?” 这是言枢雪在气急之下说出的话,端阳公主没想到还能在里面听到自己的出现。 驯马师也是惊魂未定,已经跪在那里了。 阿肆被言枢雪骂的这样惨,却也没忘记替那驯马师求情。 但是,言枢雪还是责罚了那个驯马师,而后亲自送了她们回去。 很快,军医也到了将军府,说是奉了言枢雪的命令,来替阿肆和端阳公主看看。 端阳公主猜想自己应该是托了阿肆的福,所以很是配合。 “公主身体康健,就是受到了惊吓,休息几日便好。” 而后,军医要给阿肆把脉的时候,却是遭到了阿肆的拒绝。 “我自小习武,身体好着呢!嫂嫂都没事,我就更不可能有事了。不必麻烦了。” 阿肆这么说,可军医却不能这么敷衍了事,端阳公主更不敢违背言枢雪的意思。二人都坚持要给阿肆把脉。 阿肆欲哭无泪,有点急躁起来了。军医一瞧她的表情便知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和端阳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不如您在外面等候吧。” 端阳公主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是这个军医是言枢雪的心腹,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端阳公主也只能去了外面,若是里面有什么动静,她立马就冲进来。 待端阳公主出去之后,军医才对阿肆说道:“公主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都知道是难言之隐了,你还问什么?” “我可以替王妃保密,或者也可以请将军过来问你。” 阿肆顿时就怒了。“不管是什么难言之隐,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 “王妃之前做出过太多出格的事情了。在下也只是为了将军和言家军考虑。王妃放心,若是与将军和言家军无关,我立刻磕头认错。” 阿肆的确是做了一些让言家冒险的事情,其中也有这个军医的参与。阿肆心虚,也知道这个军医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于是就让手伸了过去。 “你把吧!” “得罪了。”军医这就给阿肆把了脉,把脉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头,阿肆看着他的表情,心若擂鼓,后来转念一想,他们也不知道内幕,她嫁人了,怀孕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于是乎,她便泰然自若了起来。只要她不说那个男人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军医松了手,说道:“王妃身体康健,就是有些寒凉。” 阿肆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一下,而后握着自己的手腕,问道:“只是有些寒凉?” 军医看到阿肆的反应,心中也有了些猜测。军医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阿肆这个反应应该是被人诓了。 “王妃就是寒凉了一些,调理一下就好,没有任何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给王妃看诊的是个庸医,误诊了。” 军医说的还算是比较委婉。阿肆却犹豫了起来。说实话,她之前也没有找大夫看过,只是凭自己的猜测罢了。而且,她现在才注意到,自从回了将军府之后,她就没有那恶心的反应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若是她一直没有身孕的话,那泡了一晚上的池水,自然也不会滑胎了。 “可是我之前一直想吐,恶心,还头晕。” 军医平静地说道:“那应该是中毒了。不过这只是轻微的毒药,并不致命。王妃住在将军府,自然就没事了。” 阿肆心里是又惊又喜,可是军医却提醒她:“王妃莫要那么高兴。你是王府的主母,却被人下了毒,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王妃既然现在住在将军府,倒不如想想会是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想法。” “多谢军医,还请你保密。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想让哥哥担心。” 军医点了一下头。 和言家军无关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多事。 军医出去之后,端阳公主立刻就进来了。阿肆朝她笑了笑,表示无事。端阳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今日好好休息吧。” 待他们都离去之后,阿肆才将自己没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小鹿。小鹿也是大喜过望,但是又立刻跪了下去。 “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王妃,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必然不是我们房里的东西。这些都是都是你亲自收拾的,若是有异常,你也会中这种毒。” “如果不是房间里面的东西,那就是……饭菜?” 阿肆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也是这么猜想的。但是目前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 “下人们肯定不敢在王妃的饭菜里面下毒,除非……除非是王爷!” 小鹿能猜到,阿肆自然也能猜到。他这每一步的棋,都只有一个目的罢了。 “王妃,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和离。和他和离。我做回将军府的姑娘,和他夏骞阳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王爷必然不会答应的。” “那就得请哥哥想办法了。”只阿肆一个人,自然是做不成的。 “将军一定能帮助王妃脱离苦海的!”这边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而这时,一个婆子过来禀报,说是王爷来了,此时正在前院等着呢。 阿肆的脸突然一沉,小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等阿肆到前厅的时候,端阳公主作为家里的主母已经在前厅招待骞阳了。 这时候,端阳公主正在和骞阳说话。 “妹妹不过来府里住了几日,你就眼巴巴地过来接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骞阳的脸上带着得体且和煦的笑容,恍然间,阿肆误以为自己见到了从前的骞阳。 “端阳,我就是眼巴巴的过来接了。你莫不是嫉妒了。” 端阳公主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而后又笑着说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嫉妒什么呢!呀,阿肆,你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进来?” 此时端阳公主和骞阳全都站起来了,不过端阳公主已经抢先一步过去牵了阿肆进来。骞阳的脚尖挪动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动。 骞阳也没有给阿肆拒绝的机会,直接说道:“这将军府是你的娘家,只要端阳不说什么,你自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这回是父皇想见你,你得随我入宫一趟。” 阿肆皱了皱眉,不知道骞阳又起什么幺蛾子。骞阳又对端阳公主说道:“等出了宫,我就将她送过来。这样可好?” 端阳公主可不敢胡乱答应。她看向了阿肆。阿肆只觉得奇怪。“父皇见我做什么?” 骞阳心安理得地摊了摊手,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总归是要被送回来的,于是阿肆就回去换了身衣服,而后和骞阳一起上了马车。 二人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外面街市上人来人往的喧闹。不知过了许久,马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