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这里等。” “这……”太监迟疑。 “怎么,不行吗?”沈柒柒问。 太监哪敢说不行,连连摇头:“不……不是不行,只不过……” 没等说完,就被沈柒柒决绝打断:“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他答应见我为止。” 太监闻言,不敢再劝。 秋夜露寒霜重,沈柒柒没等一会儿,就已经浑身发冷。 不多时,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沈柒柒总算略略尝到,那夜拓跋阳在门外的大雨中苦等自己是什么滋味。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她自嘲地想。 先前拓跋阳在她身上受过的苦,她如今要一点点还回去了。 只希望他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则,自己欠他的,将永远也还不清。 …… 寒夜来到御书房时,已是后半夜。 他远远地就看到一道人影,正觉眼熟,狐疑地走近一瞧,竟是沈柒柒。 沈柒柒脸色发白,站在雨里摇摇欲坠。 一旁替她撑伞的念儿见了寒夜,急得都快哭了:“寒夜侍卫,求你替郡主求求情,陛下若不见她,她恐怕要在这里等上一整夜!” 寒夜大惊。 直觉告诉他,陛下不会如此绝情。 可转念一想,事关拓跋阳,陛下一气之下做出这般举动似乎也不在意料之外。 一旁念儿还在苦苦哀求,寒夜哪里狠得下心,当即点头:“我这就进去!” 御书房中,慕容辞正在批阅奏折。 心中不断传来阵阵绞痛,每痛一次,就让他剑眉蹙得更紧一分。 那子母蛊,让他与沈柒柒心绪相通,他能感知到她每时每刻的喜怒哀乐,而此刻,她竟在心痛。 是为那拓跋阳吗? 第七十六章 此时,外头传来叩门声。 慕容辞敛了思绪:“进来。” 寒夜快步走了进来,心里着急,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了吗?”慕容辞问。 寒夜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你是为何而来?”慕容辞的声音冷了几分。 寒夜左思右想,壮起胆子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香囊,放在慕容辞面前的梨木桌上:“陛下,其实有一事属下从未对您说过。” “何事?”慕容辞抬眸。 “事关晴岚太妃中毒一事……”寒夜结结巴巴地说着。 慕容辞眸光骤冷:“母妃中毒一事,是那拓跋阳所为?” “不是,当然不是!”寒夜连连摆手,怕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晴岚太妃去世前曾跟属下说,她对这人世间没有太多留恋,只盼陛下能安稳度过一生,并善待长乐郡主,将陛下父亲当年没能给她的那一份,加倍补偿在长乐郡主身上。” 不等慕容辞发问,寒夜指了指桌上那物件,深吸一口气又紧接着说道。 “这是郡主给太妃绣的香囊,太妃之所以把它交给属下,是担心有朝一日郡主会犯错冒犯了陛下。太妃让属下拿这香囊,若真有那么一日,便以她的名义,为郡主求个恩典……” 慕容辞越听越不明所以:“你要为阿柒柒求什么恩典?” 寒夜指了指外头,颇为于心不忍:“陛下,眼下郡主在外头淋雨苦等,还请陛下……” 什么? 他话音未落,慕容辞就猛然站起身来。 寒夜瞠目结舌,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却见慕容辞已飞身朝御书房外走去。 慕容辞从未想过,沈柒柒会在御书房外淋着雨等自己。 他不过是一时气恼,吩咐除了寒夜,不得让旁人进来打搅。 可这旁人,又怎会是指沈柒柒? 他指的不过是那些每日争宠的妃嫔,不想她们又费尽心思往御书房送什么糕点茶水和汤羹。 来到御书房外,慕容辞一眼就看到了雨中的沈柒柒。 风太大,雨太急,念儿手中的伞根本挡不住风雨,沈柒柒双颊已泛起不正常的红,整个人就如一根被折断的芦苇,摇摇欲坠地不知该往何处倾斜。 慕容辞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心痛如刀绞:“传太医!” 太医院唯一一个只为沈柒柒治病的,是杨太医。 杨太医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见了沈柒柒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又急又气:“早就说了郡主身子弱,需要好生调理,一点风寒也受不得,今日怎么竟弄成这样?” 寒夜站在一旁,没敢说。 念儿却不知是何处来的胆子:“是陛下不见郡主,郡主才在雨里苦等!” 杨太医闻言一怔。 寒夜也是心中一憷。 念儿一气之下说完,后知后觉地呆愣住。 谁人不知陛下生性凉薄,杀伐果决?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个字说错,恐怕就会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何况自己还是这般明目张胆地以下犯上…… 念儿只恨自己没管住这张嘴,正心惊胆战着,却闻慕容辞开口:“是孤的错。” 什么? 她一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孤的错,从今往后,孤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第七十七章 慕容辞坐在病床前,念儿与寒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