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时光里的秘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尼采 苏棠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为此黑夜沉沦。 顾珩止的秘密就是苏棠,十年如一日的喜欢。 一次意外醉酒。 苏棠看着身边躺着的小狼狗:……我一定是没睡醒。 顾珩止拥着苏棠一脸餍足:嗯,再睡会儿。 苏棠:——!

Chapter.51
实际上并没有。
虽然顾珩止说得信誓旦旦,但以两家长久的关系以来,苏棠还是担心,陈怡会接受不了这种改变。
何况顾珩止还很年轻。
年轻意味着不定性。
贸贸然的改变关系,在关系走向与预期相反的结果后,谁都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说到底,是苏棠怂。只要一想起被顾珩止牵着在陈怡面前介绍‘妈,这是我女朋友’的画面,她就下意识想退缩。
顾珩止知道她的心结在哪儿,就像是电影院那一句同学就能让她开心那么久。
他思忖着,或许和自己给予的安全感有关。
又或是,苏棠天性缺乏。
但对于顾珩止来说,跟陈怡女士摊牌,刻不容缓。
然而等顾珩止回到家,陈怡却不在,桌上留了张便利贴,说她飞他爸那去了,让他自己料理自己。
顾珩止打开自己房间阳台的落地窗,正好苏棠擦着头发走出来。
秋末的风有些凉,两个人隔着阳台对视。
苏棠问:“陈姐呢?”
“去找我爸以解相思之苦。”顾珩止回答,电影的内容没记住多少,就记得苏棠手心的触感及温度。
苏棠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怎么这次飞这么突然?”这都快十点了。
顾珩止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嘴角浮起一丝邪气,“夜深人静,孤家寡人才难熬。”
“……”跟说他自己似的。
“咳,苏小姐,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他嘴角撩笑,“随叫随到。”
“……晚安。”苏棠利落回去关门,拉窗帘时还能听到某人愉悦笑声,分明就是故意逗自己的。
道了晚安,苏棠却没有睡意,办公桌那还有个拆了外壳的快递,没来得及打开看的,这会儿闲了她坐那拆了起来。
她很少网购东西,因为在公司的时间比在家多,即便有也是寄到公司的。
怀着好奇拆开的那刻,桌上的水杯差点被碰翻。
扁长的纸盒里放了专门防摔震的充气袋,宝蓝色的步步高复读机,是早已经被淘汰的款式,整个机身跟边角都有些掉漆……
那是苏棠还在上学的时候,老师要求买的,基本是用来做英语听力练习的,一盘一盘的卡带似乎承载了那个时代的英语噩梦。而现在,却成为苏棠的噩梦。
——想知道里面的秘密么。
——放上磁带,打开它。
纸盒里附的纸片,上面的字是电脑方正字体打印出来的。
复读机,是苏棠自己的。
但是谁寄的……一股寒意从苏棠背后升腾起,就连额头都渗出了细密冷汗。
“所有的事,背后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摆弄。我们兴许是棋子,当局者迷。”顾珩止曾说过。
“冲破迷雾的阻碍,或许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直面它。”
苏棠一把抓起了磁带,一鼓作气地放进了卡槽里……
第二天,顾珩止出门的时候发现苏棠车库里的红色雷克萨斯已经不在,看了眼手表才跨上了摩托车离开。
今天是顾珩止导师从国外研讨会回来的日子,大概又是传授心得体会分享交流会。果然从进研究室开始,就没能再出来。中间抽空,给苏棠发了个丧丧的表情,苏棠也没回。
他看了一眼时间,只好再补发了一句别忘记午餐。
“我以为等我从国外回来,能见到你的研究生论文。”
“还……差一点。”原本是没有时间,现在是没有心思。他的心思都在苏棠那。
顾珩止的导师笑了笑,也不戳破,还以为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是最有定性的一个,但显然,人类的情绪左右一切。
“虽然时间上还来得及,但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要求在高一些。嗯,如果是追求学术上的,那么你需要更专注的去做这件事。”孙越鸣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很有灵气,D大的心理专业近些年才稍微熬过了冷门阶段,但不否认,它现在的处境并没有比以前好多少。
从这专业出去的,大多像陆文川那样,自己出去单干,或者受聘于哪家医院。像他这样执着于醉心研究耗死在上头的少之又少。他对顾珩止寄予厚望,和惜才分不开,但最终不能左右他的决定。
“孙老师。”顾珩止像是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坦白道,“我做不到像您这样,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够多帮衬点家里。”
孙越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当初顾珩止执意从金融工程转系到他门下,他就和顾珩止父亲碰过面,曾明确透露过顾珩止的兴趣局限于当下,未来仍是属于顾氏。所以,最后的选择,他并不意外。
“文川还希望你能去他诊所帮忙一阵,管我要人。”孙越鸣笑着摇头道。“想想你留在这的时间都不多,哪有空分给他的。”
“陆老师什么时候来D大的?”顾珩止像是不经意好奇提起。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比我晚了两年。说起来,他跟你一样也是个怪人。”孙越鸣回忆起,一边从办公室里的书柜上抽出几本大册子,“年纪大了,记性就不中用,这些东西就成来我的宝贝。你看,这是文川,是不是也很青涩。”
顾珩止随着孙越鸣的手指点的相片合照,看到的是十多年前的陆文川,除了青涩……还有些眼熟。“第一届全国网络心理与社会预警研讨会……”
“啊,对,是这个,那会儿文川才刚来没多久呢,现在都已经十三届了。想想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了。”孙越鸣仍旧是感慨,却看到顾珩止拿出手机对着相片拍了几张,“你拍这个干什么?”
“孙老师刚才为什么说陆老师是个怪人?”顾珩止反问。
孙越鸣一下就被岔了过去,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相片上的陆文川身上,“因为那会儿就跟你一样,一门心思钻了研究里头,听说自费在R国待了两年取得了学位证书才来D大任教的,有一回跟他聊起来才知道,他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凭,后面就靠着自己的一股劲儿,他不是有出书么,说起来,天道酬勤,他为了他弟弟接触的心理学,没想到最后,也是心理学成就了他。”
“陆老师的弟弟?”
“你不知道吗?”孙越鸣像是有些意外,“不是书里也有提到过么?”
“没有。”顾珩止很肯定地回答。
孙越鸣越糊涂了,“那我是哪儿听到的,反正我记得,他弟弟在A市最好的学府念书,成绩还不错来着,就是心理抗压性不强。文川经常自个看书体悟,开导他弟弟,他一个初中文凭的,学习上帮不上忙,就只能想点别的招,结果没想到,他弟弟还是扛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
“他弟弟是不是叫陆文麟?”
“是,是叫这个……”
顾珩止再次用手机打开了之前搜索过的论坛,陆文麟、陆文川,果然是兄弟俩。而陆文麟是在苏棠父母凶案发生的前一年跳楼自杀的,就在苏棠父母工作的那一所学校天台。
顾珩止紧缩眉头给苏棠的办公室打电话,因为苏棠的微信一直没有回复。电话却是闫晓玲接的,后者接到他的电话显得意外,不过还是告知了苏棠的去向。
“苏总监今天好像状态不大好,提早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我好像听到她跟什么医生预约,估计现在还没到家吧,学长,我够不够意思——”
闫晓玲的声音在顾珩止冲出孙越鸣办公室的那刻戛然而止,应该说,在顾珩止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整颗心脏都像停滞了。
如果是……那阿棠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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