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夺情:爱妃,听话

莫承欢,承欢惹谁怜?梦里最是流年好,却道流年更伤人。她,是守了望门寡的陶门小姐,本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想因缘际会,身陷宫闱,从此命途多舛,只好步步为营。他,是新夺位的大唐天子,机关算尽,强取豪夺,不过只为与她长相厮守。他,是将门贵公子,虽知她另...

作家 秋扇 分類 古代言情 | 20萬字 | 80章
六十四、凭栏人向东风倚(一)
    车外朔风凛冽,我虽套了两件皮子,却仍难掩彻骨的寒凉。手里一暖,外祖给我塞了一副麂皮手套,道:“刚摘下的,暖着呢。”我只觉百感交集,外祖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与我,有难么一瞬,我感觉自己仿若回到了憩园,外祖还是以前的外祖,而我,仍是那个在园子里拽着他的衣袖,蹒跚学步的小童。然而,当车外嘶鸣声响起,我明白,曾经种种,犹如隔世的云烟,随着憩园里的落花,一去不返了。

    赵佑膺转过身子,对外祖道:“杜大人到了。”外祖点头,对我道:“一会待在车里,我去去就来。”我点头。外祖理了理衣冠,一撩帘子下了车。

    我将车帘掀开一角,只见暗夜被远处急行军的火把照得通明。外祖与膺哥就站在马车前的小坡上,风撩起外祖的大髦,连带着鬓角上斑白的发鬓,颇有遗世独立之感。

    那支行军的部队在离外祖三丈处停下,有一人一骑上得前来,正是国丈杜图南!只见他满面堆笑,下马朝外祖一揖道:“路上略有耽搁,让颖国公久等。”

    外祖拈了拈颚下稀疏的胡须,笑道:“无妨,我等亦是刚到。”又道:“皇上就驻扎在邻县千丠山,钟将军已派人守住西麓,只等国丈大人一到,我等便可东西夹击,直捣黄龙。”

    杜图南道:“钟将军领兵神速,抢得先机,不愧为颖国公高足。”

    外祖道:“大人谬赞。事不宜迟,趁夜色,我等需速速赶往千丠山。”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看看灰蒙蒙的暗夜,千丠山,据闻那里风景秀丽,热泉眼颇多,历寒冬而不枯。只是再美的地方一经战乱,都只能变成乱葬岗了。

    外祖进得车来,我扶他坐正,对他道:“那个杜图南亲率人马过来,可会有诈?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外祖当小心才是,可别费了半天力气为他人做嫁衣裳。”

    外祖小眼微眯,看着我道:“杜氏非良善之辈,老夫亦不是可欺之人,卿卿焉知老夫做不得那黄雀?”

    我道:“如此,卿

    卿多言了。”

    外祖对我道:“今晚会有一场硬仗,你跟在军后就是,无论输赢,都会有人来护你周全。”我摇头,道:“无论外祖与皇上谁赢谁输,卿卿惟愿陪你们到最后。”

    车程很快,两边军士皆咬衔前行,是以万众人马,竟只听得枯草的踩踏声和车轮一圈一圈转过的吱呀声。不多时,地势渐高,隐见前方一处小山茕茕独立,赵佑膺转头道:“外祖,东麓到了。”

    外祖下了车,范箴已在前方等候,朝外祖与杜图南一礼道:“钟将军道今夜子时三刻,合力攻营。”

    外祖向前几步,看了看山势,问他道:“可有土人领路?”范箴点头道:“自然。”

    杜图南神态轻松,朝外祖道:“有‘活虎符’在此,区区一座小山头算甚。”

    外祖摇头道:“引军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三样缺一不可。你我虽占尽天时人和,没有地利,一样成不了事。”复转过头去,吩咐赵佑膺道:“传令,众将士用过糗粮后原地待命。”又朝传话的人道:“把那土人带来。”

    没多时,一个大爷被带到了外祖面前。只见那人中等个子,皮肤黝黑,穿着当地土人的束袄,微躬着身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惟两只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一副鼠眼精明相。外祖打量他半晌,道:“我等行军此处,让老伯受惊了。”

    那人连忙摆手,朝外祖嘿嘿一笑道:“大老爷哪里的话,主事给了小人两锭黄金,莫说带路,就是让小人为老爷开路打头阵,小人也愿意。”

    外祖笑道:“如此甚好。”说罢挥挥手,让人将他先带了下去。范箴道:“主公放心,此人是起道亲手挑选,在山里是出了名的赌徒,只要有钱,什么事都愿做。”

    外祖点头道:“让从人好生伺候着,此人有大用。”

    没多久,赵佑膺回来道:“上下皆已齐备,只待时辰一到,便可上山。”

    外祖点头,看看天色道:“胜败皆在此一役,膺儿,你可畏惧?”赵佑膺道:“膺自幼无人照拂,能得外祖赏识,已是孙儿之幸。”

    外祖看了看一旁站立的我,道:“

    卿卿呢?”

    我道:“ 卿卿只愿诸位皆得平安。”

    外祖笑道:“傻丫头,若然外祖败了,你就跟阿纶走吧,寻个没人的地方,也好过进宫受那魏氏的闲气。”

    山里响起雷鸣般的鼓角,子时三刻已到,显然,钟培如约开始攻山了。外祖与杜图南对视一眼,大手一挥,范箴和那个土人领着一队人马先行上山,只见这拨人麻利地挥戈断草,劈荆开路。东麓本无路,然而没多久,他们便硬生生辟出一条通往山腰的小道来,其余行众,皆随其后。

    杜图南是文臣,没打过什么仗,别看平日里一副持重的样子,真到了战场上,直寻机往外祖身后躲。相较之下,外祖虽已年过七十,却处处透着不输人的豪气,上山之时快步登先,就是我这个年轻人都自觉不济。

    然而,怪的是,我们这路军走得分外顺利,许是钟培那里引去了李麟的主力,加之东麓崎岖,因而韩勒石他们没注意到我们?这个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希望他发现我们好,还是让外祖平安上前好?

    突听前方响起连环地轰鸣声,接着便有人撕心裂肺地痛哭呼喊。赵佑膺忙一手抽出佩剑,一手护在外祖身前。杜图南早吓得躲到了其从人的身后,范箴掩着腿上的伤口,蹒跚着向外祖禀报:“前方二里处埋有火药,凡近前者皆被炸死,伤者无数。”

    外祖握拳道:“传令,绕道南麓,行军途中不得举松明。”

    杜图南听罢,忙也如是向手下人吩咐。一行人正准备掉头绕道,身后的队伍里却也响起了异动。赵佑膺道:“我下去看看。”

    没多时,只见他急急跑得前来,道:“不好,后有来路不明的追兵,我等怕是中计了。”

    杜图南脸色顿时铁青,转头对外祖道:“季宪,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可是你与皇上串通一气作弄于我!”

    外祖沉声道:“国丈勿恼,若当真是季某人所为,何以我等亦被困于此?”

    杜图南哑口,只能愤愤然看着山下,只见原先我们所在的山脚不知何时闪出了大队人马,松明灼灼,照得满山都亮堂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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