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夺情:爱妃,听话

莫承欢,承欢惹谁怜?梦里最是流年好,却道流年更伤人。她,是守了望门寡的陶门小姐,本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想因缘际会,身陷宫闱,从此命途多舛,只好步步为营。他,是新夺位的大唐天子,机关算尽,强取豪夺,不过只为与她长相厮守。他,是将门贵公子,虽知她另...

作家 秋扇 分類 古代言情 | 20萬字 | 80章
五十六、蝶梦难辨翁中求(二)
    我到花厅的时候,听得里间一阵朗笑,明秀拉开阁门,只见母亲与钟培端坐堂上,赵佑庭与季纶陪坐两侧。母亲看到我,朝我招手,笑道:“卿卿,来见见你钟师伯。”

    我心里一阵怪异,这些天我一直被他囚在暗室,但依着母亲的话,看来钟培并没有将我的行踪如实透露给母亲。

    我正犹疑着要不要告诉母亲钟培囚禁我的事,一抬头,正对上钟培的眸子,他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脸和煦地看着我,就像大多数长者初见世侄一样,和颜对母亲道:“卿卿都这么大了,上次见她还是百日宴的时候。”

    母亲笑着点头,道:“谁曾想那日一别,竟隔了二十年才能再相见!”

    钟培与母亲一答一和,俨然一副老友重逢的意味。我有些摸不清状况,赵佑庭突然闷咳一声,再看纶哥,他朝我默默点了点头,我会意,朝钟培一礼,道了声:“师伯。”

    钟培心情大好,往母亲身边一指,道:“自家人不用拘谨,过来坐吧。”

    母亲一言不发,只是与一边的钟培谈笑,无法,我只有默然坐到母亲脚下。钟培对我道:“你别不高兴,今天来这里的都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咱们不问君臣,只叙旧情。”我自然晓得他说的是我贵妃位分的事,按理,我该坐在最上首的,但如今他是主,我是俘,能有方寸立足之地已是不错,谁还计较这些虚礼!我点头道:“师伯在上,卿卿是晚辈,甘陪末座。”

    母亲对我道:“那么拘束作甚,你钟师伯又不是洪水猛兽。想你百日的时候,还在他身上拉过黄金呢!”钟培顿时一阵朗笑,我瞥了眼赵佑庭与季纶,二人果然也在捂着嘴偷笑。

    我脸上一红,嗔道:“母亲!”钟培道:“说起来,卿卿可真是越大胆子越小。要我说,她苗子是好的,有我们老季家的风范,只可惜现在越来越像是陶家的人,活脱脱又软又糯地江南蛮子!”

    我一怔,这个钟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

    现在反倒批判起我的族姓了。再者,母亲到底是陶氏的媳妇,他即便对陶氏有不满,但说话这般不留情面,就不怕让人下不了台?再看看在座诸人,却都是面色如常,母亲拿筛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净着杯底,赵佑庭起身给纶哥斟了杯茶,纶哥含笑接过,仿佛并没什么不妥。

    我觉得似乎只有自己如芒在背,也对,这么多人里只有我原是姓陶的,可我在入宫前被过继给了季氏,换句话说,在场的人里,没人与陶家有直接关系,自然犯不着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陶氏和他争辩。钟培方才那句话,摆明了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我虽心里气不过,却也无法。

    正巧外间禀报有副将请示,钟培对季纶与赵佑庭道:“许是皇上那里来了消息,二位随我一道来吧!”待他们走尽,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拉住母亲的手臂,问道:“娘,您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可有人伺候?那个钟培信不得!”

    母亲抿了口茶,轻声道:“你当伪娘当真老糊涂了?这个老狐狸,以为将你藏在这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我喜道:“娘已经部署好了?”

    母亲对我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又看了看外间,对我道:“赵佑庭说他曾给过你一面令牌,可对?”

    我点头。母亲继续道:“那就是了,钟培谋反,是打着为子虎报仇的名号,因此子虎虽死,但他的令牌依旧通行陇西六郡。你有了它,只要出了钟府,想混出城便不是难事。”

    “可是钟府里有那么多哨兵守卫,女儿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得府去?”    母亲笑道:“钟培府里守备森严,但百密一疏,他这庭院,最大的软肋便是庭里的活水。钟培不傻,所以他的守卫几乎是依水而设,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看似严密,但也因此落出了破绽。”

    母亲开了窗边一角,指着不远处的旗亭,对我道:“今儿晚上钟培会设宴款待阿纶和赵二公子,你身子不好,就别去了。我会

    让阿纶以解手之名暂且离席,他一离开,我们的人便会在东墙角放火示警。钟培定会派家奴去灭火,并命人严守前后院。他生性多疑,一定会派人前去看住阿纶。阿纶会一直待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并有一队暗卫前来接应,两相争斗,守备大多聚在假山周围,你趁机从河里逃走。这河不长,比起你在龙门泅的水浅多了。赵二公子说河的出口在西城门一里处,你游到那里,看到岸上火把三明三暗,便是我们的人了。”

    我有些担心道:“事后呢?钟培会否拿住纶哥?”

    母亲笑道:“放心,有我和赵二公子在,他不敢对阿纶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喂了药,在暗室里囚些时候罢了。”说着又递给我一小袋油纸包着的物什,我打开,竟是包灰色的药粉。我捻起一些放在鼻端嗅了一下,母亲拦住我道:“这药霸道,万不可多吸。”

    我惊道:“母亲拿这些药粉作甚?”母亲淡然道:“你房里不可能没人伺候,有了它你才能从容脱身不是?”

    我一时哽住,本想告诉她明秀的事,然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明秀跟了钟培的人,这个时候,叫我怎么与母亲说?只得先收好药,对母亲道:“我走了,您怎么办?”

    母亲叹道:“又来了,你不想想,除了杜图南不买季氏的帐外,赵子虎、钟培、皇上,哪个不对我礼遇有加?季氏对他们有恩,老爷子虽走了,威望尚在。他们还指望着拉拢我收买人心呢,怎敢对我动粗?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我只有看着你回到皇上身边,心里才能真正安稳。”

    我点头,如今情势紧急,能走脱一个是一个。我终于明白为何李麟会派阿纶与赵佑庭来,母亲与阿纶是季氏嫡系,赵佑庭又是赵天翼的儿子,曾是陇军的主将,他们三个对钟培都有用处。即便我在他们的掩护下逃走,钟培也决计不敢拿这三人如何,只能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握了握袖管里的药包,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疏忽,只有对不住明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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