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怒火在腹中燃燒,鑿牙錯齒下,發出“咯咯”的聲響。 我順勢蘭若所指看了出去,果見那草叢後面,每隔一段時間便有石子拋飛出來,顯是有人躲在草叢後。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話語方歇,我人已衝了出去,奔跑的途中我順勢從腰間抽出天蓬尺,尋思著等揪出那扔石頭的人後,定要好一番收拾。 不消多時,我便跑到了那草叢後面。 低眼一看,但見有一人影半蹲在地上,看其模樣竟然在繼續拾取石頭。 見狀,我怒火騰騰,忍不住地罵咧了兩句。 接著,我舉起手裡的天蓬尺,打算劈頭蓋臉招呼這人。 就在天蓬尺落下之際,那人拾取好了石頭,繼而轉過臉來。 當我看清這人的面貌後,整個人都呆滯了住,那劈落而下的天蓬尺也在半空滯停了下來。 “壯叔?” 我驚愕出聲,這人不是他人,正是畫眉村的壯叔。 此時,壯叔笑個不停,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連將撿來的石頭拋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內心久久無法平息,任憑我如何猜料,也沒想到這大半夜朝我們扔石子的會是壯叔。 “阿慶!抓到人了嗎?” 這時,蘭若朝我喝喊道。 我怔了怔,忙地回應說:“蘭若,你快過來,是壯叔!” 聽到我這話後,蘭若驚了個不輕,好半天后方才反應過來,繼而跑到這草叢後面。 當看見是壯叔時,蘭若目瞪口呆了起來,想必也是沒有料到這一幕。 滯愣之余,我與蘭若上前,想要製止壯叔的舉止。 可無奈的是,壯叔那裡就跟上了癮似的,仍舊不停地拾取著地上的石子,然後用力的拋出去。 “壯叔,你快停下來!” 蘭若一臉的擔憂,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但壯叔根本就不予理會,千篇一律地重複著撿石子扔石子的舉動。 最後實在是沒了辦法,我隻好用天蓬尺將壯叔打暈。 對於我的舉止,蘭若也作無奈。 隨後,我與蘭若將壯叔抬到火堆旁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壯叔,我們皆顯失措。 沉寂之余,蘭若出聲問道:“阿慶,壯叔怎麽會跟著我們的?”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稍以滯愣,我的腦海中突地閃過一抹靈光,忙與蘭若說道:“那紅紙裡面不是有壯叔丟失的魂魄嗎?現在壯叔也在這裡,可有什麽辦法讓壯叔恢復過來?” 蘭若想了想,無奈地說道:“要讓離魂歸體,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對於你我來說是這樣,我們還是不要妄動的好!等找到大胡子以後,讓他來幫壯叔恢復好了!” 我輕哦了聲,隨後又與蘭若簡單地聊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我們兩人便盯著身前的火堆發呆。 整整一夜,我與蘭若都沒合眼,實在是我們誰也不知道壯叔那裡什麽時候會醒來,這要是睡了過去,壯叔醒來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讓人膽戰心驚的事情來。 等到天亮的時候,我看了看蘭若,發現她一臉的疲乏,眼圈都變黑了不少。 蘭若一臉低沉地看了看我,乏累地說道:“阿慶,壯叔那裡怎麽樣了?” 聞言,我忙朝壯叔看了過去。 這一看,但見壯叔躺在地上,身體呈曲線,睡得很是香甜,時不時地還能聽到他抿嘴的聲音。 我苦苦笑了笑,心想著壯叔這裡倒是睡的好,可就是苦了我跟蘭若一宿都沒敢閉眼。 見壯叔睡的很沉,似乎一時半會還不會醒來,我便同蘭若說道:“要不你眯一會兒吧?壯叔這裡有我看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蘭若頓了頓,狀作沉思,應道:“要是壯叔醒來了,你記得第一時間叫醒我!” 我點了點頭,朝蘭若示意一笑。 接著,蘭若眯上了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我哈欠連連,睡意洶湧來襲,幾次都差點睡著了。 時間悄過,不知不覺,已是正午時分。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秋日的太陽算不得毒辣,但對於一宿沒睡覺的我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暖熏熏的陽光落照在我身上,更加平添了我的睡意。 我迷蒙著一雙眼,瞅了瞅壯叔後,又回頭看了看在旁的蘭若,見得兩人都睡的很沉後,我尋思著要不自己也睡一會兒吧? 這念頭剛一出現,很快便被我踐以實際行動。 我緩緩閉上眼,在那股強烈睡意的侵襲下,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 也不知何時,我的耳畔傳來急切的呼喊聲:“阿慶,快醒醒!” 聞言,我慢悠悠地睜開眼來,但見蘭若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還不等我開口,蘭若已出聲道:“阿慶,壯叔不見了!” 聽得蘭若這話,我整個人頓時一驚,那本濃烈的睡意瞬間消斂一空。 “什麽?” 我驚出聲來,身子就像安了彈簧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 接著,我朝四周張望了一番,哪裡見得到壯叔的半分身影? 我一臉尷尬地看了看蘭若,整個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原本我是想一直不睡直到壯叔醒來,可後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便睡了過去。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我睡著了後,壯叔那裡竟然醒來了,現在也不知跑什麽地方去了。 原本我以為蘭若會因為此事而埋怨我,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蘭若並沒有說我什麽,隻催促著我趕緊四下去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壯叔。 接下來,我與蘭若在周圍找了一遍,但卻根本尋不到壯叔他人。 “壯叔會跑到哪裡去呢?” 我一臉疑惑,嘀咕出聲道。 蘭若的臉色稍顯難看,看著我說:“阿慶,現在怎麽辦?壯叔這一次不見了,想再找到他似乎有些困難了!” 我愣在原地,心下很是愧疚,要不是我貪睡,壯叔也不可能跑掉。 許是瞧出了我之所想,蘭若寬慰我道:“這事不怪你,誰讓咱們昨晚一宿都沒睡呢!” 聽得蘭若這話,我整個人都是以詫,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蘭若這裡有些反常,這要是依著她往日的脾性,只怕早就對我呵斥個不停了。 稍微想了想後,我搖頭晃腦了一番,暗暗嘀咕道:“難怪人們都說,女人是一種善變的動物,讓人難以捉摸!” 稍事休整,我跟蘭若又在周圍找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是尋不到壯叔他人,我們便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