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地葬先生那些年

第46章 蛹虫与梦
  “專程來找我?”
  好半晌後,我驚出聲來:“老婆婆,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老太婆一臉深意的笑了笑,說:“現在是不認識,不過等以後我們就認識了!”
  話語方歇,老太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瓦罐來。
  這瓦罐看上去很是老舊,想來應該有些年頭了,瓦罐的口子被一層厚厚的油紙封著。
  我迷惑不解地看著老太婆,她的出現本就唐突不已,適才又跟我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說是專程來找我什麽的。
  現如今,老太婆又從懷裡掏出這麽個古怪的瓦罐,這讓我更加的驚心疑惑。
  “老婆婆,你這是.”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老太婆那裡兀地一個抖擻,順勢閉上了雙眼。
  我被老太婆的舉動驚得站起身來,繼而朝著身後退出了好幾步。
  老太婆緊閉著眼,對於我這裡絲毫不予理顧,她手捧著瓦罐,渾身上下瑟抖個不停,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我聽不懂的話。
  我杵在一旁,心神激蕩不已,根本不知道老太婆這是要幹嘛。
  如此持續好長時間,老太婆那裡忽地睜開眼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目光犀利又寒涼。
  被老太婆這般看著,我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這時,老太婆輕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詭異又陰冷笑容。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著與其在這裡跟老太婆耗下去,我還不如提早趕路好。
  一念及此,我忙朝廟宇外面走去,實在是覺得老太婆這裡太過古怪,跟她待在一起,我全身都不舒服。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裡剛走沒兩步,老太婆突然將我喝止住:“慶子,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裡?”
  若是老太婆說的是其他話,我或許不會理顧,可此時我卻不得不駐足下來,因為老太婆那裡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轉過身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太婆。
  遲疑之余,我問道:“老婆婆,你認識我?”
  老太婆笑了笑,回應我說:“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我張了張嘴,但卻被老太婆這話弄得無言以對,讓我想不通的是,這老太婆究竟是誰?
  她大半夜的找到我,說是專程為了找我而來,現在她又叫出了我的名字,但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不認識老太婆。
  思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
  這時,老太婆說道:“慶子,你看看這是什麽?”
  話語方歇,老太婆揚了揚手中的那個瓦罐,神情中的狡黠來的絲毫不加掩飾。
  我吞咽了口唾沫,整個人驚恐又彷徨,著實是被這老太婆弄得有些受不了。
  還不等我說話,老太婆突然將瓦罐上的油紙揭開。
  瓦罐裡黑乎乎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我愣在旁邊,不明白老太婆這般舉止是要做什麽。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從黑漆漆的瓦罐中,有一條蛹蟲爬了出來。
  這蛹蟲渾身金黃,肉呼呼的,極為肥碩,看上去得有人的大拇指粗細,它的眼睛很小,呈兩個小黑點,身下長有數十雙觸腳。
  我怔怔地看著那爬在瓦罐邊沿的蛹蟲,並沒覺得這蛹蟲肥嘟嘟的有多可愛,反是覺得它極為的詭異。
  見我這般模樣,老太婆微微一笑,轉而又念叨起了我聽不懂的話語來。
  還不待我作何反應,那本爬在瓦罐上的蛹蟲,竟突然長出一對羽翼來,繼而拍打著翅膀,飛速的朝我飛來。
  突來的一幕,直把我嚇了個措不及防,我下意識的張口驚呼。
  就在我張口的一瞬,那金黃色的蛹蟲竟一股腦兒地飛入到了我口中。
  霎時間,我隻覺自己的喉嚨好一陣刺痛,清晰的感覺到,那蛹蟲順著我的喉嚨滑入到了我的肚子裡。
  “哇”
  我一個沒忍住,乾嘔了起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無論我怎麽努力的作嘔,都無法將那蛹蟲吐出來。
  此時,我的胃裡面好一陣翻江倒海,且還有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在搗騰著。
  我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啊!”
  我兩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大腦空白一片,無休無止的恐懼就如濤浪一般將我席卷。
  也不知何時,我在極度恐慌中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稀稀疏疏的陽光落照在雨後的大地上,顯得清新透明。
  我皺了皺眉,腦袋有些昏沉,連忙朝四周看了看。
  火堆早已熄滅,隻余下灰燼。
  “那個老婆婆呢?”
  我輕聲嘀咕了一句,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在做夢?
  滯愣之余,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並沒有什麽不適。
  我記得,那個老太婆從一個瓦罐中喚出了一條金黃的蛹蟲來,那蛹蟲生的肥碩不已,最為可怖的是,金黃蛹蟲竟然扇著翅膀飛到了我的嘴巴裡,然後鑽到了我的肚子裡!
  想到這些,我不由自主地有種想作嘔的感覺。
  “應該是做夢吧?”
  我輕聲嘀咕著,實在是很難去解釋,我不認識那老太婆,可老太婆卻認識我,也只有用做夢方才能將這一切說的通。
  好些時候,我深呼吸了口氣,沒有再去思慮昨晚的事。
  接著,我離開了廟宇,快速朝著覺遠寺走去。
  走著走著,我突然停頓了下來,轉而回頭朝那廟宇看了看。
  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在那廟宇中,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一樣。
  無奈的是,我什麽也沒看見,四下更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呼”
  我長籲了一下,心想著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
  等我趕到覺遠寺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好在的是,今天的天氣很好,周圍的一切都被暖陽所籠罩,看上去倒也不顯陰森恐怖。
  我不敢多滯留,連在荒廢的覺遠寺裡面找尋了起來。
  讓人感到無奈的是,找了一大群也不見玄機道人的影子。
  “難道玄機道人出去了?沒有在這裡?”
  我心下這般想著,神情中滿是苦鬱,猶豫著要是找不到玄機道人我是留下來等還是啟程回去?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來喝聲:“小哥哥,你來這裡幹什麽?”
  聞聲,我忙地轉身一看。
  這一看,只見我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很漂亮,二十來歲的樣子,風韻正當,此時正好奇地打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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