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詫,不解地看著老王頭。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老王頭要找的那個人怎麽會那麽的古怪?大家都在覺遠寺中,為何不一起結伴回去?非要一個人先走? 許是瞧出了我之所疑,老王頭解釋道:“慶子,等見到那人後,你小子可要恭敬一點!” 說完這話,老王頭也沒等我回應些什麽,自顧地朝著前方走了出去。 我在原地稍愣了愣,一陣冷風吹來,驚得我激靈了幾下,我沒敢多作逗留,這才朝老王頭追去。 等我們回到柳村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也沒心思去找那提前回來人,隻想著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老王頭也沒理顧我什麽,回到屋子中後,緊緊鎖上了房門。 我也沒多想,對於這個喜歡半夜唱戲的怪人,他的古怪舉止已經讓我見怪不怪了。 因為連夜趕路,我之類疲累不已,剛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我便呼呼大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極為香甜。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屋外的陽光暖意洋洋的,只可惜已是日薄之際。 我肚子有些餓,尋思著去廚房弄些東西填填肚子,剛從屋子中走出來,我便聽見院子中有談話聲傳來。 說話的是老王頭,與他對話的人的聲音很是低沉。 滯定稍許,我忙朝外面走去,也想看看那個住在鬼寺裡面的怪人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不多時,我人已來到了院子中。 定睛一看,我整個人都驚愣了住,只見,一個中年男人與老王頭相坐在院子中。 男人虯髯蓬發,面目猙獰不已,他的頭上系著一根角帶,穿著一身素樸的藍袍,腳上有皮革裹足。 “大胡子?” 驚訝之余,我下意識地出聲道。 聞言,老王頭面色一沉,喝出聲來:“慶子,你胡說個什麽?還不過來見見玄機道人?” “玄機道人?” 我兀地一愣,接著走到院子中,對著中年男人躬身作揖:“慶子見過玄機道人!” 玄機人點了點頭,大笑出聲:“哈哈!小夥子筋骨奇佳,有沒有興趣跟我學些東西?” 我怔了怔,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滿臉胡茬兒的玄機道人在見到我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我跟在他身邊學東西。 還不等我作何回應,老王頭在玄機道人的耳根前悄聲細語了幾句。 聽完老王頭的話語後,玄機道人輕點了點頭,便沒再與我說學東西之類的事情。 我皺了皺眉,很好奇老王頭都給玄機道人說了什麽?可無奈的是,我又不好直接發問。 這之後,我去廚房弄了些吃的,將肚子填飽後,我又來到了院子裡。 老王頭跟玄機道人聊的很是歡快,看的出來,兩人似乎很早就認識。 我心下很是疑惑,想不明白老王頭找玄機道人到底是為了做什麽? 就在我疑沉之際,玄機道人兀地出聲問道:“慶子,你最近這段日子,是不是時常看見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倏地一愣,點著頭道:“是!” 回想起這一段日子來,真的讓人苦不堪言。 我曾在狗窩中看見人臉,在茅廁中看見張翠花的屍體,在大黃狗的眼中看到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老王頭的床上看見穿紅衣的木頭人. 就在昨晚,我在鬼寺中看見了小屋以及那個完全腐爛掉的女人。 這之種種,無不讓我心神俱疲,我也不知道是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真是假。 聽到我這般篤定的回答,玄機道人眯了眯眼,轉而朝在旁的老王頭看了看,說:“老王啊!慶子這孩子,乃是天生靈覺之人,跟在你身邊有些浪費啊!” 老王頭笑了笑,回應道:“玄機道人,這事咱們可誰都做不了主,誰讓李爺走的時候,將慶子托付給了我呢?” “爺爺?” 我愣了愣,神情中的疑惑來的洶湧不已,我聽不懂老王頭跟玄機道人在說什麽,可隱隱約約間,我又能感覺到,兩人的話語都有言外之意,只是我不明白罷了。 玄機道人回之老王頭一笑,說:“既然是李爺的遺囑,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你應該也看了出來,慶子這裡,怕是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說到這裡,玄機道人稍頓了頓,接著又補充道:“以老王你的性子,應該已經想過辦法,出手對付過了吧?你來找到我,也是被逼無奈之舉!” 聞言,老王頭的臉色倏地一沉。 好些時候,他方才開口說道:“玄機子,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可別忘了李爺對咱們的恩情!慶子是李爺最寵愛的孫兒,現如今他駕鶴西遊去了,你可不能對慶子的事不管不顧!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不過這都得看慶子的意思!” 我被老王頭這一大通話語弄得雲裡霧裡,好半天都沒能捋出個思緒來。 玄機道人在聽完這些話後,笑著說道:“老王,我玄機子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這可你是說的,有商量的余地!” 言罷,玄機道人忽然將目光落定在我身上。 被玄機道人這般盯著,我隻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問道:“玄機道人,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玄機道人饒有深意的笑了笑,剛要開口之際,老王頭突然將他打斷:“玄機,這事不著急,況且現在還不到時候!” 聽得老王頭這話,我更顯疑惑起來。 早在之前發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時,老王頭便與我說過同樣的話,他對那些事情的內情都作知曉,但就是不告訴後,而給出的解釋也很簡單,全都是不到時候。 現如今,老王頭又跟玄機道人說出了同樣的話來,不由得讓我更為疑惑。 “不到時候?” 玄機道人一愣,瞟眼看了看老王頭。 我這裡不好多問什麽,但玄機道人不一樣,看的出來,他跟老王頭有些私交,雖然年齡比老王頭小上一些,但兩人的對話是平等的。 老王頭點了點頭,接著又在玄機道人的而前悄聲低語了幾句。 我一臉的苦澀,很想知道老王頭這裡究竟都跟玄機道人說了些什麽,但無奈的是,我什麽也沒聽見。 那種明明看見別人在說話,但又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的感覺,幾近讓人抓狂,我的心裡就好像有無數雙手在撓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