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村民們哪裡見過這般情形,嚇得連忙後退,我與老王頭也朝後退了幾步,免被那血色般的井水所濺到。 井水噴湧的越來越厲害,遠遠看去,就如噴泉一般。 “王爺爺,這是怎麽回事?” 我朝老王頭看了看,一臉不可思議。 老王頭鄙夷地瞪了我一眼,說:“慶子,你當真以為我什麽都知道不成?” 我有些尷尬,轉而將視線落到井上面。 此時,井水仍舊噴發著,看那情形就好像要無休無止地噴發下去一樣。 眾人也都將注意力凝聚在井那裡,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那本飛濺在空的井水開始消退,沒一會兒,便恢復到了平靜。 我緊了緊心神,與老王頭靠了上去,低眼一看,發現井面上竟然浮著什麽東西。 “嗯?” 我皺了皺眉,一臉不解地看了看老王頭。 這時,一些膽大的村民也圍了上來,還不等我開口說些什麽,村民們已議論開來。 “井水裡有東西浮著!” “毛絨絨的是什麽?” “.” 聽得村民們議論紛紛,老王頭眉頭一沉,淡冷道:“那是頭髮。” “頭髮?” 村民們面露驚詫,若有些不可思議模樣。 我無端緊張起來,心底犯起了嘀咕,暗想著井裡面怎麽會浮著頭髮? 同時,我也對這一口井深感惶恐,雖然不像上西村的村民認為這一口井是邪井,可每每想起心裡便發怵不已。 沉寂之余,老王頭轉了轉身,對著靠上來的村民吩咐道:“你們幾個,將井裡的東西撈上來吧!” 村民們一愣,面面相覷了好長時間後,這才畏首畏尾地來到井前。 滯愣稍許,有村民用挑杆撥了撥井裡的東西。 這一撥弄下,那本浮在水面的頭髮忽然沉了下去。 還不待眾人的驚愕落定,如血的井水中忽然冒出許多的氣泡。 一個一個的氣泡發出汩汩的聲音,很是刺耳。 伴隨著氣泡的不斷冒出,從井裡面緩緩浮出一物。 仔細一瞧,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人頭許是在井中浸泡了很長時間,已經出現浮腫,難辨面貌具細,這一點倒是跟寡婦月紅很相似。 “這人頭” “天呐!死人了!” “邪井又開始索命了!” 村民們見到井中浮出人頭,一個個變貌失色,嚇得倉皇后退。 我也被井裡突然冒出的人頭嚇了一大跳,踉蹌下險些摔倒在地,倒是老王頭那裡,顯得鎮定不已。 好些時候,老王頭長長歎息了一聲:“哎,命也,數也!” 我被老王頭的話語弄得一臉茫然,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這時,老王頭朝身後看了看,喝出聲來:“大家都別怕,不就死了個人嗎?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隨後,有村民靠上前來,繼而在老王頭的指揮下,將井中的死屍撈了起來。 這一具死屍的身體已經極度浮腫,就連眼珠子都泡漲了,看上去極為的可怖。 更為詭異的是,死屍竟然穿著一套成親的喜服,這喜服是新娘妝,穿在男人身上別扭不已,遑論這死屍的屍體還那般的浮腫。 除此外,死屍的懷裡還抱著一條死狗,這死狗的狗皮被剝了個一乾二淨,看上去觸目驚心。 駭然之余,有村民顫顫巍巍地說道:“那狗.好像是村長家的大黑!” “啊?” 眾人愕愣,面露不敢置信。 我詫在一旁,心裡嘀咕著這狗都被剝了皮,那村民竟然還能認得出來。 轉念想了想後,我整個人兀地一怔,不由自主地呢喃出聲來:“村長家的狗?” 一念及此,我忙地朝那一具死屍看去,今兒一大早便有村民來找村長,說木錦樹被人砍斷一事。 可奇怪的是,我們屋裡屋外都找了一遍,根本不見村長的人影。 現如今,從這井裡冒出一具死屍來,懷裡還抱著村長家的狗,那麽這一具已經浮腫的不成人樣的死屍極有可能便是村長。 想到這些,我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繼而將目光看向老王頭。 老王頭的神情陰沉不已,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他半天都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地上那一具浮腫的屍體看著。 靜寂了些時候,有一村民靠到死屍的跟前,他半蹲下身仔細端詳了片刻,接著極為篤定地說道:“這死屍是村長!” 聞言,在場的村民們無不驚駭失措。 我杵在旁邊,心神恍惚不已,昨晚村長還好好的,怎麽這才一夜時間,他就死在了井中? 更為詭異的是,村長死的很蹊蹺,他不僅穿著一套新娘裝,懷裡更是抱著一條被剝了皮的死狗。 跟寡婦月紅一樣,村長的身體浮腫不已,已然難辨面貌具細。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麽短的時間內,村長的屍體怎麽會浮腫到這種程度? 思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繼而將目光凝定在老王頭身上,希望他能給我個解釋。 老王頭愣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好半天后,他方才沉聲說道:“將村長的屍體抬到祠堂去吧!” 隨後,一眾村民按照老王頭的吩咐將村長的屍體抬走了。 沒多長時間,那一口井旁邊便只剩下我與老王頭兩人。 我瞅了瞅滿是血水的大井,心裡極不安定,我跟老王頭這才來上西村沒兩天,這一口井裡已經出了三條人命,張家兩口子還有村長。 除此外,全富貴那裡在跳到井中後,至今仍下落不明。 思忖到這裡,我咽了咽口水,抿嘴問道:“王爺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王頭凝沉著面,回應我說:“慶子,別多問,有些事還沒到你該知道的時候!” 我愣了愣,一臉的苦澀無奈。 “難道是張翠花的鬼魂在作祟?” 一念及此,我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我本以為張翠花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誰曾想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這麽多事情?” 張翠花的父母雙雙跳井而死,接著是全富貴,現在又多了一個村長。 “這口井該不會真的是一口邪井吧?” 有那麽一刻,我腦海中兀地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我不由自主地朝著身後退了好幾步,神情中滿是惶恐不安。 見我這般模樣,老王頭出聲道:“慶子,你沒事吧?” 我頓了頓,示意老王頭我沒事,接著一臉疑惑地發問道:“王爺爺,這口井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