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地葬先生那些年

第24章 谁砍的树?
  驚駭之余,郭子峰等人變得手足無措,木樁雖然被抬了起來,可木樁下面的樹根卻將全富貴穿插致死。
  他們抬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連地朝老王頭看來。
  老王頭凝沉著眉頭,轉而瞅了瞅我,說:“慶子,快!去將全富貴的屍體從木樁下弄下來!”
  “什麽?”
  我驚愕出聲,一臉的不敢置信。
  見我遲遲不動,老王頭輕疑了聲:“嗯?你怎麽還愣著,快去啊!”
  我滿心無奈,想哭的心都有了,可左看右看,此時就我跟老王頭閑著,我這一個大小夥子總不可能讓老王頭去做這費力事吧?
  這時,郭子峰也出聲催促道:“慶子兄弟,趕緊吧,這木樁抬在肩上可不輕啊!”
  我朝郭子峰等人看了看,發現他們的額頭滿是汗珠,面上的表情也顯痛苦不已。
  滯愣稍許,我咬了咬牙,這才大著膽子跳到了土坑中。
  之前因為隔著些距離,我只能勉強地看見全富貴的死狀,現在近身一瞧,全富貴的死態清晰無比的映入到了我的眼目。
  他的身體,全被樹根穿插而過,眼耳口鼻中都有根須滲透。
  更讓人感到駭然的是,全富貴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那些腐爛開來的皮肉中依稀可見白色的蛆蟲在翻動。
  同時,全富貴圓睜的兩眼,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的我心底直發毛。
  見此一幕,我心神緊張無比,胃裡更是好一陣翻江倒海,險些作嘔了起來。
  “王爺爺,怎麽弄啊?”
  駭愣之際,我一臉焦急地朝老王頭看去。
  “什麽怎麽弄?把全富貴的屍體從木樁上弄下來不就成了?”
  老王頭朝前靠了兩步,若有些不耐地回應我道。
  我一臉苦澀,心中叫苦不迭,老王頭說的倒簡單,可真要把全富貴的屍體從樹根上扒拉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給我的感覺,全富貴的身體已經成了木錦樹樹根的一部分,那些根須牢牢將其包裹著,哪是輕易弄得下來的?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郭子峰兀地朝我喝道:“慶子,給你刀,把樹根全都砍斷!”
  說話間,郭子峰空出一手,轉而從懷裡摸出一把鐮刀拋到了土坑中。
  我怔了怔後,忙將鐮刀拾起,繼而將穿插在全富貴身上的樹根割斷了開來。
  “嗤嗤.”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一鐮刀割下去,那些樹根是斷了,但卻噴濺出了大量的鮮血。
  我一個躲閃不及,渾身都被鮮血所浸染,整個人看上去就如一個血人一般。
  稍以驚愣,我將剩下的樹根全部割斷,全富貴的屍體順勢掉落在了土坑裡面。
  見狀,郭子峰等人忙將木樁抬到一旁,接著急匆匆地靠攏到了土坑旁邊。
  我在郭子峰的拽拉下出了土坑,全富貴的屍體也被弄到了外面。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郭子峰等人將全富貴的屍體抬到外面的時候,那本飽滿的屍身竟快速乾癟了下去,沒一會兒時間,全富貴的屍體就化作了一具乾屍,只剩下皮肉緊裹身骨。
  “這怎麽會這樣?”
  我將臉上的鮮血擦拭掉,轉而望向老王頭。
  老王頭沒有回應我,他一臉的陰沉,視線直直落定在全富貴的屍體上面。
  原本我們來挖這木樁,是為了找數十年前那死去的女人,可誰也沒想到,最後挖出來的竟然是全富貴的屍體。
  “全富貴的屍體怎麽會跑到木樁下去的?”
  我心裡犯起了嘀咕,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來上西村的那一天,我們大家都親眼看見全富貴跳入到那一口井裡面,後來村長派人下井去撈全富貴,但卻一無所獲。
  這之後,全富貴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都找不到,卻不想被我們從木樁下面挖了出來。
  我搖頭晃腦了一番,根本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
  這時,老王頭看了看郭子峰,說:“你們把全富貴的屍體抬走吧!回來的時候,用乾柴架個火堆,這一棵木錦樹必須全部燒乾淨!”
  郭子峰愣了愣後,這才點了點頭,隨後招呼了幾人抬著全富貴的屍體往郭家祠堂而去。
  轉眼間,便只剩下我與老王頭還在井地旁邊。
  “慶子,你跟我去土坑中瞧瞧!”
  還不等我回應什麽,老王頭人已跳到了土坑中。
  我很是無奈,可還是緊跟著跳了下去。
  四下找尋了一遍,我與老王頭並沒有什麽發現。
  老王頭說:“看來還沒挖出來。”
  說這話時,老王頭特地瞅了瞅我,順勢將一把鐵鍬遞到了我手裡。
  我微怔了下,明白老王頭這是要讓我繼續挖的意思。
  滯定稍許,我揮舞起鐵鍬挖了起來,一番揮汗如雨下,土坑被我又挖深了許多,但仍舊沒有發現。
  “王爺爺,那女人會不會沒有埋在這裡?”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疑惑地問道。
  老王頭沉了沉眉,說:“趕緊挖吧,這才下地幾尺,你就堅持不住了?”
  我苦苦笑了笑,心想著自己攤上這老頭兒,只怕以後都沒安生日子過了。
  接下來,我在土坑中賣力的挖著,整個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卻一無所獲。
  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郭子峰帶著一群人折返了回來。
  老王頭見我氣喘籲籲的樣子,也沒讓我繼續挖,而是叫來了郭子峰讓他接替我手中的活兒。
  郭子峰自不會反對什麽,掄起鐵鍬便挖了起來。
  我跟老王頭從土坑中出來後,也沒閑著,連跟其他人在旁邊的空地上用乾柴搭了個架子。
  老王頭將柴架點燃後,吩咐那些村民道:“你們去將木錦樹劈成小段,然後放在火堆中燒掉!”
  村民們不敢怠慢,連忙遵從老王頭的吩咐行事。
  見老王頭沒有吩咐我做事,我長長出了口氣,正打算稍事休息一下時,老王頭忽地朝我招手:“慶子,你過來!”
  我心下一陣苦澀,但腳下的步子卻沒滯緩,靠攏到了老王頭身邊:“王爺爺,還有什麽要做的?”
  老王頭抿了抿嘴,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跑來了一個村民。
  這村民看上去幹瘦不已,並不是跟郭子峰等人一起來的,他徑直來到老王頭跟前,煞有其事的說道:“我知道是誰把樹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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