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與老板娘結拜還說得過去,與喬公結拜,這問題大了! 自己與喬公一旦結拜為兄弟,那麽大喬便要喊自己叫叔叔,正兒八經的叔叔,不是小叔子的那種。 漢朝這個年代,人們還是很保守,很傳統的。 不像現在,白天一聲“乾爹”便在老板懷中撒嬌要寶馬。晚上一聲乾爹,就是日日夜夜了。 這個年代的讀書人更是極為保守,對那些世俗禮法看得很重。 想著多年後楊過和自己的師父小龍女成親,躲進古墓裡都要被人攻擊得不行,這世俗禮法束縛之重,可見一斑。 現在要是自己與侄女結婚,豈不是亂了倫理。 完了! 陶商嚇出一身冷汗,翻身而起,便衝下樓去。 瞧見了蔣欽在樓下整理東西,蔣欽問道,“公子,你去哪裡?” 陶商一把抓住蔣欽的胳膊,“我昨晚怎麽回來的?” 蔣欽瞪大眼睛,“我抱你回來的啊。” “公子你昨晚喝高了,便睡在喬姑娘的床上。因那喬姑娘要照顧喬公,我恐無人照料你,便將你抱上馬車,回同福客棧休息了。” “許陽那小子,別看瘦下,身體還虛得很,連扶一下都幫不上忙。” 陶商愣了,自己昨晚竟然還睡在了大喬的床上,不知道還乾出了什麽荒唐事情。 “我睡在喬姑娘床上,可有說錯什麽話,或者做錯了什麽事情?” 蔣欽想了想,“開始的時候倒也還好,公子說著話,唱著小曲,那小曲頗有些意思,韻律輕快,節奏愉悅,好像是什麽今兒個老百姓……開心之類的。” “對了,公子還給喬姑娘做了幾首詩,因為公子說得含糊,有些我不記得了,不過有一首堪稱經典。” “是哪一首?” “公子當時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便拉著喬姑娘的手不放,還說什麽有人能七步成詩,今日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能成詩。我們當你是喝醉了說胡話,誰知公子張口就來。公子你看,是這一首。” 蔣欽從懷中掏出一塊竹簡,“我早上想起來,擔心忘了,便抄了下來。”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哦,原來是《靜夜思》,這倒無妨。 這首詩也是李白的巔峰之作,所有李白的詩中,這一首絕對是從幼兒園開始就要背誦的。 堪稱最為純潔,最為純淨的一首詩歌。 這一首詩,用在此處,絕對錯不了。 畢竟自己抄李太白的詩又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詩仙的詩歌本來就是用來秀的,李白要是不秀,那也就廢了。 “喬姑娘如何說?” 蔣欽回復道,“喬姑娘說,這首詩是公子離家日久,思念故鄉的切身感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而且此詩通俗明白,全文沒有任何聲音,異常安靜,可字裡行間卻能體味出公子當時不平靜的心情。近看月光、遠望山月,日常景色,不俗比喻,平常動作,俯仰之間,思緒萬千,詩人見月,月照故鄉,想必是公子思念家中的父親、外祖以及兄弟。” “她從這首詩可以看出來,公子你是個至情至性,至純至孝之人。” 陶商心裡稍微好受一點,大喬看得很準啊。 沒錯,自己就是那種至情至性,仁義無雙,忠孝兩全的人。 蔣欽見陶商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喬姑娘還說,此詩與那首《將敬酒》一動一靜,遙相呼應,正是喝酒時的豪邁,以及酒醉後的清醒的對應,稱得上是極品了。” 陶商長籲一口氣,幸好,自己只是做了一首靜夜思,沒有將這具紈絝身體牢牢記住的那什麽淫詞豔曲,給唱出來。 要是那樣的話,真的是丟臉丟掉甘太公家裡了。 “不過,後來公子說了一句話,喬姑娘便急了,掙脫手跑了出去。” 陶商聽得蔣欽這麽一說,心想嗝屁了,一定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說了什麽話?” 蔣欽也露出了許陽那般為難的神色,不過他沒有糾結很久,“當時公子作完那首床前明月光,便拉著喬姑娘的手說: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姑娘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今晚長夜漫漫,我無心睡眠……” 說著說著,蔣欽面露尬色。 “說,說完。” 陶商有些咬牙切齒,雖然心裡震蕩不已,可是必須知道全部的過程,越詳細越好,這才能有針對性地做出補救措施。 蔣欽繼續說道,“公子說了一句很猛的話,那便是:大喬,我要和你睡!” 臥槽! 陶商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插進屁股裡。 羞恥啊! 天下人自然都知道“我要和你睡”是什麽意思,那便是我要睡你。 “我真的說了這句話,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當時喬姑娘什麽反應?” 蔣欽點點頭,“真的說了,吐詞很清晰,話語中包含了濃濃深情。” “喬姑娘嗎?她好像很慌張,臉一下就紅了,對我說了句,她要去照顧喬公,請我好生照看公子,便抽手走了。” 完蛋了,自己與喬公結拜,又當面對大喬說要和她困覺。 這一番神操作,將自己好不容易抓起來的一手好牌打個稀爛。 他二舅哦! 陶商一摸腦門,心裡卻在飛速地旋轉,想著補救的措施。 自己這樣第一次與大喬見面,就說要睡她,雖然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可是給大喬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 大喬既然是飽讀詩書之人,便是受傳統禮教熏陶長大的,如何能受得了自己的這般直白的表白。 陶商還記得當年讀書時看到的一個故事,說是一個男子回到家中,推開房門便開到自己的妻子在屋內織布。 或許是天氣熱的原因,妻子將裙子卷起來,放在大腿上。 在丈夫進屋的時候,自己雙腿張開恰好對準門口。 見丈夫回家,妻子欣喜地要迎接,結果丈夫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還對自己老娘說要休妻,理由是妻子動作不雅,作風不正,品行不端。 逼得妻子一根繩子便要上吊。 這一件小事便能看出,那個時代對女性的約束,壓迫。 也只有到宋朝潘金蓮的時候,才走出了女性尋求解放,尋找真愛的第一步。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還遠遠不行。 陶商想要一下子改變這一的格局,路漫漫其修遠兮。 “可還做了、說了其他荒唐的事情?”陶商不放心,又追問道。 陶商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幸好他是個意志堅毅的人,再大的磨難也能扛住,否則這般社死的情形,絕對抗不過來。 蔣欽想了想,“公子,你和喬公,老板娘三人結拜……” 陶商連忙說道,“打住,此事許陽已經告訴我了,這件事實在荒唐,做不得數的。” “還有其他的嗎?” 蔣欽想起一事,“公子,你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等你成就大業,便讓喬姑娘母儀天下,讓喬公當國丈,人人敬稱一聲喬國老。” “老板娘不僅會富可敵國,而且能有自己的封地。對了,公子你說要封我做將軍,還說我水性好,可以組建一支水軍讓我統領。” “還有,你說許陽忠心耿耿,雖然長得醜了點,如果以後再努力一些,封個侯還是可以的……” 陶商額頭上一排黑線垂下。 他娘的,自己還是個啥都不是的空頭紈絝,手裡要人沒人,要權沒權的,喝高了竟然想的是一統天下以後的事情。 “公子,許陽一大早和說,酒後吐真言,你說的這些應該不會假話吧?” 陶商拍了拍蔣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我的壓力很大啊。” “我母親早逝,父親身體不好,徐州山頭林立,周邊虎狼環視。我竟然給你們做出如此承諾,我……” “我除了成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