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這我不是故意的,我手賤我手賤。” 張文昊慌忙用手指抓起鱗片,想要裝回原來的位置。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這片逆鱗再也不法裝回去了。 張文昊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拿著這片龍鱗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龍鱗中散發出的霞光向外不斷發散,現在卻慢慢如彩練一般圍繞著張文昊旋轉起來。 等他覺察到異樣時,七彩霞光已經將他整個人罩在裡面。 而後手中的龍鱗如融化了一般融進了張文昊的手裡。 他想要逃開,那些霞光卻如影隨形,始終圍繞著他不斷流轉。 霞光越轉越快,同時也在不斷縮小包圍,最後全部覆蓋到了張文昊上。 然後張文昊發現自己的身體表面生出了一層細細的鱗片。 如同魚鱗一般,這些鱗片一片接一片完整的覆蓋了整個身體。 就連眼皮和嘴唇上,每一片的形狀都與那片龍鱗一模一樣。 “什什麽意思?” 張文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不要長鱗甲!” 話音剛落,身上的鱗片瞬間消失了。 張文昊呆若木雞,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再出來。” 於是龍鱗甲聽話的再次出現在身體表面。 然後他感覺到身上的龍鱗仍然在慢慢變化著,當變化完全停止時,身上的鱗片居然騰起赤紅的火焰來。 然後他發現自己下巴的位置有一片龍鱗也是向前生長的逆鱗。 張文昊沒有絲毫的灼燒感,他收起護甲,火焰也隨之消失,再祭出護甲,赤焰再次升騰。 當赤焰升起時,張文昊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在飛快的消耗,看來這身護甲需要消耗自身的靈力, 感受著赤焰中蘊含的可怕力量,張文昊欣喜若狂。 他隱去護甲退到宮殿門口,然後跪在地上向龍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前輩贈予寶甲。” 張文昊虔誠無比。 空曠的宮殿中回蕩起一聲龍吟,像是在回應張文昊。 張文昊恢復人類形態,輕輕的掩上宮殿大門。 “啪” 什麽東西突然掉了下來,險些砸中他,將他嚇了一跳。 低頭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本書頁泛黃的書。 “傀儡術?” 隨手翻看了幾頁,不由心中狂喜。 這裡面居然有玄鐵傀儡的製作方法。 “先收起來,有空好好學學。” 將傀儡術收入了空間戒指中,又抬頭看了看。 這才發現牌匾後面連著一個機關,剛才關門的動作觸發了機關。 “哦呵呵,看來隨手關門真是個好習慣。” 正準備離開,又停了腳步,試著把門打開,又重新關上。 “哐當” 巨大的牌匾猛然砸了下來。 險之又險的躲過後,張文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這是告訴我不要太貪婪?受教了。” 而後一轉身險些被嚇尿了。 只見撫琴的銀甲人正在石階下等候著。 因為不是活物,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而此時她的雙眼已經再次睜開,兩團綠瑩瑩的光看得人心裡發毛。 “不認識我了嗎,自己人啊,我也是妖哦。” 他賤笑著向銀甲人揮手打著招呼。 當他準備變為妖族形態時,銀甲人居然轉身走在張文昊前面,像是在給他帶路。 張文昊有些疑惑,便默默跟在銀甲人身後走向那三座拱橋。 領著張文昊走上了正中間那座玉石橋,然後停了腳步。 張文昊不知道銀甲人是什麽意思,有些狐疑的在其身後耐心的等待著。 一陣“咯吱咯吱”的抓撓聲傳來,張文昊眯眼望向了拱橋,然後就看到了那個金甲人的殘軀。 只剩一隻胳膊的金甲人劍客仍在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此時已經爬到了橋面上。 “哎呦,大意了。” 他居然讓這金甲人跟文晨曦呆一起了,好在他隻對自己有敵意。 金甲人終於爬上了拱橋最高的一階台階,然後便順著石階滾了下來,正好滾落到銀甲人的身前。 銀甲人緩步上前,蹲下身子將金甲人的殘軀抱起。 然後張文昊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那金甲劍客居然伸出手來撫摸著銀甲人的臉頰。 兩隻傀儡人如一對親密的愛人在相互傾訴著思念之情,那神情舉止與真人並無二致。 “你們是人,只是靈魂被禁錮在這金屬軀體裡,對嗎?” 被觸動的張文昊輕聲問道。 銀甲人緩緩轉過頭來,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望了一眼廣場正中的那巨大宮殿。 “你們被禁錮在這裡守衛那條龍?” 銀甲人再次點了點頭,而後輕輕放下金甲人的殘軀,向著張文昊深深的作了一揖。 這下張文昊明白了,他們金屬的身軀裡封印著人類的靈魂。 金甲人應該是一名高明的劍客,而銀甲人應該是一名琴師。 之所以與之前遇到的玄鐵甲人不同,只因他們兩人是有靈魂的。 本來被禁錮在這裡守衛著地宮,而張文昊拿走了那片逆鱗,便相當於封印解除。 兩人恢復了記憶也恢復了自由,銀甲人向自己作揖正是感謝張文昊給了他們自由。 銀甲人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向下,用兩根手指模仿出兩條腿走路的樣子。 “走?.你是說離開?”張文昊猜測著。 銀甲人點了點頭,又走到水銀河畔,望向遠處緩緩漂來的那副棺材。 接著她回頭指了指張文昊,又指了指棺材,用手掌比劃一個打開蓋子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打開這副棺材才能離開這裡?” 銀甲人再次點了點頭,指了指張文昊又指了指棺材,然後比劃出一個合上蓋子的動作。 “你讓我進去,然後蓋上蓋子?” 銀甲人點了點頭,然後走過了拱橋,將那柄斷劍的劍柄拾了回來遞給了金甲人。 然後她蹲下身子抱起金甲人的殘軀,返身走向右邊的琴殿。 “兩位請放心,你們的劍法和琴曲,我會帶到外面去。” 聽到張文昊話,銀甲人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她側過頭來微微屈膝頷首。 張文昊目送兩人進入琴殿,然後就聽到扯動琴弦的聲音,像是在更換琴弦。 不多時,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 接著又響起鏗鏘的金屬撞擊聲,是那金甲人用殘劍敲擊地面的聲音。 劍聲與琴聲相附和著,渾然天成。 琴聲柔和婉轉,如情人之間的呢喃低語。 劍聲卻是鏗鏘殺伐,似乎胸中憤恨難平。 過了一會兒斷劍的敲擊聲漸小,節奏也漸漸平和。 琴聲則變為悲戚淒婉,如泣如訴。 張文昊閉上眼靜靜的聽了許久,不知不覺臉上滑落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