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暉望著那600塊錢,笑著接過,疊好放在襯衣口袋裡,那是最接近心臟的地方,他仿佛看見了陳然的那份倔強。 被子上已沒有她的味道,但格外的溫暖,解暉好久沒有睡那麽安穩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新聞就報道了昨天北港大橋運毒案,一名嫌犯正在逃逸,他退了房,走到南城醫院旁邊的小診所,夏清還是一如既往的掃著地,但劉姨已經不再嗑瓜子了。 夏清知道他是解暉後,把他推出門外,所有人都看著夏清,她們小聲討論著, ‘從來沒見夏護士發這麽大火、’ ‘應該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劉姨問夏清這是誰,夏清想了想,跟劉姨說是老家欠錢不還的無賴表哥,讓劉姨不用理會,她怕劉姨知道後會一時衝動,但解暉卻在診所外長跪不起,他想就算是被抓,也必須找到餛飩攤的婆婆。 “夏護士,我看他也是真心悔過,你就原諒他吧、” 旁邊打吊瓶的大媽勸著夏清,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後夏清還是帶他去找婆婆。 路上,解暉一言不發,夏清先開口問。 “既然當初如此絕情,現在又何必多此舉。” “你知道嗎?她一個人來買試紙,一個人來開葉酸,要不是劉姨把300塊錢的葉酸說成30,她可能會身體虛弱而死。腹痛到快要暈倒也不去對面的大醫院看病,你堂堂副盟主,連買盒葉酸的錢都沒有嗎?” 解暉依然沉默著,從包中掏出一張卡。 “這是500萬,拿著給診所用、” 夏清覺得有些好笑,對於這種錢比天高的人,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理會。 “你以為我們會要你的錢?我們診所是看病救人的。” “這不是給你們的,希望這些錢能幫助看不起病的人。” 說完,解暉朝前面的餛飩攤走去,夏清遠遠的望著解暉,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餛飩攤的門關著,外面的桌子也收起大半,剩下幾張已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門沒有鎖,伴隨著生鏽的‘咯吱’聲,門被推開了一道縫,婆婆坐在床前呆呆地盯著牆看。 “是誰來了?” 婆婆語氣很柔和,好像絲毫不介意別人唐突的闖入,解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答,他慢慢的走向前才發現,婆婆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他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是小灝吧,怎麽不回婆婆的話?” 解暉愣了一下,婆婆口中的小灝應該是彭灝。 “婆婆知道你難過,但人改變不了天命”解暉不敢跟婆婆說自己是誰,也許是不忍,也許是羞愧,也許是自己那顆已經死掉的心。 “婆婆,陳然她生前有留下什麽嗎?” “一個書包,裡面裝著一本書。隻恨她今生愛錯了人,連一件體面的衣服都沒有.”婆婆把包遞到解暉手裡,淚就留了下來。 解暉離開了,他恍惚的走在路上,翻開那本物理習題,上面的名字清晰可見。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也許從五年前,自己的那個決定就是錯誤的。或許他不該對她動心,他去對面的小賣店買煙,老板娘熱情的找錢。 “請問,你跟餛飩攤的婆婆關系熟嗎?” 老板娘是個話匣子,解暉問出這一句,她開始了長篇大論。 “熟,熟得很呢。這婆婆人好,一把年紀還幫著我的店忙裡忙出的,這前些天撿了個姑娘,可俊了呢,只不過聽說那姑娘命不好,愛上了一個負心漢,懷了孕還把孩子掉了,躺在醫院她男人也沒去看看,這前幾天還被一家酒吧扔了出去,那時候就已經半死不活的了,最後自己自殺了,這婆婆現在哭.” 老板娘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青年拉住了。 “媽,你少說幾句吧!” 這個人是老板娘的兒子,為人憨厚老實,解暉招呼他單獨聊,他把剩下的錢給了他,讓他照顧婆婆的衣食起居,剩下的就當每年做慈善的費用。 他悠悠的走在路上,望向天空,雲一朵朵的飄過現在,一切該結束了. “通往黃泉的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喂,是公安局嗎?我自首。” 在解暉自首的四天后,實行了槍決他不知還能否找到自己心愛的那個女孩,但至少有一刻是幸福的。 綠皮火車上的人們看著倒映過的樹,微微有些暈。 得知解暉死亡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他說不上有什麽感覺,就像是從未遇見,從未經歷,一切都隨著逐光淡影慢慢消逝他去過了世界的各個角落,看盡了人間冷暖,內心卻毫無波瀾。 很多事,他已經慢慢忘記,但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女孩。她在的時候,他明白何為開心,何為心痛。 他想,這輩子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他的心之所向就在火車的盡頭 不久,新聞報道一名男子墜江自殺了,尚未找到親屬。 因為花貓的長期營養不良,穆斯薑楠梓決定給花貓暫時安頓好在寵物醫院。 “姐姐你說那貓取什麽名字好呢?” 薑楠梓還在思索著,突然穆斯靈光一閃,湊近薑楠梓耳邊有些神秘的開口,“身上髒兮兮的,不如就叫它小邋遢吧?!” 回應穆斯的是薑楠梓一計猝不及防的巴掌! “嘶” 穆斯來不及感受腰上的火辣,忙不迭地的抓過薑楠梓的手撫弄揉捏。 反彈吃痛摸著手掌的薑楠梓不滿的皺起眉頭、這穆斯看起來瘦不拉幾的怎還硬邦邦的、這肌肉倒也蠻結實的 “姐姐想看什麽?”察覺到薑楠梓有些熾熱的眼神、穆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硬生生的被她的眼神灼燒出一個洞。 “什麽我想看什麽?!小心再挨我一巴掌”被抓包的薑楠梓有些不自然的提高嗓門。 被吼住了的穆斯敬畏的咽下了口水,“好好嘞!” “疼?” “不疼!絲毫沒有感覺。” 穆斯篤定地搖搖頭,誰不知道這話的潛台詞呢?! 要是他說疼就意味著說薑楠梓下手重,只要一戳到薑楠梓的重就代表說她的痛點,只要這女人一痛,那就代表穆斯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因為衝動是魔鬼,而衝動的薑楠梓是魔鬼他祖宗。 怕薑楠梓懷疑他的體格,一向引以為傲的穆斯可就不幹了,突發奇想的嚷嚷著下蹲提議背著薑楠梓走到公交車站。 目測著到車站還有好幾裡路,薑楠梓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兩手撐著他的肩膀慢慢的俯下身子. “嗯?真的?我可是快一百斤的人哦,路途遙遠這樣壓你身上不重?” 薑楠梓身材優越骨感明顯,可耐不住一米七多的身高帶來的壓力維持在九十三斤的體重。 “天?!姐姐這樣子完全不像快一百斤的人呀?!你不說我都要以為你是八十多斤的身材!”配上穆斯誇張的語氣和浮誇的演技,成功逗笑了坐在他跨上的薑楠梓。 看到沒,只要男人的嘴會說話,再冷漠的花隨時都可以花枝亂顫。 “穆斯啊穆斯!你這嘴一看就是渣男嘴!死甜!”薑楠梓笑的清脆,屬實開心。 “嘿?!我怎麽就渣男了?!姐姐你別笑,你給我說清楚。”對這句話嚴重不滿意的穆斯起來半個身子抓著薑楠梓的胳膊追問道。 “就是覺得你好會說話呀!”心裡極度滿意的薑楠梓捧著穆斯的臉就給勁揉搓。 “可是我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 “嗯?哄我開心?!剛才那句話是哄我開心?!” 完了 這女人要啟動超級變化形態了 穆斯知道、他免不了要遭受一頓毒打. 打的氣喘籲籲的薑楠梓站了起來、撫了撫自己凌亂的頭髮就抓著穆斯的衣領把他像拎小雞仔似的給拎了起來。 “乾、幹啥?!”被拎起來的穆斯抖著雙腿一臉經歷了社會的毒打的恐懼。 “你說幹啥?你快點跟我嘮嘮、我這樣子算不算胖呀?!”有些擔憂的薑楠梓在穆斯的面前轉了轉自己的身子。 穆斯畏縮地把自己的頭往回縮了縮,他還敢說?! 他不要命了?!! “哎呀!你快實話實話,我過幾天要去見朋友,身材不能胖!” 薑楠梓見著穆斯久久不作答,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那你告訴我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聽著薑楠梓的不假思索,穆斯的腦電波炸了。 “胖!” “真的假的?!” “真的!胖!”穆斯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話音剛落,薑楠梓的世界一道晴天霹靂. 她捂著自己頭暈目眩的腦袋、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一米七多的個子九十多斤 這真的胖? 難道這個狗男人穆斯不知道有個詞語叫“豐滿”?!! 看著薑楠梓生無可戀的狀態,穆斯又有些於心不忍的開口,可心裡堵著的悶氣又讓他扭曲事實。 “其實duck不必這麽難過的、凹凸有致的還好啦、”